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项定邦的重量,哪怕他这会儿迷
……
项定邦的重量, 哪怕他这会儿迷迷糊糊也有意识收敛了几分力道,蔡苏亚还是有点撑不住。
她无奈地低下头,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偏硬的发丝, 轻声道,“醉了么?”
“你先放开我,我去帮你到点热水来, 好不好?”
项定邦头微微动了两下, 低低“嗯”了一声, 语调含糊不清, 却也显出了一股别样的低沉磁性。
虽然是这么说,可他两条跟铁锁链似的手臂依旧牢牢困在她腰身两边, 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蔡苏亚只好伸手往后, 握住他的大手, 把他的手臂拉下来。
似乎是在无意识,他还是能认出她的触感,微不可见地挣脱了一下,但还是乖乖顺从她的力道, 松了手上的力道,转而包裹住她的手, 捏了捏。
蔡苏亚抓抓他的头发:“你是真喝醉了,还是跟我这儿装醉呢?”
项定邦埋在她怀里的头轻轻蹭了一下, 让她越发无奈了, “我们项营长这是在撒娇么?”
她叹了口气, “好了, 快坐好,回头把我身上弄得也都是酒味。”
项定邦听了,忽然有了动静, 他微微坐起来,黑沉的眼眸,神采似乎是涣散的,又捏了一下她的手,认真地说,“洗澡去。”
蔡苏亚轻笑出声,“你也知道你现在臭啊。”
往常要洗澡都是他来烧热水的,可现在这副状态,蔡苏亚也怕项定邦一个不小心把房子点了。
再说了,就算现在有热水,蔡苏亚忍不住上下扫了项定邦一眼,确定她没办法徒手把他搬过去洗澡,“给你拿毛巾擦擦算了。”
她小声念叨着,正要转身去烧热水,项定邦却不满她的离开,手上一使劲,又把她拽了回来,蔡苏亚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差点撞在他身上,
“干什么呢!”
她一眼瞪过去。
项定邦直直看着她,“我说,我们一起洗澡。”
蔡苏亚一愣,扑哧乐了,“上哪儿去洗?这么大冷的天,我们连热水都没有。”
项定邦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方才还晃晃悠悠的样子,现在身形挺直,不动如山,稳稳地拉着她往卧室走去,
“我去烧水,很快就好。”
蔡苏亚不放心,等项定邦离开后,跟在后面偷偷看去,他果然是烧水去了,动作干脆利落,流畅得跟平常一样,完全看不出来酒醉糊涂的迹象。
她都纳闷,项定邦到底是不是醉了,还是专门在她面前演戏呢?
直到项定邦烧完水回来,拉着她上浴室,然后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还是脱起自己的衣服,她才确定,这人是真醉大发了。
蔡苏亚连忙拽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啊?”
项定邦扭头看她,眼神怔忪,愣愣地回答,“洗澡。”
洗澡不是要脱衣服么?
蔡苏亚忍不住想笑:“你把换洗的衣服拿来了么就着急脱?”
她说着就要去拿衣服,项定邦不肯,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你要跑。”
他有些疑惑,手上刚脱下来的衣服也不要了,随手扔在地上,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脸上,语气似乎带着些许慌乱,
“你生气了么?”
他纯粹的黑眸在浴室略微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别样专注真挚的光亮,仿佛有种浓烈的情绪在里头燃烧,蔡苏亚不可避免地心软了下来,,
“没有,我没生气。”
项定邦固执地望着她,“我们,一起洗。”
他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下了最里面单薄的棉衣,他长得高,穿上衣服的时候肌肉块不是很明显,直到现在还显出格外精壮的身材来。
见蔡苏亚愣了,项定邦生怕她还要走,索性打算帮她一起把衣服脱了。
“等、等等!”蔡苏亚一惊,连忙往后躲开,看着项定邦修长的手停在她眼前,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变得越发炙热了起来。
抬眸望去,果然项定邦专注地盯着她,眸光似乎多了一点似有若无的可怜,直白地表达出了他的疑惑,
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洗澡?
是因为怕他,还是不喜欢他?
这谁能顶得住啊。
蔡苏亚眨了眨眼,半晌,小声说,“我怕冷。”
“你先洗吧,我回头用热水冲一冲就好了。”
项定邦不假思索地说,“我想跟你一起。”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洗澡也行,跟你在一块,做什么都好。”
说着,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服,颇有她一声令下,他就重新把衣服套上去的架势。
蔡苏亚:“……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项定邦茫然地看着她,抿了抿唇,温顺地没有说话。
一双眼眸宛若黑曜石,虽然深邃,但偶尔又反射出了清澈的光芒。
“算了,”她长叹一声,“洗就洗吧。”
项定邦眼睛一亮,哪怕冷硬的脸部线条没怎么变,可就是能让人看出他现在的雀跃和欢喜。
索性蔡苏亚刚买了不少布料和羊毛,首先就是给他们两人做了两件浴袍,免得每次洗完澡还要拿一大堆衣服去浴室。
浴袍做完后,让项定邦试了试,之后两件都下水洗了一轮,晾干后放在了浴室里。
一眨眼的工夫,项定邦动作飞快地就把自己身上的衣物扒光了,比早上起床时穿衣服的速度还快。
蔡苏亚刚脱下毛衣,解开发绳,乌黑的发丝宛若瀑布一般垂落下来,对面,项定邦眸色灼灼地看着她,不敢再往前,就这么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点点褪去身上的衣服。
狭窄的浴室里四处弥漫着热水生腾而起的白色雾气,朦朦胧胧的,将她笼罩在央,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
项定邦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怔怔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她,略显粗糙的指腹落在白腻温暖的肌肤上,他感觉到她轻轻颤动了一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却在半空,忽然被她握住了,
“没事。”
她的音调软软的,“我说了,我怕冷。”
项定邦僵硬地点了点头,脑海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口,喃喃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温热的暖意渐渐凝结成了水汽,蔡苏亚笑盈盈地看过去,只觉得项定邦的眼睛也好像变得水汪汪了,跟他冷峻凌冽的气势截然不同。
她心下一软,缓步上前,白皙纤细的手臂把他的头拉下来,踮起脚,轻轻亲在他的眼睛上面。
项定邦条件翻身地垂下眼帘,乱七糟的光雾散去,他呆呆地看着她,目之所及,宛若一片白皙无暇的雪地。
只有她的眼睛是亮的,熠熠生辉。
浓郁的酒意散去了不少,他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深眸一暗,微微屈膝,直接把她懒腰抱了起来。
“呀!”
她惊呼一声,“别闹,地上滑。”
“别怕,”项定邦低声道,“就算我摔了,也不会让你滑倒。”
就像是一场期盼已久、绮丽绚烂的梦境。
叫他恨不得深深陷在其,把所有珍惜的美好都握在掌心,再也不松开。
“苏亚、苏亚……”
他一声一声,其暗藏的情愫和欲望也一点点浓烈起来,直至燃起灼灼的火光,把两人都包裹在内。
————
项定邦长了二十多年,头一次体会到离别时那种极度的舍不得。
哪怕他十几岁去部队的时候,要离开家远走,心里更多的也是斗志和决心。
但到底,他有他的职责。
几天后,军区的陆师长回来了,得知项定邦待了家属来随军,高兴不已,恭喜了他,又透露出来一个消息:
央的意思,他们军区即将成立一个独立团,项定邦手底下的一营是全军区最出色的招牌,这个大好的机会,肯定是要留给他们的。
到时候再从其他团选拔出最出色的人才,并入到独立团里,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独立团的团长一职,就肯定是他的。
这不是件小事,可以说还是关系到南军区未来的关键节点,项定邦接下来不仅要负责训练,还要抽时间考察、选拔、汇报等等工作,注定是没多少时间回家陪蔡苏亚了。
陆师长笑着说,“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情,你这么轻的年纪能当上团长,也是上边领导格外看重你的能力,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项定邦神情肃然,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
但刚出门,他就开始犯起愁来。
蔡苏亚在军区人生地不熟的,是他把她带来,总不能就这样把她留在这儿不管不顾了吧。
在这片地方,她最熟悉亲近的,只有他而已。
晚上,项定邦就是这么心事重重地回到家,然而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屋子里头传来的清脆的笑声。
他一愣,以为是王荷花来家里做客了,结果开门一看,才发现还不止是她,钟大嫂、梁大嫂,陈小芬,还有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自从项定邦搬进来,这个房子就没这么热闹过。
尤其是小孩子追逐打闹、嬉笑玩乐的动静,恨不得把房顶都给掀翻了。
“是项营长回来了?”钟嫂子正对大门坐着,第一个看见了项定邦,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旁边王荷花停下跟蔡苏亚说笑,扭头看过来,余光瞥见了窗外昏暗的天空,“哎呦,天都黑了。”
“我忘记做饭了,老冯回来肯定得说我。”
她的儿子,冯玉堂,这会儿抱着蔡苏亚顺手给他仿做出来的军棋研究规则,眼睛一亮,“爸回来了?我要让他陪我下棋!”
说着,宝贝似地把军棋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了。
王荷花就没看到她家大大咧咧的傻小子就这样认真秀气的时候,好笑着说,“这是你的东西么,就随便往家里拿?”
冯玉堂才想起来,扭头,黑溜溜的大眼睛期盼地望向蔡苏亚,“蔡阿姨,你可以把军棋借给我往一天么?我保证好好对待它们,绝对不会弄坏的。”
冯玉堂长得像他妈妈,浓眉大眼,白嫩嫩的圆脸蛋,抬起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格外活泼可爱。
蔡苏亚笑着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捏,“看在我们小堂这么可爱聪明的面子上,阿姨就把这副军棋送给你啦!”
冯玉堂瞪大了眼睛,欢喜不已,大声道:“谢谢蔡阿姨,你真好!”
这下,其他的小朋友们也心动了,迫不及待地围过来,
“蔡阿姨,我也想要软软甜甜的糖果!”
“蔡阿姨!那我够不够可爱聪明呀?”
“蔡阿姨,你可以教我怎么给娃娃做小裙子么?”
这几个里还有钟嫂子的两个闺女,梁嫂子的一对儿女,陈小芬大概知道石头任性不讨喜,担心他闯祸,今天没把他带来。
这几个孩子都是从小在军区长大的,活泼伶俐,虽然爱闹腾了一点,但也是懂事的。
蔡苏亚不偏心,一个个哄过来,没一会儿工夫就把几个小娃娃哄得眉开眼笑。
反而是他们的妈妈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着自家孩子对蔡苏亚的喜欢亲近,对她的好感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小孩子眼睛干净,能让他们喜欢的人,肯定是个好人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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