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结束
凯撒因为言灵‘镰鼬’听出来这是鱼雷舱发出的响声，连忙抓起对讲机。
“鱼雷舱，发生什么了？”
“风暴鱼雷炼金弹头被不明物体破坏。”
“该死。”
“我觉得赶紧开船，诺顿能洞穿鱼雷舱，也就同样能洞穿水密舱，停在这里只是活靶子。”
“发动引擎加速！”
话音未落，又一声闷响。
“第三水密舱进水，有人受伤。”
摩尼亚赫号引擎轰鸣，在江面的白雾里以巨大的“之”字形前进，背后的江水中，一道犀利的水线追逐而来。
又是一声闷响传来。
“声呐？为什么声呐没有检测出来？”凯撒反应过来，问控制声呐的学生会成员。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玩意，它在那里。”
赵衍看见一个人影提着一个不明物体跳到甲板，将不明物体扔下，然后又跳回水中。
“那是谁？”有人惊呼。
“龙王诺顿！又见面了。”赵衍跳到甲板，看着越来越远的诺顿轻声说了一句。
一个庞然大物正浮出水面，浑身漆黑的鳞片张开，向着天空长嘶。摩尼亚赫号上的每个人都看得见那个龙形在水上舒展，如同古人刻在岩壁上的图腾。
诺顿骑乘到龙颈上，宛如龙骑士。只是诺顿又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他杀了龙侍。诺顿站了起来，踏上一步，踏入了龙侍空空如也的脑颅，他向着天空高举双臂。巨大的龙眼重新开合，熄灭的瞳孔里，一点金色的火焰如孤灯般燃烧。
诺顿的吼声高涨，金色的火焰也高涨，迅速地点燃巨大的龙眼。龙再次张开了双翼，所有龙鳞也全部张开，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音。那颗已经停跳的巨大心脏如战鼓般擂响。
龙王诺顿，沉寂千年之后，再次以君王的姿态凌驾世界。
————
“你确定？”
“我确定。”
如果赵衍和凯撒不是在一条极速开动的船上，船后面也没有一条龙在追赶，他俩的对话可能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我去帮你争取时间，你想办法轰他一炮，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
赵衍边说边往船尾走去，凯撒准备调转船头，用又粗又大的鱼雷面对面近距离给诺顿一下，诺顿再牛逼也可不能在一瞬间将27000公斤的金属融化。只要没有融化，那么诺顿就会体验到一个长度8米，自重2700公斤的大家伙以200海里每小时的速度打在身上的感觉。
看着赵衍矗立在船尾，零问了凯撒一句：“你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和拖住诺顿？”
“他能不能拖住诺顿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诺顿致命一击。”
话虽然这么说，但凯撒也还是想知道赵衍是如何在船上对水里的诺顿造成伤害的，他连枪都没拿。
“集中精力，以气御剑。去！”
魔刀千刃仿佛被无形中操控一样飞了出去，直朝诺顿而去。
“这是……言灵‘剑御’？”
凯撒有些不确定，因为这个言灵比较少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只不过为什么这个范围比书上描写的要大？不过这样也好，算是坏消息不断的时候一个小惊喜了。
赵衍用意念控制着魔刀千刃，没闲暇时间给凯撒解释什么叫惊喜。
如果诺顿是小龙人形态的话，赵衍以气御魔刀对他造成的伤害痛觉会很低，但现在他和龙侍融合了，庞大的身躯赋予他破坏力的同时也造成了他的躲闪能力不可避免的下降了一丢丢。
“开！”
赵衍玩了一个骚操作，将魔刀千刃的千片碎片分开，以散射覆盖了诺顿。
诺顿怒吼了一声，这个小虫子，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之前是刀形状的时候，给自己造成的伤害虽然有，但以自己的血统也会在一两秒就恢复过来。现在的碎片状态，每一片打在身上就如被针扎一下，虽然没什么伤害，但一瞬间被扎成百上千下，也是比较酸爽的。
“我再来！”
赵衍又一个骚操作。将碎片召唤回来组成刀，然后拉长成为四十米的大刀，如同孙悟空拿着金箍棒搅海一样，搅拌着诺顿。
“还能这么玩？”
离摩尼亚赫号两公里以外的一个江心洲上，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酒德麻衣看着赵衍的骚操作，感叹了一声。旁边有一杆狙击枪，也不知道要狙谁。
“凯撒兄，好了没？”赵衍抽空问了一句。
“快了快了，一分钟后调头，你抓好了，别掉下去！”
“快点，这家伙好像生气了。等一下，有情况。”
只见水底的诺顿放弃了伺机进攻的洄游，笔直地离开摩尼亚赫号，去向前方。
诺顿在距离摩利亚赫号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停止了游动，水下放射出耀眼的亮光，他发动了言灵，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正好，不用转弯了。”凯撒对着对讲机里的轮机长说了一句：“朝他冲上去。”
一龙一船相对着朝对方冲去，就像一名骑着小毛驴的骑士朝着坦克亮出了刀。
雷达显示龙王的时速高达八十海里，摩尼亚赫号也达到了它的极速五十海里，加起来一百三十海里的相对速度，相撞只在雷霆般的一瞬间。
水下传来了龙的咆哮声，整个江面上弥漫着白气，隐隐地龙首从水中扬起，浑身鳞片的人站在龙头上，金色双眼狞亮，刺破了白雾。
船上的人都感觉到扑面的热浪了，强得如同火龙卷风扑面而来一样。
“发射！”
与此同时，诺顿飞出水面，仿佛太阳从水底升起。双方不约而同选择了给对面致命一击。
摩尼亚赫号仿佛一艘正在航向太阳的太空船，眼前的光亮遮挡了一切。摩尼亚赫号的船身震动，一个声音在空气中爆炸开来。火箭引擎在水下喷射而出，锥形的风暴鱼雷如同一颗子弹那样直射正前方。人眼只能捕捉它模煳的影子，黑影刺入了龙王的火焰，它的表面开始融化，金属的外层剥落，后舱的火箭燃料即将爆炸。
但它一直前进，并没有被阻挡。
狂躁的音爆中，鱼雷达到了极速，脱离了江水的束缚，跃出水面，直刺空中光明的太阳！
命中目标！带着目标继续前进！巨大的动能，数百年人类积累的所谓“科学”的极致，任何生物都无法阻挡。夭矫的龙形被带得飞向空中，长尾在剧痛中狂摆。风暴鱼雷和龙王一起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在两百米外再次入水，缓缓地沉了下去。
赵衍从船尾再次回到甲板，看着这千年难得一遇的景观，莫名其妙的想到：“如果有个摄影机录下这一幕，该是多么的震惊啊！”
船上的人开始欢呼起来，这是他们伟大的胜利。
扩音系统突然传出诺诺的声音：“救援……氧气泄露……。”
此时，摩尼亚赫号离他们下潜的位置距离两公里。
“准备潜水钟！”
“潜水钟的轮轴无法工作，只能用手拉着它。”零从旁边攥着一根黑色的索带走了过来。
“给我个氧气罐，我和潜水钟一起下去。”
看着赵衍的自告奋勇，凯撒也没有拒绝。自己耳朵刚才因为鱼雷发射已经暂时性失聪了，零又不能下水，只能让赵衍去看看情况，随便给予救援。
赵衍入水，顺着潜水钟的索带往下游，光逐渐变暗，要不是旁边有条索带，赵衍都以为自己是堕入了黑暗。
潜水钟没有人，但远处有好风景，诺诺穿着比基尼，至于路明非，潜水服下也裸露着大片肌肤。路明非的潜水服坏了，他们在水下换了下潜水服。
他们明显也看到了潜水钟，也正努力的往这里游。渐渐游近，路明非看清楚了赵衍。
诺诺先把路明非推了进去，赵衍看诺诺情况不对，赶紧将呼吸器摘下递了过去。诺诺连忙接过，大吸几口，然后冲赵衍举了举大拇指。
路明非眼神突然惊恐起来，赵衍抓住诺诺胳膊就往后拉，同时言灵‘时间零’也发动起来，但为时已晚，诺诺胸口被一根锋锐的尾刺刺穿，鲜血像春天里的花一样，绽放开来。
赵衍将魔刀千刃延伸出去，刺向那条龙，去砍那根尾刺，但都无济于事，水下用不了多大的力量。
路明非在潜水钟里大喊，虽然赵衍也听不见。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在水底，任赵衍有万般能耐也没办法在这水下八十米的距离挽回诺诺的生命，除了路明非开挂。
路明非一脚踹开潜水钟的舱门，抱住诺诺，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就像拨动了时间的开关，以路明非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域，将诺诺的血吸回到他体内。
赵衍震惊了，以前虽然知道小恶魔给路明非开挂，但地图全开什么的都不如这个来的震撼，凡人偷窃了神才能玩弄的时间。
让赵衍更惊讶的是诺诺居然掰断了刺入她胸口的尾刺，要知道，刚才赵衍拿魔刀千刃都没砍断，只是留下了几个小缺口。
“和你俩一比，我简直就是个正常人。”
赵衍将固定潜水钟的索带螺栓拧开，潜水钟缓缓向河底沉去。路明非明白了赵衍的意思，将索带在诺诺身上挽了一个结。
赵衍拖着诺诺就往上游，路明非拉了拉赵衍。赵衍回头，路明非指了指下面，表示那条龙怎么办？赵衍指了指路明非，又竖起大拇指，表示我相信你。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上游，路明非欲哭无泪，我虽然开挂了，但我对这个游戏完全不熟悉啊，干不掉BOSS怎么办？但赵衍已经拖着诺诺离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凯撒和零拉着潜水钟的索带，先是一沉，表示有人进入。凯撒刚准备拉上来，结果发现拉起来莫名的轻松。但出于对赵衍的信任，他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努力拉了起来。
结果拉上来了穿着比基尼的女朋友，还昏迷不醒。
凯撒扑了过去，大喊：“急救包！”
船上的医护人员急忙赶了过来。
赵衍冒出头，爬上了船。没三分钟，路明非也冒出头，但怎么也爬不上船，赵衍过去拉了一把。
————
“关于这次行动，虽然你就像是一个战地记者，但我还是会给你GPA4.0。”
校长办公室，赵衍喝着校长珍藏的好茶，吃着小点心。
“关于你两个言灵的情况。”昂热校长挠了挠眉：“我翻了翻书，以前又有过这种情况，但少之又少，文字记载下来的实际情况更少，所以我并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回复。”
赵衍面不改色，什么两个言灵，只有一个‘时间零’，另一个不是‘御剑’只是当初系统跑路时给的补充‘以气御物’，两个可以说是十分相像，自己拿来顶缸的。
两个言灵只是自己撒的谎，毕竟‘以气御物’那么好用，不可能一辈子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说出来，让昂热以为自己有两个言灵。
“这些文件你拿着，都是一些关于双言灵的文献。”昂热校长推过两个薄薄的文件：“要还回来的。”
“谢谢校长。”赵衍接过来，放在一边。
“关于你的报告，卡塞尔学院校规第15章第4条，参与行动的人不允许互相交流行动细节，行动完成，一切封存如档案。所以，那些你不愿告诉我的细节……也不要告诉别人。没问题吧？”
赵衍喝了口茶：“校长，谁都有秘密，有一些可以告诉别人，有一些打死也不能说。巧了，这些就属于打死也不能说的。”
“那就好。”昂热校长往另一个杯子倒满了茶：“出去的时候随便叫路明非进来，谢谢。”
————
路明非看着论坛的热帖，质问芬格尔。
“为什么关于我的帖子全都是负面新闻，赵衍和凯撒的就是高大上？”
“你觉得呢？”
“我，算了，不和你计较。”路明非强忍给芬格尔一拳头的想法：“对了，自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以后，就没看见过赵衍，他去哪里了？”
芬格尔从上铺探下头：“你不知道吗？他的导师不是很满意他在这次实习的表现，又给他安排了一个执行部的任务实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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