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蔡苏亚问过言朝,想不想恢复身
……
蔡苏亚问过言朝, 想不想恢复身份,将皇位抢过来。
言朝当时正在给她揉捏着因为抱孩子久了为酸疼的手臂,闻言, 眼睛都没抬,淡淡出声,“不想。”
蔡苏亚好奇地问, “你不想当皇帝么?”
“世上谁不盼望着能登基为帝, 执掌天下啊。”
言朝温声道, “我原本也只是打算报仇而已。”
至于报完仇后, 大梁会被摧残成什么模样,言朝是不在乎的。
他没有继承端王爱民如子、仁义宽和的优秀品质, 只要能让先帝一脉断绝, 他才懒得管天下苍生的喜恶得失, 也从没想过去争夺皇位。
或许梁帝和其子嗣都亡故后,宗室皇亲会因为夺嫡大打出手,言朝也只觉得畅快。
谁让当年先帝强加罪名杀害端王一家,这些个皇亲国戚明明知道真相, 却冷眼旁观,甚至有几家还推波助澜以取得先帝的赞赏重用。
在蔡苏亚没看到的, 剧情之外的世界。
梁帝这个男主角寿终正寝以后,他仅剩皇子们却跟着相继离世, 仅仅一年就都死光了, 引得民心不安, 流言纷纷, 都说是老天不愿贺姓皇族占着龙椅,这才把他们的性命都收走了。
于是,天下各地的起义军层出不穷, 朝内忙于应对,还要抽空选出个皇帝出来。
关键皇室宗亲也被流言蛊惑,觉得谁当上皇帝就得死,原本的激烈夺嫡变成了互相推迟,僵持不下。
不出五年,天下大乱。
然而现在,先帝—梁帝一脉已经断绝,言朝也算是大仇得报,况且现在龙椅上坐的还是他的儿子,再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了。
言朝忽然停住动作,他温热的指尖顺着她细腻的肌肤往下滑,最终虚虚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人人都盼望着能执掌天下,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天下。”
他认真地说。
蔡苏亚眸光流转,轻扬的朱唇间流淌出清聆愉悦的笑声,她倾身上前,将手抽了出来,转而捏住他的下颌,缓声道,“你还记得我跟梁帝说过么?如果你有主子,那也只能是我。”
言朝抬眸看她,他如今已经没必要伪装自己的容貌了,一双凤眸明澈潋滟,眼尾轻轻一扫,就不知道要牵出多少扯不断的情思来。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随着蔡苏亚缓缓直起身来,跪坐在他面前,言朝的眸光便从平视变成了仰视,他温顺的抬起头,任由她指尖轻巧着在他脸上随处乱点,宛若起舞一般。
蔡苏亚眉眼弯弯,放软了语调,“你认不认?”
言朝轻笑一声,眉眼在烛光下氤氲处柔和明粲的光华,将他本就精致绝伦的面容衬托得越发叫人移不开眼睛,含着笑意的声音刻意放低了些,暧昧多情,清俊冷淡的气息霎时间染上了明艳绚丽的色彩,凝聚成一股摄心夺魂的魅力,
“我认。”
“只要是你的吩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主人。”
两人初次亲近的时候,他被她逗得丢盔弃甲,思绪混乱,迷蒙无措,仿若经历了一场美妙的梦境。
当时她就在他耳边说过,唤她,主人。
言朝仰着头,眸光乍一看,干净纯粹,将所有的流光都化作了绵绵情意,蔡苏亚垂眸看去,只觉得他既乖巧,又动人。
她转而捧起他的脸,朝着柔软的唇瓣,重重亲了下去。
言朝感觉到了唇齿缠绕间传来的隐约痛处,非但没有吓退他,反而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
蚀骨的酥麻感从腰腹窜起来,所到之处无不炽热难捱,怀里的人便是唯一的解药。
言朝伸手,揽住她的腰,暗暗使力,让她最大限度的贴近自己,细枝末节的霸道并不影响他面上流露出来的茫然无措,“我要怎么做?”
蔡苏亚忍不住,在他白皙的脸颊上重重捏了一把,“装傻?”
言朝表示无辜,“我只是再努力让你快乐,好叫你更喜欢我一些。”
“主人?”
蔡苏亚挑了挑眉,“那你放开我?”
“不行。”言朝下意识地拒绝。
她就像是捉到了什么把柄,扬起了娇蛮又得意的笑容,落在言朝眼,依旧是无可救药的可爱,
“看吧,你说听我的,现在却又不听话了。”
言朝笑了笑,索性牢牢抱住她,将头埋在了她满是馨香的肩窝处,“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蔡苏亚对他的亲近不为所动,伸手往后,落在他散落的黑发上,稍稍一用力,就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抓起来了,
“你不是说,想要我快乐么?”
像是怕抓疼了他,她松开手,在原处动作轻柔地抚摸了两下,“那就看你表现了,如果你不让我尽性的话,恐怕……”
她眸光流转,意有所指地从他颇为可观的身下扫过,悄声凑近他耳侧,“它就要受点委屈了。”
言朝眼一热,抱住她猛地转身,天旋地转间,两人就已经一上一下地躺在了床榻上,他低头,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压抑着极为凶险的猛兽,盘旋片刻,终于迫不及待地向着甜美可口的“猎物”下手了。
他低下头,先是亲了亲她挺翘的鼻尖,比起澎湃的欲望,这个举动却透着一种真挚而纯粹、好似水晶琉璃一般的情愫,
“我爱你。”
这个词还是他从蔡苏亚这儿学来的。
在此之前,无论是端王夫妻,还是他的生母,都没有教他“爱”这个字。
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
言朝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让他翻天覆地、义无反顾的人。
————
蔡苏亚说到做到,在小煦儿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就慢慢开始放权给他,让他亲政了。
主要也是因为她懒。
大部分琐事早早被她推给了言朝去管,自己倒是时不时去宫外溜达,等小煦儿大了,母子俩就一起“离家出走”,把劳绿命的言朝留在宫里批奏折。
对此他多有怨言,好在每每蔡苏亚都会在某些小情趣上补偿他,言朝便也甘之如饴。
“母后,那群朝臣真烦!”小煦儿如今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长相大致随了蔡苏亚,这也导致小时候,小煦儿不爱学习,被言朝逮住教训时,总忍不住心软,最后实在没办法,索性把他打包扔去了尚书房,下旨让内阁大学士轮流给他讲课。
他这天下朝,气呼呼地跑到慈宁宫跟蔡苏亚告状。
现在的慈宁宫已经不是以前的慈宁宫了,蔡苏亚手握大权后,一点都不吝啬给自己谋福利,将慈宁宫上下,按照她的喜好大肆修整了一番。
“每回朕有什么决定,他们就有一大堆道理等着朕,胡扯些乱七糟的,最后归总到一个道理,说朕年幼、经验尚浅,比不上他们资历老道、思虑周全。”小煦儿不屑地撇撇嘴,“这群老狐狸,就是倚老卖老,故意给朕下马威罢了!”
蔡苏亚笑着拿帕子给他擦汗,“你既然心里都明白,还生什么气?”
“就是因为明白我才生气,他们平常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结果糊弄起我来倒是团结一心。”小煦儿仰着小脸,傲娇地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老家伙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蔡苏亚将他拉到身边坐下,“你又忘记自称‘朕’了。”
小煦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扑进了她的怀里,“我跟母后血脉相连,密不可分,才不稀罕那些规矩。”
“咳——”有人在门外轻轻咳了一声,小煦儿转过身望去,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奶酥球!”
言朝亲手做的小点心一直都是小煦儿的最爱,他很快就抛弃了他血脉相连的、母后的怀抱,快步向言朝过去,抬手就要接过他手里的奶酥球,笑容灿烂,“爹您肯定知道我被人欺负了,所以专门做奶酥球来哄我开心的对吧?”
“是不是还有别的小惊喜?”他伸长脖子,探头期待地朝他身后看去。
言朝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手,凤眸微眯,凌然的情绪叫小煦儿一下子安分了不少,“里边有一半是你母后的。”
“让她先吃。”
小煦儿垂头丧气,低声嘟囔着,“就知道是这样……冷了就不好吃了……”
他眼巴巴地望向蔡苏亚。
蔡苏亚无奈地笑了笑,“过来吧。”
“是!”小煦儿朗声应道,“我就知道,母后对我最好了!”
他偷偷给言朝递了个炫耀得意的小眼神:
看吧,你疼母后,母后最疼的可是我!
小煦儿很早就知道他言朝的儿子,蔡苏亚才不愿意让他认梁帝为爹呢,太有辱她的品味了。
但她也没想到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即使回到慈宁宫会抱着言朝的大腿撒娇,在外却只当他是自己母后的心腹,虽然一样的亲昵信赖,但对不知事的懵懂孩童来说,能忍住惯用的称呼,不当着外人的面明目张胆喊他“爹爹”已经很不容易了。
蔡苏亚也是后来才知道,小煦儿五岁的时候,言朝拉着他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对话,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小煦儿小小年纪,竟然真能依照他的意思执行,做得滴水不漏。
事后无论蔡苏亚怎么问言朝,他都是笑而不语,
所以她最终也只能归咎于:
真不愧是她的儿子!果然继承了她卓越优秀的基因!
小煦儿暗搓搓的挑衅在言朝的无视下不了了之,他眨巴着眼,奇怪地看向最近格外宽容的父亲,“爹,您最近心情很好啊?发生什么好事了么?”
言朝微笑着点头,“我和你母后决定了,年后就出宫游历一段时间。”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旅行,也不用碍于皇宫人多眼杂,多有束缚。他们可以夫妻相称,光明正大的牵手相拥,感受着旁人艳羡、赞叹的目光。
言朝何止是心情好,简直是心花怒放。
与他相反,小煦儿却是宛若晴天霹雳,手里的奶酥球掉在地上都没发觉,
“母后,你们不要我了么?”
“我也要去!”
还没等蔡苏亚说什么,言朝先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不准任性。”
“你是皇帝,哪有皇帝满天下乱跑的道理?”
小煦儿怏怏不乐,“那你们都出宫玩乐去了,让我应对一群讨人嫌的老头子,我多可怜啊。”他依偎到娘亲身边,“母后,你舍得我么?”
蔡苏亚眉心轻蹙,摸摸他满是委屈的小脸蛋,眼看着就要心软了,言朝眼疾手快地抓住小煦儿的领口,直接把他提溜了起来,“你该回乾坤宫去批奏折了,小小年纪,正是勤奋刻苦的时候,不能养成好逸恶劳的坏习惯。”
“欸?等等!母后救我!”
“你都说了我是皇帝,哪有提着皇帝满宫晃悠的道理?!!”
“放肆!大胆!
“……”
“……爹我错了……你给我留点面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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