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次同桌
林枫澄倒是没有像李颜说的那样被女生啃得骨头不剩，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名，不过倒是在老师那出了名，先被那些老师啃得骨头渣都没有了。
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是同一天，这就意味着即使是重点高中的他们依旧有着那么三大天的奢侈假期加上大家刚结束一月一次的月考，那心情就是脱了缰的野马，恨不得跑上个几圈。最后的晚自习大家都是一种吵闹中宁静。
“放假了你有什么安排？”陈旭压抑不住的兴奋。
“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照常躺家里过。”林枫澄没什么大的兴奋感，一脸的平静。
陈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三天就那么过啊！！”
林枫澄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枫澄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刚进教室的信息王黄星宇一脸慌张的跑到林枫澄那，“你小心点，一堆的老师在那。”
“林枫澄你又犯什么事了？你怎么刚来就被一群老师找，比我还混。”陈旭吐槽着。
林枫澄没理会陈旭，白了一眼，朝门外走去了，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诶，八卦王什么事啊？”
“好像是跟考试什么的有关。”黄星宇也不太知道，他就进办公室交个材料谁知那里就是个火葬场，他的心脏现在都在抖着，“反正是要开□□会，这次林枫澄惨了，年级主任金毛什么的都在。”年级主任金茂，因为发火时就像是天龙八部里的金毛狮王，大家就戏称为金毛。
“不会是成绩太差了什么的要被劝退吧”，一边的林航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毕竟是空降兵来的，我听说他的中考成绩那一栏都还是空白的，整一个富二代靠关系进的。”
“林航，你很闲吗？”陈旭的火点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他还没开口，旁边的韩致珩的声音就传来了，“你那成绩好像也一直在我后面。”韩致珩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可那嘲讽的滋味就越是厚重。
“韩致珩多管什么闲事？你不也看不顺眼林枫澄吗？现在装什么好人？”林航被拆穿了面子挂不住，站了起身，桌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指着韩致珩的胸口，整个脸都是红的、紧绷着的。
一下子原本还有些细细碎碎声音的教室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后面的这两人身上。
本身林航看韩致珩就很不爽，韩致珩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他总是被韩致珩拉开那么十来分，而且又很受女生的欢迎，可他偏偏就一副清高样，林航就看不惯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那副假清高的嘴脸。林枫澄就一个空降兵，一个成绩都没有的人跟他同一班就像是被什么给玷污了一样，平时还总是和李颜他们打打闹闹的。他喜欢李颜，可李颜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新来的林枫澄一来，李颜就跟他那么好，而且这些天他一下就成了学校中的名人，这都让林航看不爽。
韩致珩也毫不客气，直接将他的手指掰了过去，林航在那大喊着，那个脸都已经变形了。韩致珩脸上还是一如往常，一米八几的身高更是给人压迫感，声音冰冷得像冬天中的霜，“安静点，很吵。”直接一把将林航甩了出去。
“韩致珩，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告诉年级老师，记你过，让你退学什么的都有可能。”林航捂着那个被掰得还没有什么知觉的拇指，恶狠狠地说着，他的因为韩致珩那平静的样子而心有余悸，但周围一群同学看着，也不好失了面。
“林航，你不要没事找事，明明就是你先挑事的。”一边的李颜对林航这种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就只剩厌恶。
“如果我现在叫金主任，你也不会逃得掉的。”韩致珩双手插兜，很冷静、很残酷地说着一个事实。
林航自知理亏，而且韩致珩也不是好惹的对象，在年级主任那肯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满脸不服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韩致珩，你也太冲动了。”李颜看着不怎么正常的人说道。
“冲什么动，那孙子就是该揍。”陈旭搂着韩致珩的肩膀，一只拳锤了下他的肩，“没看出来啊，那么man。”
韩致珩嫌弃地将陈旭的手给甩开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啊？”陈旭追了出去，“林枫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就被开□□会了？连那个金毛狮王都在。”陈旭实在是看不出林枫澄能做什么事能让一堆的人□□这他，长得那么乖的人怎么比他还能惹事。
办公室即使是关着门但里面的吼声还是透过那薄弱的门传了出来，从里面的声音中尽是不满。
“林枫澄，你怎么想的，九门卷子你全交白卷！！”金毛狮王在那吼着，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
“你把你在之前那个学校什么坏习惯不要给我带到这来，才来半个来月你就出名了”金毛狮王在那双手插着腰脸都充血红着，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布着红丝，就差几根胡子，不然就和发怒的狮子没什么区别了。
“你要是不想学了就给我滚。”金毛狮王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门，脸绷得像根要断了的弦一样，“我看你也不用上了，你等下就给我直接回去反省，我会联系你的父母的。”
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都在旁边，林枫澄在那群中，就像一个可怜的小狗，被攻击着。
“你说林枫澄也太胆大了吧，全交白卷。”陈旭是实在佩服林枫澄，要说是考得不咋样那还说得过去，现在是直接笔都不动，难怪要被□□。
韩致珩看了眼陈旭，“你就在这。”
陈旭看着眼前的办公室，他也是个刺子头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万一那金毛狮给火气还让他给浇大了，他和林枫澄都会死得更惨烈，他还是在外面把控把控清醒形，免得到时这件事越传越大，本来林枫澄就是新来的，这不就是给自己树敌嘛。他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兄弟够意思。”
林枫澄站在一群人的中间，双手垂着，一脸的无所谓样听着对面的人一句又一句的质问。他就像是一只小狗掉进了狼窝般，被对面的人撕咬着，却不反抗，一脸的淡漠，那张幼态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羞愧、委屈、愤怒，什么都没有。
韩致珩敲了敲门，顶着金茂还没有平息下怒气的目光走了进来。
“韩致珩”赵严的语气还算是稳定平和，“有什么事吗？”
林枫澄朝韩致珩那看了下，又很快将头转向一边，他有种觉得丢人的感觉，以前也没少被开□□会，他也没少挨那些老师领导的骂，更没少在其他同学当反面教材，那些都没什么感觉，可现在韩致珩就在旁边，他有些觉得丢人，有些希望韩致珩赶紧出去，或是那个要把他啃得不剩的金毛狮赶紧赶他出去。
“我想请下假”，韩致珩始终没往林枫澄那看过一眼，就当是没这号人一样。
“怎么了？”金毛狮王的语气平和了些，毕竟人家是年级第一。
“身体有些不舒服。”韩致珩没什么表情的说着身体不舒服这种瞎谎，不过韩致珩的口碑好，没有人会怀疑。
“那好好休息下，不要弄坏了身体。”金毛喝了口水，也没刚刚火气那么大了。
“对了，韩致珩你不是没同桌嘛”，金毛指了指一旁低着头的林枫澄，“那你两坐在一起，你也带带这个家伙。”
林枫澄瞬间将头抬了起来，跟韩致珩一起坐那岂不是就要回到一开始韩致珩把他当成空气的状态，他想都没想就要拒绝，结果被韩致珩抢先了。
“嗯”，韩致珩很快地应了一声，“我会尽力帮他的。”
林枫澄不敢相信韩致珩竟然答应了，他看着一旁的韩致珩，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些无奈、迫不得已、嫌弃什么的表情，可都没有，韩致珩就是块冰，冷冷淡淡的，紧抿着嘴角，看不出他的情绪，林枫澄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金主任，我会好好跟林枫澄同学说的”，赵严在一旁当着和事佬，“林同学刚来可能还不适应又一下子就考试了，你放心，下次我保准他不敢犯了。你就歇歇气，我会和林同学好好沟通的。”
“金主任，你就歇着气吧，小心气坏了身子”，曾齐也在一边替林枫澄说着话，“小孩嘛，总是叛逆些的，林枫澄还好了，你小心到时被气得上了新闻那多不好。”曾齐打着趣，安慰着。
金主任瞪了他一眼，“赵严，你多费费心。”，又指着林枫澄，愤怒又无奈，“林枫澄，下不为例。”
林枫澄整个人的注意都在韩致珩答应当同桌这件事上，还沉浸在韩致珩等下出去是怎样的态度中，压根就没注意到金毛的发话。
金毛原本就要平息的火气，蹭的一下又要上来了，“林枫澄”，韩致珩的胳膊碰了一下还在低着头发呆的人，林枫澄像触电一样蹭的抬起了头，就对上了金毛的一张又要发怒的脸，很是乖巧地应着，“嗯，我知道了。”
金主任看林枫澄那副乖巧保证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了，出了办公室门。
“主任好。”陈旭那傻子大声地打着招呼。
“站在这干什么，不回去上晚自习啊。”现在他的血压都还没下来，陈旭就是往枪口上撞。
“我等赵哥，有题要问。”陈旭一脸嬉皮的。
“问题不带书啊？”金主任才不信他的什么鬼话，陈旭也是一个“刺子头”，“赶紧滚回去。”金主任说完就走了，没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提醒着，“你给我安分点。”陈旭很是狗腿子地点头应道。
“旭哥你还在啊。”黄星宇是过来打探消息的，班上的同学还等着他这个“一线通”的报道呢，没想到陈旭还在办公室外。
“怎么？”陈旭挑了挑眉，“你要是敢乱说些什么”，陈旭将他的肩膀搂了过来，死死地圈着，“我就”，他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黄星宇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将他那个抹脖子的手给推开了些，保证道，“我的嘴可严了。”
“最好是这样。”陈旭松开了他，“赶紧滚。”
“枫澄，你还真是有本事。”曾齐一脸坏笑竖起拇指。
“滚滚滚”，赵严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搞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宝你。”
“枫澄啊，你们两个就再当同桌，韩致珩的成绩好可以帮你，你呢下次就不要再交什么白卷了。”赵严那张有些黑，布满了不属于他那年龄岁月的沟壑的脸上尽是无奈，就算没有看到那张脸的低沉，他的呼吸也是那种缓慢沉重的，可还是和气地说着，“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坏孩子，可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这次的事就过去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不过你要想清楚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与你紧密联系的。”
林枫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好了，刚刚金主任也说了那么久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也没什么心思上课了，晚自习就不用上了，回家趁着假期好好调整调整。”赵严没有说什么“好好想想”，而是用“调整”这个没有那么大的反省的词，他相信林枫澄只是有些东西过不去，有时要反省的不是他，他也只是个受害者，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调整。
“致珩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身体重要，以后枫澄你就多照顾些。”赵严看着两人很是乖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韩致珩应了声，林枫澄也跟着出了办公室。
“你这小子是不是嫌命长啊？”林枫澄一出来，陈旭就锤了他一拳，“你知不知道金毛把你给抓过去，我们的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陈旭很是夸张的抱了抱自己的胸口。
“行了，我也没什么事。”林枫澄一脸的淡定。
“你干嘛交白卷啊，还是九门，疯了？”陈旭在那囔囔着。
“只是一时没改过来”，林枫澄揉了揉头，叹了口气，“习惯了，之前没有什么考试，一时适应不来就紧张写不了。”这种瞎话也就只有陈旭那种傻子会信。
“那你下次注意些”陈旭安慰道，“不过也是，博雅本来就半月一小考，一月一大考，早晚都得考。别人是烤鸡翅烤鸡腿，我们是考试，横竖都是考（烤）。放宽心，习惯了就好。”
“要先搬座位吗？”一旁的韩致珩终于开了口。
“韩致珩，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跟赵严说的。”林枫澄说得有些小心，他不知道韩致珩是怎么想的，可他不喜欢韩致珩把他当成空气，自己好像连累了韩致珩，给他添麻烦了。
“没有”，韩致珩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冰冷机械。
“你俩又同桌了？”陈旭一脸的惊讶，“还真是铁打的缘分啊。”
回到教室韩致珩就过来将林枫澄的桌子搬到了自己那，林枫澄拿着椅子还是觉得不真切，他和韩致珩又重新成为了同桌。
“乖乖，你下次就不能乖点吗？”李颜看到林枫澄又坐到了自己的身后掩饰不住的开心，可还是免不了教训了句。
“嗯嗯嗯”很是敷衍乖巧地答着。
林枫澄和韩致珩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往教室门走，“你俩还逃课？”陈旭探了探头，小声地说着。刚刚平息的战乱，现在还来逃课，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我们是放假了。”林枫澄做了个鬼脸就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留下陈旭在那抱怨。
他和韩致珩走在没什么人的校道上，一路的沉默，有些怪怪的感觉。韩致珩不说话是因为本来就不怎么说，而林枫澄是不知道韩致珩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韩致珩是不是只是因为老师的原因无法拒绝所以才勉强的，一路上他都时不时地瞥向身边的人，想要捕抓到一些什么信息。树上的蝉鸣是唯一的声响，可这就给那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弄得让人更加的不知所措，林枫澄的心都扑通扑通地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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