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因果报应

“糟了！一定是那猎户回来了，我该怎么说？实话实说自己从山巅上摔下，然后还没有粉身碎骨？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相信吧。”秦淮心中暗自思索，可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

那声音越来越近，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的求救呼喊之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淮一点一点地爬出屋外后，眼前的景象直叫他吃了一惊。

就在茅屋不远处，是之前的那名中年猎户，此时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赶来。在他的身后，竟有三只如同牛犊一般的恶犬紧追不舍。不仅如此，那猎户腿上也不时有鲜血涌出，想必是被那几只恶犬咬伤了。

他眼下显然已是筋疲力尽了，踉踉跄跄间，跑几步便摔一跤，但由于害怕恶犬们的利齿锐牙，不由得继续拼命奔跑。

突然，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那猎户一个不小心，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此时便好似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跑不动了。

恶犬们看准时机一扑而上，冲他脖子、肚子等要害部位便咬了下去，那种惨状简直是不堪目睹。

“这是谁家的恶犬，竟然如此狠毒，比起豺狼虎豹来一点都不逊色，这主人不用说，肯定是个凶狠毒辣的冷血之人！”秦淮心下暗道，眼中却实在看不下去，便欲将这三条恶犬击退。

可还没等他出手，那些畜生们竟像是被人施了定身一样，一个个呆立不动如同泥塑，没过多久便都瘫软倒地，连声叫喊都没有。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白色道袍打扮的年轻姑娘，正从秦淮头顶上飘然若仙地落到眼前。待站稳脚跟之后，便随之蹲在地上查看那猎户的伤势。

虽然此刻秦淮见到的只不过是个背影，但却能从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举动中，感觉此人应该不是很坏。

那中年猎户的肚子早已被那些畜生们给撕咬开来，鲜血混合着肠子散落在两旁，嘴上也慢慢有血沫流出，随之瞳孔也逐渐涣散了。见状，白衣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猎户已经死了她也是无力回天，只得缓缓站起身来。

当那年轻道姑转过身来看向秦淮时，他却不由得痴了。

他虽然不清楚，但那年轻道姑所穿的正是素娥宗的统一着装。可即便如此，她的衣服也是极为精细，看得出一针一线都是经过重新织绣过的！

只见她脸若丹霞，肩若刀削，腰若约束，肤若凝脂。丰姿绰约，妙若天成！

一头柔顺秀发如同黑缎般亮丽，尽管盘着素娥宗特有的发髻，却也是十分精巧颇具特色。鬓角垂在两旁，薄遮双鬓，再加之额头中央点的一颗朱红色的美人痣，使她分外娇俏多姿；

一双美眸凤眼犹如泉水般晶莹，清澈透明，楚楚动人，会说话的眼睛好像在和每个人亲切地问好，叫人不自觉地心生爱怜；

一副鹅蛋脸儿好似白玉般无暇，配上鲜红柔嫩的樱红芳唇，芳美娇俏的瑶鼻，秀美娇翘的下巴，显得更加温婉娇媚；

一身玲珑体态仿佛秀峦般唯美，当真称得上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称赞！

那清丽脱俗的玉容，冰清玉洁的神态，使人不由得甘于沉沦、沉溺其中，不思自拔。在柔和阳光的映衬下，她像是一位从天而降的瑶池仙子，倾国倾城的天资绝色，真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

让秦淮如痴如醉的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种蕙心纨质、雅丽高贵的动人气质，简直可以说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当那年轻道姑发觉一旁竟有一个青年正在目不转睛地打量她自己时，不禁俏脸一红，额首低眉，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此时，一股少女健康的幽香，隐隐传到秦淮鼻内，他立时忍不住大力吸了一口。那一股的清香，想必秦淮这一辈子都是难以忘怀了！不是幽兰胜似幽兰，不是梅香却胜梅香……他闻着这一股清香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是一种享受，不由得紧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可还没等他沉迷多久，头顶上又传来一声娇呵：“周师妹，怎么回事？”

听后，秦淮不由得睁眼再看，只见又有一名穿着打扮与之相同的年轻道姑从空中落下。待他细眼瞧去，却见后来者虽然比不上先前那位道姑的仙姿美态，但也可以说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大美人了。

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容貌却是极其的清秀绝艳，瘦脸乌发，柳眉杏眼，琼鼻缨唇，雪肌玉肤。不但生得美，身材也是尤为纤细修长，显得更为曲线玲珑，诱惑迷人。

好似素娥宗都是这般温润如玉的道姑，只是她的一举一动之间却透露出凶悍泼辣，不似其口中那位“周师妹”一样清秀可人，也没有那么温和罢了。若是她能温柔良善一些，估计会漂亮许多。

“丁师姐，这人被这三条恶犬给活活咬死，我想出手相救，却已是晚了……”那名周姓师妹一见这位丁姓师姐，就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当即出言解释道。

“哼！师傅叫我们火速赶往桃花谷支援，你却为了这下贱东西多费心思，耽误了姐妹们的行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丁姓师姐一听缘由，当即厉声呵斥道。

“是，丁师姐！小妹下次不会再犯了，求你千万不要告诉师傅……”周姓师妹听完这话，急忙抓住她的胳膊请求道。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甩到了那名周姓师妹的脸上，白嫩细腻的脸蛋上立时便现出红红的掌印。她虽然挨了一巴掌，却没有丝毫反抗，而是捂住脸庞暗自抽泣，好似一切都是天公地道一般。

“别以为师傅宠爱你，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你给我记清楚了，这次姐妹们出山驰援桃花谷，师傅是叫我领头，一切都要听我的！若是你下次再敢不听指令，私自离队的话，我便要请宗法惩治于你，听见了吗？！”见抽了她一巴掌，那位丁姓师姐心中不由得十分畅快，心中暗道：“你个小贱人，平日里对师傅百般讨好，意图叫她老人家传位于你。哼！只要有我丁紫芙在一天，你就别想得逞！”

“听见了，丁师姐……”

还没等她说完，爬在地上的秦淮却突然厉声叫道：“你这道姑好不讲理，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位仙姑也是好心出手救人，你怎得如此行事？”

早在这丁紫芙说那猎户是个“下贱东西”之时，他心里就早已将其归类于恶人一列，而后便见到那仙女姐姐挨了这毒妇一记响亮的耳光，又怎能不心生怨念，这才出言相助。

他的一句话，倒叫丁紫芙这才发现，不远处竟然还趴着一个青年，心下便自暗想：“好小子，你称我为‘道姑’暂且不提，竟然还叫那周玉雯为‘仙姑’，这样厚薄彼此我又岂能饶你！”当下便即怒道：“你又是谁？我们素娥宗自己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个臭小子说三道四！”

“哼！路见不平之事，人人管得！你这样欺负你师妹，便是不公！”秦淮针锋相对地说道。

听完这话，丁紫芙不怒反笑，对一旁的周玉雯戏谑道：“周师妹，这臭小子如此回护于你，莫不是你在这山野之中养的情夫？我说你怎得不惜违背我的指令，原来是有这层关系！”

“丁师姐切莫如此言语！小妹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只是在此地萍水相逢，何来情夫之说？”周玉雯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脸颊红肿，赶忙露出右手小臂上的守宫砂。

只因素娥宗自立宗祖师起便传下严命：凡是我宗弟子，除已谈婚论嫁者之外，均应洁身自好，不得有任何逾矩之事。若有违者，则废去武技，逐出师门！

故而听见丁紫芙如此诬赖，周玉雯也不得不在此事之上极力争辩。

“你听见没臭小子！我师妹是不会瞧上你这个山野村夫的，识相的早点收了好色之心，不然的话，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那守宫砂丁紫芙看都不看，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周师妹从小被师傅收进宗内以来，就再也没有到过外界，又怎会与这小子起什么瓜葛。刚才之言，也不过是一句戏弄得玩笑话。

却不想丁紫芙此话一出，那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双颊微红，不敢直面相对。

且不说秦淮自幼时起至今，除了娘亲之外就没再和其他女人多有牵扯，自然是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今天见到天人之貌，故而心生爱慕也在情理之中，但也仅仅如此，绝无半点亵渎之念。

单说周玉雯打小就养在宗门，接触的也都是师傅师姐这样的女人，对男人并无过多了解。这回首次下山，尽管她们是素娥宗的弟子，武界中人都不会过多为难，然而女流之辈终究不便，再加上此次乃是隐秘行动，更要火速驰援，所以半点也耽搁不得，这才选择抄了近道。

一路上跋山涉水，只为避人耳目。行至此处，除了那名中年猎户之外，秦淮便是她见过的第二个男人，并且还不是寻常之容，不仅多了几分清秀之感，眉宇间颇具英气。

当然了，丁紫芙身为素娥宗弟子中的佼佼者，不似周玉雯那样深居简出，时常跟随师傅下山，所以见过的男人也就多了，其中还不乏有各大宗门中的翘楚弟子，自然是瞧不上此刻沦落山野的秦淮。

见到两人扭扭捏捏地情状，丁紫芙更加怀疑了起来，暗道：“这两人究竟怎么回事，莫非真叫我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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