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九十章学堂
甄士隐道:“原籍虽有本家,但也都是远亲了,如今妻女在这里,我自然是要依着内人的意思。何况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林如海道:“甄兄对嫂夫人真是用情至深,让人羡慕,来!我敬甄兄一杯。”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甄士隐叹道:“说来惭愧,我一生无所成,到了现在靠着内人维持生计,想想自己当初一走了之,真是对不起她。”
林如海道:“好在现在团圆了,就不计较过去了,一切往前看。嫂夫人也真是能干,不仅找到了女儿,还开了这么一个店,教授学生刺绣,真是女子中的楷模。甄兄的私塾开起来,就算不为赚钱,也是件有利于黎民百姓的事儿。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林某会尽力而为。”
甄士隐忙起身做揖道:“那就先多谢林大人了。”
内院里,封夫人对黛玉和惜春道:“我们老爷打算开个私塾,也不为赚多少银子,就是想着这么多孩子在这里,左右也是要学习的,不如一并多收点儿学生,束脩少收一些或者不收都是可以的,只要我们的绣坊能供应的起,我就想支持他做起来,让那些贫寒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得起学。”
黛玉眼前一亮道:“夫人真是大善人,这件事儿要是做起来,可是比吃斋念佛还有功德呢!”
惜春想了想道:“要是不收钱或者是少收钱呢!来上学的学生多,怕是伯父忙不过来,夫人可以这样,学生们该收多少钱束脩就收多少,每学习一段时间进行一次考核,成绩优异者可以给予奖励,这样就相当于把束脩反回给学生,还能激励学生努力学习,而且夫人和伯父压力也不那么大了。”
封夫人笑着道:“我就说四姑娘点子多,这事儿跟四姑娘说肯定能有好主意。”
黛玉也笑道:“可不是,她现在都成了军师了。”
惜春道:“要是开私塾,在这个院子里就显得局促了,得另找个僻静一点儿的院子才行。”
封夫人道:“我想着,先在这儿开着,等学生收的多了,再挪出去。”
惜春道:“要是开起来,再换地方,倒不如直接就选好了地方再开,这样就不会因为私塾搬迁造成学生的流失了。夫人放心,这建私塾是好事儿,我要入股,我来买院子。”
黛玉听了忙道:“也算我一个,我也入股,我来买书籍和笔墨。”
封夫人感动的道:“你们啊!你们这哪里是入股啊!你们这是帮我呢!明知道这私塾不是为了赚钱的,还要砸钱进来。”
惜春笑道:“谁说不是为了赚钱了,我可是家里出了名的小财迷,夫人可要与伯父商量好了,要给我和林姐姐分红的。”
封夫人道:“那是应该的。我得怎么谢姑娘呢?”
惜春笑着道:“夫人可先别急着感谢,要是以后真能赚到银子,我和姐姐就要感谢夫人了。”
封夫人笑道:“你们也真敢,我和老爷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是由着性子做事,能给英莲和这些孩子们一个能维持温饱的家罢了。”
惜春道:“我们看准的何尝不是夫人这颗恬淡善良的心呢!”
黛玉也道:“但像夫人这样不求回报只做善事的太少了,如今我们沾着夫人的光,跟着做起来,也当是积个好因果。”
惜春道:“姐姐说的对,夫人就当帮我们姐妹打掩护,我们是不能明着做这些事儿的。”
封夫人道:“你们是英莲的救命恩人,又帮英莲找到了父亲,如今你们又成了我的智囊团,能为二位做点儿什么是我求之不得的呢!如今就别说这么客气的话了。”
惜春笑道:“夫人言重了。不说过去不开心的了,明天我就去找地方,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众人商量妥了,等酒席散了,惜春回到林府问入画:“咱们带出来的银子有多少?”
入画从随身的包里摸出小匣子,边数边道:“姑娘像个小财迷一样,走到哪儿别的不带着,倒是把家里的银子都带来了,算上封夫人给的绣坊的分红,一共是……一万一千三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七两碎银子,还有三吊钱。”
惜春喃喃道:“上次买宅子花了不到两千两,那现在要建学校,自然是要买个大一点儿的地……”
入画一听惜春要建学校,问道:“姑娘,什么是学校?”
惜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好道:“就是学堂。”
入画听了两眼都放光了,道:“姑娘是要当先生啊!”
惜春道:“不是我当先生,是英莲的父亲要当先生,我就是个入股的。”
晴雯道:“姑娘要是当先生也不是不可能,昨儿我可是听说了,封夫人是要让家里的女孩子们都去上学的,姑娘可以教她们画画,姑娘的画,那简直是一绝,就像真的一样。”
惜春也想过这个,她也想着要按照现代的学校去分科教学,但担心这个时代的人接受不了,不仅是学生接受不了,就连甄士隐也不一定能接受的了。而且一旦按现代的方法教,那自己就要亲自出马,教一些数学和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这就麻烦了,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先按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让甄士隐教着,以后学生多了,自己再循序渐进的帮着甄士隐改革,这样不显提突兀。
惜春思忖了一晚,第二日,黛玉要忙着打点儿家里的事,探春因为醒了酒,自己心内羞愧,红了脸,说什么也不出门了。
惜春带了围帽,带着晴雯和入画就出门了,又应黛玉的要求,让林如海派了四名护院,跟着马车。
几人直接到了牙行,说明来意后,牙行的人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恨不得把手里贵一点儿的房子都拿给惜春看。
惜春不挑地段好的,只捡面积大的,然后让牙人带着去看。到了地方后,牙人殷勤的道:“这户原是做京官的,现在外放了,听说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了,就想把这宅子卖了。”
惜春看了几眼就往外走,道:“城北有吗?”
牙人看着惜春,看衣着也不像是没钱人家的姑娘,而且年纪又小,就道:“姑娘也知道城北住的都是穷人,那里的房子哪有这边的大啊?姑娘想要这么大的恐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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