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谍战第一功

到了雄州治所，一面安排人手分开审讯黑衣人，一面进谏皇上赵佶召见梁太尉、关猛和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副都指挥使汪志及五名营指挥使，了解黑衣人之事。
  趁着带刀侍卫传召之际，我向您科普一下宋朝的军官：军一级长官是军都指挥使和军副都指挥使各一人，营一级长官也有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各一人，但宋朝军官，凡前面有个“都”字，都是高级将领，比如都指挥使、都虞候。而营指挥使前没有个“都”字，故属于中低级军官。
  梁太尉等将来了，待众将觐见三呼万岁之后，赵佶问梁太尉道：“请太尉说说，这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梁太尉道：“禀陛下！昨日接陛下金牌调兵令，老臣即引本部兵马赶赴雄州州治，围捕雄州州衙一应官员，雄州知州王仲端等均在衙，偏偏不见了通判张阴。严加查问之下，才知他一早去了州治不远处的感恩寺上香。我即带兵去感恩寺抓人，谁知通判张阴早已离开感恩寺，却惊动了几名黑衣人，以为阴谋暴露，立即逃进寺里。我等本来不明就里，见他们逃走，知道必有蹊跷，于是，引军追击，不想找遍寺里寺内，竟然寻找不到。于是，拷问寺内僧人，终于有一名小和尚经不住吓，说了事情原委。原来黑衣人竟然是辽狗谍者，寺里方丈也是辽狗。寺里有一条密道，通向寺外。于是，一面派人抓捕寺里方丈，一面带兵出密道追贼。黑衣人也没想到我等来的这么及时。躲避不及，仓皇迎战，被我们追着杀。但我们很快发现，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强手，我等并非其对手，幸好我军尚有部分神臂弩，不然，早就让辽狗跑了。即使如此，我军也死了许多弟兄。正杀得艰难，正好云翼军都指挥使魏大人引马军从敌后杀出，射杀几十名黑衣人，再经马军弟兄两波截杀，才使辽狗全军覆没......”
  赵佶笑道：“也是祖宗保佑，才使得你等遇上辽狗谍者，不然，这么多谍者，聚啸大宋，后果不堪设想！好在辽狗全军覆没......”
  梁太尉笑道：“恭贺陛下洪福！”
  赵佶笑道：“你等记着，自太祖以来，今日所破辽国谍案涉案谍子2000余人，为史上前所未有！梁太尉今日立下了史上谍战第一奇功。二位大内禁军统领、骑军骁骑军都指挥使关猛、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颖、副都指挥使汪志及五名营指挥使今日既是谍战之功，亦为救驾之功，这可都是大功一件。”
  赵佶又转身对梁太尉笑道：“还有太尉手下副都指挥使李逵，临危不乱、指挥若定，有大将风范！今日保州云翼军能旗开得胜，有云翼军出兵迅速、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之功，也有李将军用计破敌之功！”
  我答道：“陛下，末将未曾上阵杀敌，倒是梁太尉和保州云翼军魏都指挥使、汪副都指挥使志及五名营指挥使兄弟、关猛等将，拼了死命杀敌救驾，理应得到朝廷奖赏，以告诫各州县、军营，提防敌国谍者扰乱我大宋社稷！”
  赵佶笑道：“李爱卿说的也是！待审讯结束，保州云翼军整顿军马，肃清全境辽狗谍者！保州云翼军本次有功，可特例保州云翼军由‘军’擢升为‘厢’，厢下暂辖五军。军都指挥使魏颖擢升为厢都指挥使，军副都指挥使汪志擢升为厢副都指挥使，五名营指挥使各升一级，均为军都指挥使。宇文统领可于宿卫禁军将领中，选派可靠将领，充任为五名军副都指挥使。今日保州云翼军参战18名步军都头、马军军使皆擢升为营级指挥使，其余所缺营指挥使、副指挥使，均由宇文统领于宿卫禁军中下级将领中选派！”
  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颖以下诸将领皆大喜过望，全都趴下便拜，齐声喊道：“谢陛下隆恩！”
  赵佶笑道：“平身吧！也并非朕要特意赏赐你等，此次你等所为乃大功一件，怎么赏赐都不为过！保州云翼军史上曾有叛乱先例，故自太宗皇帝以来，保州云翼军编制一减再减。今日诸位将领一战洗却史上耻辱，朕心甚慰。故特擢升诸位将领官职，保州云翼军也由‘军’擢升为‘厢’，此为地方禁军之先例。望诸位将领领会朕意，且莫胡作妄为，再有叛军事发，使朕失望！”
  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颖及以下诸将领急忙答道：“谨遵圣意！”
  赵佶笑道：“保州云翼军此次损失惨重，可于雄州加急征兵，补充兵员，不使边境有失。宇文统领可派禁军五百里加急，传朕旨意，叫宿太尉、吴枢密使、三司合议，尽快任命保州云翼军诸将领新职。着三司尽快拨付扩军粮饷，不得有误！”
  宇文大统领道：“谨遵圣意！末将即刻派侍卫传陛下旨意！”
  宇文大统领领命出去。
  赵佶又对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颖道：“如今你已升为厢都指挥使，任重道远。今日回去，便整顿军马，肃清全境辽狗谍者！待枢密院任命文书下来，再领旨扩军，不可操之过急，先旨扩军，以免引人猜忌。朕此为肺腑之言，当慎之又慎！”

  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颖听赵佶如此语重心长，早已感动得泣不成声。趴下便拜：“陛下如此叮咛，末将等万死不辞！”
  赵佶笑道：“只要你等真心对朕，就是朕的心腹之将！再有新功，朕将不亏诸位！回去吧！好好做事，朕记得你等好处！”
  保州云翼军都指挥使魏颖道：“陛下万岁，末将等告退！”说完，便告退出帐，兴冲冲而去。
  这赵佶今天所言，很会笼络人心！李铁牛也有点感动呢！正胡乱想着，忽听赵佶道：“李爱卿，你一出马，便是喜事连连，朕心甚慰呢！回去后，想要朕奖你什么才好？”
  我笑道：“陛下！末将一介武夫，粗人一个，得陛下垂爱、太尉赏识，擢升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这已经是破格提拨了。想我李逵出身草莽，能有今日，便是意外。若再有奢望，那便是人心不足了。末将岂敢得陇望蜀？”
  赵佶笑道：“李爱卿，武将若都像你李逵这样，无什么野心奢望，我朝又怎有‘抑武扬文’之说？”
  我心想：“还不是你祖上以武将之职造反得逞，才防备武将，关我等后世武夫何事？”
  正这样想着，赵佶说道：“传尉迟副统领来见，审讯多时，还不见结果，朕等得有些心急了？”
  一会儿，门外太监报道：“禀陛下，尉迟副统领帐外求见！”
  赵佶道：“宣他进来吧！”
  尉迟副统领垂头丧气地进来便道：“陛下！我等审讯多时，辽狗谍子只是不开口......”
  赵佶骂道：“连个辽狗谍子的嘴也撬不开，朕要你等何用！”
  尉迟副统领低头道：“禀陛下！宿卫禁军分几处分别审讯，用过几种刑具，黑衣人只是不说！”
  赵佶骂道：“你且安排禁军专心防卫，叫李将军替你去审！”
  我和尉迟副统领齐声道：“谨遵圣命！”
  于是，我出得皇上军帐，便向着后帐角落里审讯处走去。我问了负责审讯的禁军将领，只见他们正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我走来，有些羞愧，也有些气急败坏。我问了情况，原来为了防止黑衣人相互串通口供，尉迟副统领将黑衣人分在十个军帐，分别审讯。结果好几种刑具都用到了，黑衣人竟然没有一人开口。我笑道：“我且去看看！”
  于是，带了梁一刀，拿了尚方剑，去了这十个审讯处。每到一个审讯处，我叫梁一刀都举起尚方剑喊道：“辽狗听着，感恩寺老和尚已经招供，皇上有旨，再给一刻钟时间，有供词与老和尚相同者，留他狗命，当场释放。凡供词与老和尚差距远者，一刻钟后，皆斩首示众！”
  结果黑衣人听感恩寺老和尚已经招供了，觉得大势已去。不到一刻钟，就有六人认为既然人家已经招供，秘密已经不成为秘密，便各自有了供词：原来，感恩寺方丈原是辽人在我大宋的谍子首领，见感恩寺地处雄州州治附近，有地利之便，便在感恩寺出家，赢得感恩寺老方丈信任，慢慢提拔为监院。后来用毒害了老方丈性命，自己做了感恩寺方丈，便慢慢地将辽人谍子全部招进寺院，而将几名真正的和尚赶走、害死贻尽。不到十年，感恩寺便做了辽人谍子的大本营。碟子们便在寺院后院挖了一个地下密道，以备将来事急出逃之用。后来，碟子越来越多，便将寺院后山也挖空，成为一个特大密室，案发时辽人武装谍子已多达一千余人，是一个不小的武装力量了。
  尉迟副统领见有人招供，便喜不自禁。但我李铁牛还不满意：我李铁牛都出马了，至少得有十个人招供吧？现在只有六人招供，这怎么行？铁牛不满意！
  于是，我又将招供的六人找来，问他们：“各位态度很好，皇上很高兴，现在各位再说一件事，便放诸位回去，但不得再踏进大宋一步！”
  我这是骗他们呢，您以为我真有权释放他们？但这六名谍子听了却喜出望外，以为皇上金口玉言，说到做到。于是，连声问我：“不知将军所问何事？”
  我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你们这二十几人之中，谁最爱女人？”
  这六名谍子以为我要问什么秘密之事，害怕自己位卑言轻，回答不出呢，见我问这等腌臜事，都不由自主地嬉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好像是朋友说笑，不像是审讯了。
  于是，一名年龄较小的谍子笑道：“要说我们当中最爱女人的，还是我们的大首领，就是那个感恩寺的方丈和尚，名叫耶律曷鲁，寺院密室里边有他的好几名女人！”
  我笑道：“耶律曷鲁我自然知道，他的女人也抓住了，有两个也确实漂亮呢！那女人身上白白胖胖的！”
  我这是胡诌呢，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耶律曷鲁的女人，不过是想骗他们说些真话。结果另一个红脸的谍子便笑道：“将军见过的那个白白胖胖的女人叫萧惠妃，和我们的副统领暗中相好，我们的副统领便是昨天和我们一块被捕的大胡子，叫萧也先......”

  我笑道：“那萧惠妃也许就是看上了萧也先的一脸大胡子吧？”
  红脸的谍子便笑道：“那倒不是，将军不知道，这萧惠妃和萧也先本是堂兄妹，据说两人从小就有了奸情，家人发现后，想要拆散，两人便私奔出来，才被大头领收为谍子。后来，大统领看上了萧惠妃，于是，便以提拔萧也先作为副统领为条件。萧副统领最喜欢研究的事是性药......”
  我笑道：“原来还有这等事？”
  另一名矮个的谍子又说道：“将军不知道，萧也先后来也有了一名女人，名叫李乳燕，原是一名军妓，也会武艺，后来，被副统领招进我们谍子队，李乳燕和副统领形影不离，也在昨天被捕人之列，那女人那屁股、那奶子、那叫床的声音，呵呵！比萧惠妃可大了不知几个号！”
  我笑道：“原来李乳燕也在这二十人之列？”
  矮个谍子笑道：“他俩形影不离，自然也在这二十人之列。”
  我又笑道：“我不是问诸位当中谁最爱女人吗？怎么就说到女人身上了？再想想，还有没有？”
  红脸的谍子便笑道：“怎么没有？还有我们队的小队长耶律余，那小子，每月发的饷银一多半花到窑姐儿身上了，月底变成月光族了......”
  我又笑道：“诸位当中还有没有谁最爱女人的？”
  红脸的谍子又笑道：“将军，男人嘛，哪有不爱女人的？，但要说，特别爱女人的，也就只有上面说的这几位了。”
  我笑道：“既然再没有特别爱女人的，那便不说吧，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和诸位聊聊新鲜事，这事办完，便放大家回去，望诸位吃好喝好！”
  六名谍子一齐笑道：“谢谢将军！”
  于是，我带着梁一刀出来，先大笑一会，又向那几个审讯室走去。
  尉迟副统领不知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我：“副都指挥使这是何意？”
  我笑道：“你跟着看吧！谜底提前揭晓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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