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曲辨殿前司

赵佶问道：“你说的那个由你们殿前司秘密建设的火器军，说是要保密，到底是个什么军？”
  我回道：“这个之所以不能在朝堂上廷议，正为防外国密探提前探得消息，窃取机密或者蓄意破坏。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在火药爆炸上做些研究。如今也未有成熟的技术，等有进展时，再禀报陛下，但这也需要许多资金。末将的想法是三司拨付一些，末将派人出海做些航海生意，这个也需陛下下发旨意，同意出海才行。”
  赵佶道：“这个好说，为了强军，一切好说。但朕只能给你一封手谕，你派人秘密出海即可。毕竟我朝海运由市舶司统管，你不可大张旗鼓，以免遭人弹劾，舆论哗然，朕也不好替你遮掩。这次，你献的这个强军之策很好，这是大功一件，不亚于上次救驾之功。朕记着呢，以后有你的好处。你下去好好做事吧，一切有朕担着，你大胆力行即可。朕也累了，你退下吧。”
  于是，我便行礼道：“末将告退！”退了出来。正遇到李公公在外候着，见我出来，笑道：“老侄这次又是大功一件？”
  我连忙回礼道：“有李叔在此照拂，还怕陛下不喜欢？”
  于是，双方笑着告别。
  我到了殿前司，再将副都指挥使王禀、都虞候冯源、副都虞候闫肃找来，将上殿面君的事说了一遍，命令副都指挥使王禀主抓殿前司所属各军训练鸳鸯阵、神臂弩之事；都虞候冯源做好参加督察团督查全国各军训练鸳鸯阵和神臂弩之事；副都虞候闫肃负责暗访督促，收集情报。告诉三位将领，皇上已经放出狠话，这次谁不认真做事，要下狱查办，绝不姑息。叫三人各自及早做出谋划，物色办事人选，制定落实措施，拟定保密细则，确保完成任务。又将梁太尉早上说的，这三件事谁办砸了，丢了梁太尉的脸，要先从殿前司开刀的话重复了一遍。叫各位及早抽人筹划，殿前司人力、物力全力支持强军行动。
  三位将领都是新提拔之将，知道这是一次检验他们工作能力的考试，这些工作交给他们，只有工作能力的高下，没有态度上的担忧。交给他们，就放心他们去干。然后，我将工作重心放在秘密谋划海外贸易和组建火器军上。
  我经过深入思考，觉得海外贸易之事交给阮小七最合适。他水性好，懂航海人也机灵，而且和水上好汉比较熟悉，海外贸易之事交给他，我最放心。
  军械司之事交给李应、杜兴最合适。李应武艺高强，懂武器性能，杜兴曾为李家庄总管，懂经营，且与李应配合多年，关系默契，是最好的搭档，征召匠人，改进武器装备就交给他们。
  马政司之事交给柴进、燕青最合适。为什么呢？当年，柴进去向方腊诈降，只带燕青，体现了善于识人用人，也说明两人配合默契。柴进有领导才能，燕青又能文能武、七窍玲珑、审时度势、当机立断。他们二人成功打进方腊心脏，且柴进还娶得方腊女儿，知道从顶层来瓦解方腊，从婚姻来拉近关系，谋略远胜于宋江、吴用等人。因此，马政司之事交给柴进、燕青，让他们招兵买马，从西域大量贩马，尽快壮大骑军，我觉得胜算很大。
  至于，火器军创建的事我想交给蒋敬、蔡庆去干。蒋敬文有谋略，武有战力，蔡庆则从当年监狱谈交易的老练程度来看，是个相当精明之人，场面上做事情还是非常上路的，让他们配合蒋敬做事，在忠诚度上应该是可信的。
  于是，叫梁一刀集合卫队，去了一趟蒋敬、燕青等人居住的“将军宅”。进了“将军宅”，便叫管家李猛安排下人们分头去叫七位头领，将他们都召集到蒋敬的院子。于是，我把海外贸易之事交给阮小七，军械司之事交给李应、杜兴，马政司之事交给柴进、燕青，火器军创建之事交给蒋敬、蔡庆想法说了一遍。禀注意分析了某件事交给某人的理由和目的。征求诸位兄弟的意见。
  阮小七说：“水上作战之事交给我可以，但海外贸易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加之人单力薄，无人无船，只我一个光杆司令，如何贸易？”
  我告诉他：“人员由你回家乡去招，钱和船由我来想办法，咱俩分头行动，殿前司先拨给你招人、学习考察的费用，我再找船给你。先组建船员，再找向导、筹钱购物出海贸易。”
  阮小七领命。
  李应问道：“军械司主要改进什么武器？”
  我告诉他：“这个没有固定的目标，你先要组建谍队，潜入辽国、金国，研究敌国的武器弱点、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比如改进刀锋、大炮、弩箭等，再大量征召各类能工巧匠，改进武器装备。钱和场地的事我来找，其他事你俩自己想办法。”
  李应、杜兴领命。
  柴进问道：“马政司有没有买马数量、标准？”
  我告诉他：“全国骑军不到四成，战马数量、质量暂时没有标准，多多为善，战马要多到装备全军八成骑军以上。可广泛联系各国商人，和他们很快成为朋友，高价贩进各国良马。眼光不应只盯着辽国，金国、西域皆可，要大量贩马，尽快壮大骑军。将来还要建立马场，自己繁殖战马。”

  柴进、燕青领命。
  蒋敬问道：“兄弟以为，火器军的创建当务之急是造什么炸弹的问题，原料有没有？场地得找偏远之地，还得召集能工巧匠。关键是钱要足够。兄弟以为，得将轰天雷凌振借用一段时间，”
  我一看蒋敬很上道，一点就通。笑道：“兄弟只管民间寻找熟悉炸药之人，黑火药来源没有问题。至于轰天雷凌振，在火药局御营任用。这个好办，找吴用哥哥，一纸公文，借用即可。至于钱和场地这个问题不大。我先借来凌振，叫他带几个人过来，在商量开工。”
  蒋敬、蔡庆领命。
  好兄弟是什么样的？关键时刻冲得上，紧要关头豁得出，困难面前挺得住。梁山兄弟就是这样的。
  我安排的这些任务从未听过，也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但兄弟们一听我的号召，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答应下来了。至于怎么完成，他们其实心里无底。
  我做什么？关键时刻还得找组织。找谁？找梁太尉。梁太尉正喝茶，一听我来了，茶也不喝了，立即到书房接见我。知道现在找他无非是要人要钱。梁太尉不问自答：“李帅大胆干！钱、人、物均有我去要。你只管提条件，列清单。”
  我一听，连忙拿出清单。海外贸易已经得了皇上密旨，但要船要钱；军械司先要组建谍队，潜入辽国、金国，研究敌国的武器弱点、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且要大量征召各类能工巧匠，还得要钱要场地；马政司战马要装备全军八成骑军以上对军，还要广泛联系各国商人，将来还要建立马场，自己繁殖战马。还是要钱要场地；火器军的创建当务之急是要找偏远场地，还得召集大量的能工巧匠。要大量的黑火药，关键是钱要足够，还得火药局的凌振带几个人过来，借用一段时间。
  梁太尉说道：“场地没有问题，我与三司谈。人和物慢慢筹备。关键是钱，大约几何？”
  我答道：“海商出海一次贩运的货物常达十万斤以上，价值高达五十万贯；加上军械司、马政司、火器军启动费用约800万贯。”另外，海商出海需租借水军载重五千石的大料船10艘，海运回来，可给皇上让利一成、梁太尉让利一成、殿前司留一成，出海人员共用一成，其余全部用于军械司、马政司、火器军。”
  梁太尉听到还有他的让利一成，非常高兴，说道：“这个需要上报陛下恩准！我们立刻进宫面圣。”
  于是，立即进宫面圣。皇上对这么多的费用表示惊讶。这不是个小数字。当时，全年财政收入约4300多万贯。但听到海运回来，可给皇上内库让利一成、梁太尉让利一成、殿前司留一成，出海人员共用一成，其余全部用于军械司、马政司、火器军。则面色稍有好转。但又提出，为免口舌，可再给国库让利一成。再加这一成，一半让出去了。皇上还要皇城司派人全程参加。梁太尉一听皇上答应了，连忙同意皇城司派人全程参加。
  于是，梁太尉领了圣旨，亲到三司商议拨付钱粮和场地之事。梁太尉现在一人执掌全国兵马，位高权重，由他出马，自然很快拨付到位。
  有钱了，啥都可以办成。于是，叫来七位弟兄，开始给他们拨付钱粮，租借货船，分头行动。
  先说海外贸易。阮小七回去一趟，阮家兄弟在漕帮的声誉较高，加上如今大型商队增多，漕帮的空间也被压缩的很小了，基本挣不到多少钱，只够解决温饱。漕帮帮主阮龙王曾在阮家三兄弟手下做事，后来，阮家三兄弟上了梁山，阮龙王便组织其漕帮互相帮衬。现在一听是禁军征用，喜出望外。漕帮自帮主阮龙王以下，除家庭拖累和身体素质欠佳走不开的以外，一等好手二百多人全部报名参加了阮小七的海外贸易大军。里面有经验丰富的老船长，也有身手敏捷的小水手，配上租借水军的载重五千石的大料船10艘。它采用的是适于远洋航行优秀船型，高大如楼，底尖面阔，首尾高昂，首尖尾方，两侧有护板，船舱为水密隔舱结构。底尖利于破浪，吃水深，稳定性好，安全舒适，并使用了指南针导航,是曾经航行于南海和西洋航线最先进的海船，也是古代世界最大的木帆船。分为贸易、驾船、护卫三类，根据现有人数，每船配备20人，有船长、副船长、导航长、操舵长、帆缆长、水手长、护卫长、火炮长、床弩长、抛石长、水手、木匠、厨师、舰队医生、捻缝师傅等。为了出海安全，我还利用特权，每船上配备火炮一座、抛石机一台、床弩一架、神臂弩二十张。俨然一支战力不低的水军小队。不过这些武器管制严格，每一件都有严格的登记备案。为了管控船队和贸易，皇城司和太尉府各派一名管事，负责船队的监督；殿前司每船派四名禁军军校担任护卫长、火炮长、床弩长、抛石长，负责指挥护卫；每船还派一名军医担任舰队医生。
  梁太尉见我这么配备人员，有些疑惑，问道：“李帅，每船配备四名军校、一名军医是否配置过高？”

  我答道：“正和太尉想的一样，末将之意正是为了训练一支有海战经验的水军，海外贸易还在其次。这正是强军梦的一部分。”
  梁太尉哈哈大笑了一会，说道：“李帅有此谋划，的确是我大宋之福。如此看来，配置多高都不为过！既如此，我再协调鸿胪寺和市舶司，给整个船队再加配一名翻译和一名有出海经历的向导，以便于联络。”
  我答道：“如此，便谢过太尉！”
  梁太尉所提到的鸿胪寺，北宋的鸿胪寺并不等于外交部，甚至根本不接近外交。鸿胪寺只负责的礼宾接待、迎来送往，其次还协助一些国内的礼仪和大型活动的筹备组织。北宋虽然设有鸿胪寺，但是，北宋时期强敌环伺，为了加强外交期间的保密，外交职能大多时候是归枢密院的。
  告别梁太尉，我把阮小七找来，将人员配备情况讲了一遍，告诫他：“此行上自皇上、太尉，下至皇城司碴子，都很关注。皇城司和太尉府派员都是朝廷密探，要多哄哄他们，不可冲撞，以免惹出麻烦。望兄弟一切谨慎行事。至于大宋外销之货多听多问，回来要买回之货，要派人提前在京城商人处调研了解，做好记录。还可问问商家需求，提前定好订单。以免销售不出，成为积压之物。”
  阮小七笑道：“国内外销之物已请来几位商人，酒肉侍候着问明白了，这个洋货内销提前定好订单，这个方法很好，有的放矢，我立即安排人手去办！”
  说着大笑着跑出去了。阮小七机灵着呢，他办事，我放心，否则，怎么敢只派他一人负责一个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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