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混淆，追杀

　　又是几日过去，褚欢见到了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东宇，收到了景烜的信。
倒是正中她的下怀，她更有名目暗中出府离京了，只是去奉国寺，是她之前没想到的。
倒也是个好去处。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安排好混淆那些眼线耳目的事情，把王府外明里暗里盯着她动静的目光都移走。
这其实不难。
不过，这个时代是没有那些所谓可以以假乱真的易容术的，所以，伪装成她的人，除了要在妆容上下功夫，这件事还得在夜里让那些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又能让人绝对相信那是她才行。
如此一来，常安公主和霓裳夫人以及拂兮溪泠，都得跟着假的一起离京南下才行。
等她们出城后，再找几个女暗卫，同样伪装成她，都带着面纱顶着肚子，带着人分别不同时间不同路线的往南边去，这样一来，更加吸引那些人的视线，王府就不会再被盯着了。
待把那些目光都移走了，她再暗中离开王府，前往奉国寺。
如此，倒也更方便了她死遁了。
她将景烜的意思和她的计划和几个人说了，常安公主反应最大：“那到时候，嫂嫂身边岂不是没人照顾？这样不好吧？”
褚欢道：“怎么会没人照顾？只是没有你们这些一直在我身边的人照顾罢了，王府有的是侍女可以调来我身边，也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会相信你们跟着的那个人是我，才会都跟着你们南下，我这里才更安全。”
霓裳夫人道：“倒也是这个理，照顾的人是不缺的，如今皇帝的杀机就跟悬在小主子头上的刀一样，只要能避开这些危险，确保安全，其他都是小事。”
常安公主想着，也确实是这样，便道：“行吧，那就听嫂嫂的。”
褚欢道：“你要跟着南下跑一趟，而王府也无人坐镇多有不便，淳儿不好带着也不好留在王府，我也不便带着，你将他送去静华长公主那里，让她代为照顾吧。”
武阳侯府孟家也没什么人坐镇，因为孟家的人还在家族属地，孟泽也南下了，如今常安公主再一走，孩子倒是不好安置了。
常安公主道：“这样也行，但是，为何不是送去衍王府啊？”
褚欢道：“还不能让衍王府那边知道我们的打算，不然老王妃怕是不会赞同，反而现在就得过来王府看着我，但是连你皇兄都来信让我避开陛下的杀意，老王妃便是来了，拦得住拦不住，都得闹出事儿，就不要让她横生枝节了。”
常安公主点头道：“不错，皇叔祖母那个性子确实是……那就听嫂嫂的，到时候将孩子送去给静华姑姑帮忙照顾吧。”
既然打算了要行事，如今还有二十多日便是年关了，此事便不好耽搁太久，免得计划赶不上变化。
只准备了三日，从女暗卫中选出了一个和褚欢眉目有些像的来，上了些比较偏向褚欢模样的妆容，在肚子上绑上枕头伪装孕肚，穿着褚欢的衣物，在一个晚上，带着一伙人从后门出了王府。
而他们出去之前，东莪特意带人清理了一番后门潜藏的眼线，但是故意漏了一些藏得深的，但是也故意闹出了些动静，惊动了其他地方盯着的人。
于是，明王妃褚欢趁夜离开王府，又收买了南城门那边的人，连夜离开京城的消息，那些关注明王府的有心人陆续都知道了。
而且出城之后，又多了几个伪装明王妃的人，分别都带上帷冒，带着人岔开时间和路线南下，一下子让跟着盯着的人都傻眼了。
皇帝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
皇帝听到禀报，很是惊讶：“趁夜离开王府？还出城之后分成几路人往南边去了？”
暗卫回话道：“是，他们离开王府之前，还清理了一番王府外盯着的人，只是许是夜晚，还行事着急，漏了些许，瞧他们颇为焦急鬼祟的样子，像是潜逃一般。”
皇帝重重搁下手中的朱砂笔，冷笑：“看来是知道朕容不下她了，怕朕对她做什么，连夜逃去找景烜了。”
说着，皇帝又狐疑起来：“不过，既然要逃，怎会这样大的动静？倒像是做给人看的，有没有可能是假象？确定那是明王妃？”
暗卫道：“回陛下，应当是真的，当时虽然夜色看不清，但是属下看到那人侧面瞧着有些像明王妃，而且常安公主和那位霓裳夫人，以及她身边的近身侍女和明王殿下留下带领暗卫保护她的东莪都一起离开了，王府留下保护她的暗卫也几乎都带走了。”
顿了顿，又苦恼道：“只是没想到城门外有几个伪装成明王妃的女子，明王妃和她们汇合后，便个个都戴着面纱，衣着也一样，且都大着肚子，分别带上人分着时间和路线走了，就不知道哪一队才是正的明王妃了。”
皇帝再度冷笑：“她倒是够聪明啊，竟然想出这个招来。”
说着，皇帝寻思了一下，问：“常安她们几人呢？褚欢有孕在身，肚子还那么大，她们必定不会放心褚欢脱离视线，就看她们跟着哪一个，应该就是哪个是褚氏了。”
暗卫立刻为难道：“这……常安公主跟着一个，霓裳夫人跟着一个，还有那两个贴身婢女和东莪，也一人跟着一个，共有五个‘明王妃’，暗卫也分成五份差不多的数目，这只怕不好断定啊。”
皇帝文言，脸色黑了一下。
这个女人，当真是诡计多端。
如此一来，当真不好确定了。
按理说常安公主跟着的最有可能，但是，他能想到的，褚欢肯定也能，所以，多半会反其道而行。
所以，每一队的褚欢，都可能是真的。
皇帝窝火得不行，握紧拳头一阵思量后，便冷厉下令：“既如此，那就加派人手，五队人都跟紧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皇后那边也好，其他人也罢，只要也派人跟着意图杀她，都由着去，决不能让她活着到榕城。”
暗卫犹豫：“可明王妃腹中……”
皇帝冷冷道：“朕本想去母留子，但是她不识抬举，现在她既然料到朕容不下她，要去找景烜，便是没办法去母留子了，朕也无需顾念！”
暗卫当即道：“那属下这就调动人，不择手段追杀明王妃。”
皇帝道：“嗯，尽量伪装着些，别留下什么不该留的，让明王到时候即便猜到是朕做的，也抓不住证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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