第207章：赃款的去向

二人到了门口往内一看，只见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埋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

        林樊敲了敲门，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颓然地来到二人面前。

        中年男人面容有些疲惫，但看起来仍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友好地微笑着向着徐茂渊伸出了一只手，“我是明珠公司的现任董事长，我姓程。二位是打算来收购公司的吧？”

        徐茂渊闻言也伸手握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轻笑着回道，“程总好眼力，我们的确是来和你商讨此事的。”

        知道了二人的意图，程总点了点头，“二位先坐一下，我先去将授权书拿给二位看一看。”

        程总说完便转身给徐茂渊二人倒了两杯水，然后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叠文件递给了徐茂渊。

        徐茂渊接过授权书，便和林樊一起翻阅起来。程总则坐回到原位继续在纸上写着。

        半晌之后，徐茂渊合上了文件。林樊本想开口，但却被徐茂渊按住了。

        徐茂渊缓缓起身，轻笑着望着程总开口道，“程总，您的说明书我们二人已经看了。我觉得基本都不是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已经破产的公司，您给出的价格似乎有些偏高了。”

        程总闻言却只是抬了抬头，淡淡地回道，“这个公司虽然破产了，但是对我来说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我的价格不会改变，你们要是不能接受的话就请回吧。”

        徐茂渊刚想说什么，林樊却哂笑着抢先开了口，“公司都破产了说什么意义都是徒劳。我们能接手你的公司就不错了，你这样胡乱标价是卖不出去的。”

        面对林樊的讽刺，程总并没有表现出些许愤怒，只是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二位请回吧。”

        徐茂渊冷冷地瞪了林樊一眼，让他管好自己的嘴，看向程总的眼神里竟生出了一番敬意，“程总，我佩服你的魄力和情怀，但是你如今的处境却不允许你继续保持着这份执着。”

        程总闻言一愣，徐茂渊嘴角微扬，继续道，“看你公司的样子似乎没人愿意以你的价格收购吧。我敬佩你的为人，我可以按你的价格的百分之九十替你接下这个烂摊子。而且，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在公司安排一个工作。”

        程总闻言刚要说些什么，徐茂渊表情严肃地补充道，“我相信之前没人提出过我这么高的价格，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而且，既然你对这个公司有特殊感情，那么继续留在公司，应该是你的一大心愿才是。”

        程总闻言不再作声，只是挪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一片繁华的景象发呆。

        良久之后，程总终于转过身来，脸上的皱纹似乎变得更深了。他怔怔望着徐茂渊，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年轻人，你赢了，公司是你的了。”

        两天后，在经过双方的各种签署协议之后，徐茂渊便和程总在公司门口举办了隆重的交接仪式，各大媒体的记者都有到场。

        程总在一片礼炮声中略微颤抖着手将公司的产权书交给了徐茂渊，徐茂渊微笑着接过，然后在一片喝彩声中剪开了彩带。

        之后，徐茂渊更是在林樊的极力起哄下即兴演讲了一番，大肆宣扬了自己将要重新改革明珠集团的信念，表明了自己要让明珠集团东山再起的决心。

        此时高兴的徐茂渊不会想到，这次的即兴演讲竟会成为一枚安放在他脚下的定时炸弹。

        明珠集团就这样在各种各样的质疑声中重新运行了起来。

        虽然之前的各种负债加上破产弄得企业的形象一败涂地，但是徐茂渊充分利用了之前公司倒闭的噱头，四处宣扬现在为了重塑公司形象而将企业产品低价出售的思想，再加上徐茂渊在大众面前表现得形象品格俱佳，公司的产品一时间变得十分畅销，明珠在业内顿时混得风生水起。

        公司逐渐走上正轨，徐茂渊和林樊二人却并没有忘记这次来到京城的目的：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对付二人共同的敌人——周启年。

        徐茂渊依靠如今的风头短时间内迅速扩大了自己的人脉，并且替林樊在S市注册了一个小公司。

        徐茂渊定期向林樊汇款，林樊秘密回到S市，全权负责这个小公司的运行。

        这个小公司生产的东西全是极力模仿周氏的各种热销产品，并且还努力做到相同的品质，林樊靠着贿赂安检部的人员，肆无忌惮地将各种商品向S市大范围地销售。

        这一次，徐茂渊和林樊两人要联手对周启年进行致命的一击。

        方圆一向很擅长利用自己现有的优点，于是从她想出“听音辨人”这个办法，到现在，她已经坚持地实行了三天，虽然中途略有停顿，但是都没有大的影响。

        整天都守在电脑桌边，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可是方圆还是不敢停下来，总觉得要争分夺秒地证明什么。

        说是为了在公司的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其实也不过是不想在周启年的眼里看到那种不信自己推论的神色吧。方圆暗暗笑自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做任何事情不都还是为了周启年，为了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

        不过这样的找法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毕竟最近几年来，商业新秀频频现身，风水轮流转，不识东家兴起，就是西家破产，活跃在这个圈子里的人太多了，数不胜数。

        方圆是在第四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蠢的。一直按照视频的排列顺序在找，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了啊？难道自己就不会筛选一下吗？

        方圆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想法，理了理思绪。

        如果徐茂渊针对周启年，那么他必定是近几年仍然还在商业圈活跃的人，还没有面临破产的危机。而且，从梁氏破产之后公司资金不知去向就可以看出来，那幕后针对周启年的公司刚刚才得了一大笔横财，应该会更加壮大才是。

        方圆想了想，把引擎搜索的关键词改成了：“近几年/运行良好/商业新闻”。

        果然弹出来的视频一下子就比刚刚的少了很多，至少比起刚刚的一片混乱来，不知道好了多少。

        不过这样的数量想要段时间搜索出来也很麻烦，工作量也很大，于是方圆想了想，又加上“S市”这样的关键词。

        这下弹出来的视频在人类工作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方圆满心欢喜的哼起了小曲儿，开心起来，觉得连自己都要折服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下。

        想着又反应过来，如果这件事被周启年知道了，估计又要说她小傻瓜，笑她的反应慢了。

        不过，现在还是找出那个人比较重要吧？方圆阻止了自己更深层次的乱想，起身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又拿了一袋零食放在桌上，准备打持、久战，然后才点开视频好整以暇的看。

        虽说是商业新闻，但是自从看了这些个新闻之后，方圆却对本市的花边新闻了解了不少。而且，几年前周启年和诗薇都还双双上过新闻呢。

        虽然是为了查事情，但其实简直是抱着看电影的心态看完了这些新闻。方圆脑子还沉浸在她从没接触过的八卦世界中，中二之魂熊熊燃烧，叹息了一声，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果然还是有一颗八卦的心脏，只是以前没发现而已。

        看来无论怎么说，自己还是一个很标准的女孩子的。

        中二之魂渐渐熄灭的时候，方圆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几天又过去了，她听遍了近几年S市几乎所有的商业新闻，可是居然没有听到徐茂渊的声音！

        怎么可能，一般来说，只有同处一个市的商业机构才会有竞争的风险啊，如果徐茂渊拥有的不是本市的企业，怎么才能针对到周启年，形成恶性竞争呢？

        毕竟周启年在S市干得再如日中天，应该也对别的市区的商业产生不了大的影响。毕竟周氏的主要市场还是看向了国外，根本没有和周边的企业形成恶性竞争啊。

        方圆不解了，咬着零食继续搜索附近其他市的新闻看。

        这么久以来每天都在看，虽然很能满足八卦的心情，但是天天都对着这么些个事情，实在是要吐了，比如某某又包小蜜啦，某某又离婚啦，总之跟真正的商业都不太搭边……方圆也曾经打电话给夏茗吐槽过这个问题，夏茗说，想看商业机密去看财经频道啦，谁会看这些商业新闻啊。商业新闻就是要看卖点。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又经过了大概一个半月的搜查，方圆终于锁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京城某新兴企业“明珠”总裁。

        这不是听声音确定的，而是看到这公司最近的状态。

        老实说，单从距离上来讲，京城离S市中间还隔了一座城市，但是它在S市还是有分公司。

        难怪她刚开始没注意到呢，原来总部不在这里。方圆又查了一下这个企业的资料，发现虽然这个企业的一直都存在，但是它的兴起时间却刚刚和梁氏破产的时间基本吻合。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这个企业刚开始一直蔫答答的无人问津，后来梁氏一破产，它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过来了。

        只有这一个公司是这么个运营方式。

        方圆想，她大概知道梁氏的那些不知所踪的资金都流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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