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凉凉单身狗

他总是要应声的，不然主任一直这样盯着自己，看着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陈绱重重的点头，道:“嗯，好的。李主任，我知道了。”

        学生语气挺真诚的，让人找不出“假”在哪，李主任看了眼他，走了。陈绱舒口气，两手合一面向粗黑挺拔的大树，道：“草啊花啊，勿怪勿怪，如果哪天我真的踩到你们了，那也是不小心的。”他抖动合在一起的双手，又道:“谅解谅解。”

        因为心虚，真的真的不能完全遵守，还是主任走了，对着大树说解下蛮好，树是自然中最忠实的伙伴，自然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胡乱说的。陈绱说完望着左右两旁，有人指指点点，也是哈，自己这样像个傻帽，他放下双手，微笑着拍了两下大树。

        姐姐弟弟吃完饭后。

        夏荫提背包要走，夏晨坐沙发，道：“姐，你学校会组织欢迎新生的活动吗？比如庆祝之类的。”

        庆祝欢迎？夏荫想了下，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女生聊天的画面，她道:“晚会算吗？”

        夏晨道:“当然算了，有吗？”

        按照她们说的是有的，夏荫道：“有。不过是我们的学校，我先走了。”

        夏晨开心，望着姐姐的身后，道：“是，我们的学校。”同样新学期新开学，晚点去学校，时间没多大限制，他坐在那玩起手机游戏来了。

        好久，言井九中高一新开学，学校里外热闹得很，笛笛请让道，喊叫的人卖琐碎物品，有的家长父母亲自送孩子，看看属于孩子们阶段新历程的校园如何。志愿者服务的学生指路带路，家长瞧学校的人热心友好，高年级的同学，帮助新来的低年级的学弟学妹，少不了安心几分。

        唯有大树下面蹲坐的兄弟俩人，说帮忙也不帮忙，偶有女同学过来问路，他们就指指方向，也不说话，不知道他们人的呢，恐以为是不会说话的“哑巴”学生。

        饶有兴趣的观望，新人开学的热闹，陆泽瞧着那些志愿者里面，主动搭讪女同学的男生，他道:“这些个人，没事就找个妹子聊聊，无事献殷勤，表面做的和内心想的，完全不符合。”摇摇头道：“羡煞我们单身的人。”他真的搞不明白唉，男生甜嘴好话说两句，女生为什么那么开心兴奋。

        陈绱一旁道：“不是我们，是你。”

        陆泽看着他，道：“还不是，难道你不单身啊？”

        无所谓了，陈绱道：“单身。”

        陆泽闷瓜样道：“那不得了，净整些废话说。”他自以为兄弟口是心非。

        环上后脑勺，一腿弯曲，陈绱靠在后面的大树下乘凉，道：“我还小，暂时不考虑。”他的意思，简而言之，现在是学生不想去想男女关系的事，费脑子。

        陆泽盯着兄弟，一脸苦：“你都十九岁，是个成年人了，还小吗？”

        陈绱怼回：“你也十九岁了。”

        陆泽道：“我们不一样，我比你小一个月。”

        轻叹一口气，陈绱闭上眼小憩，当陆泽是个小朋友吧，不和小朋友较真，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本是新生开学，李主任在校园巡视，看看高年级的学生，偷溜跑出校外没有，主任反向环手背着腰，不远处他溜达走着，瞧见了这俩人树底下悠闲的样子，主任的怒火立马上来。学生要玩待教室操场好好玩，出来凑新生热闹，也算了，大树底下蹲坐打盹，老师都没有这么清闲，你可倒好。

        李主任走了过去，陆泽望着前面的小伙搭讪，不由地傻笑，这个时代还搞纸片信封告白，他没有注意来人。李主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搭讪的小伙赶紧丢了信封，陆泽纳闷了，小伙跑什么呢？可能是人跑得快，李申为没看到，他站学生的面前，道：“好看吗？”

        一个小伙跑了，还有别的精神小伙，没事，陆泽顺道：“好看。”李主任没吭声，注视着他，没立即训他们。

        仔细一想，声音好耳熟啊，陆泽慢慢抬头，看到来人后，他瞪大了眼。李主任头偏，眼神示意他喊睡觉的人，陆泽领会，拍打陈绱的大腿。

        被打扰的人，陈绱道:“干吗？”陆泽不敢吱声。

        李主任看了四周，道：“这么嘈扰的公共场所，你还真能睡呀。”陈绱听声睁眼，真真切切的是主任的大脸，不是做梦啊。他能睡得基础上，是树的枝叶低垂，遮了学校混吵的音，挡了些视线，学校难得的乘凉好地方，能遮能挡，最主要的是前方视觉好。

        李主任来了，前方视线由明变暗，陈绱起身，拍拍身上的干土干草，小声语：“怎么哪都有李主任。”他刚到学校碰到，这会下课又见到，唉。陆泽跟着起来。

        李主任道：“你说什么？”

        啊，陈绱道：“没说什么。”

        李主任冷脸：“我是学校的主任，你们的老师，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找我谈。”是不用小话，你可以直说，不中听的话再收拾一下也好。

        他是陈绱的老师没错，说是陆泽的老师，是因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安排，学校每隔一段时间，让本年级不同班级的任课老师，到各班替换着串讲知识，查漏补缺，培养孩子们的乐观向上。遗憾的是这个方法并不适用，长久以来安排取消了，纵然这样，本班和他班的同学，无论哪班都是学校老师的学生，老师将他们当成一个班级的人，像个大家族。

        陆泽道：“和你交谈能行吗？”他插了一嘴，主任什么时候主动和学生交流沟通过，这是搞得什么鬼，引学生入圈。

        李主任黑脸:“怎么不行。话说这了，多说一句。”他对陆泽道：“你，成天吊儿郎当的。”

        对陈绱道：“你，只知道睡觉吗？”

        来了这句，陈绱道：“不是。”他认为除了睡觉还有好多事，只是他现在没想好，先睡觉，睡觉。

        学生这样的回答，还真是想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李主任道：“那还有什么？”

        陈绱道：“吃饭。”

        话明了，可是没说到根上，李主任再冷脸：“你们啊，都高三的学生了，长点心干点事吧。”主任叹气走了。

        陆泽挠挠脑袋，用力想想道：“李主任表扬还是批评我们？”

        陈绱道：“批评，离表扬差的太远，再说我们也没什么，值得他夸赞的地方。”

        自己的大脑短路了，李主任根本不会表扬他们，好吧，陆泽没说话。他闭着眼使劲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在颤抖，清醒脑袋，让它转弯思考。

        该上课了，陈绱道：“走吧。”

        陆泽看前方一位行走的女生，他道：“陈绱，我有事你先走。”

        陈绱未反应过来，陆泽就离开了，在看清他去找谁时，陈绱笑了。

        陆泽追上前面人，道：“丁铃。”丁铃回首。

        她道：“怎么，还想找打？”陆泽是不想的，那次追着他连续跑了小半个校园，够呛的。

        他道:“你还没有消气吗？”

        丁铃道：“气大伤身，除非你‘再说一遍’，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她备起了拳头，看这人敢不敢真的再说一遍，上次没追到没打到，这回有优势，好好收拾他一下。

        陆泽默念：“丑八怪没人娶，人见了你要心烦。”这是他发消息的原话，他才不傻呢，一定不能说出口，指不定丁铃还要打自己呢。

        见陆泽不吱声，丁铃道：“你说呀。”

        陆泽道:“我忘了。”

        丁铃拳头松开，这人反应变快了。她走，陆泽心里自乐着跟上，看来以后女生让你说的时候，你绝对是不能说的。

        高一新生，学校门口，家长学生来来往往，夏晨也不例外，单肩背着个小书包，口里嚼着泡泡糖，一直走着。到校园内驻足，望着生机勃勃高壮的大树，枝繁叶茂的树叶被风吹舞，好像在和他招手，他不自主的哼笑了一声，吹起一个响泡，走。校园里四处看了看，他找了个小树边旁的角落，周围没什么人，夏晨笑道:“还可以。”

        他站在那里，背包往上挎了挎，掏出裤兜装着的手机，解锁打开微信，找到联系人，给姐发消息。

        从办公楼出来的赵雯，提着教科文案，要去八班教室，经过这条小路，原本只顾着上课的她，瞥见了正在玩手机的学生，赵老师过去严声：“学校禁止玩手机，不知道吗？”

        夏晨啊下，手机快要拿不稳，被人发现了。

        学生这副表情，赵老师道：“你哪班的？”

        夏晨看她手里的课本，这是位老师，他回：“我高一新生。”也不知道说自己是高一新生，老师会不会宽宏大量点。

        还真是新生不懂事，明目张胆的在学校玩手机，赵老师瞟了眼新生的手机。夏晨害怕自己的手机被老师收走，他紧紧握着，老师要真收也没办法。赵老师严肃道：“以后在校园不能玩手机，这次就算了，我不收，装起来吧。”

        又啊了下，老师是他的开门红，夏晨把手机装到兜里。

        学生挺乖巧的，赵老师补充:“言井九中不是什么名校高中，但也是有规矩的，来到这所学校你要遵守，比如犯错积极改正，遇事不能消极对待。”

        听着老师的话，夏晨心想：“这老师挺能说的。”

        赵老师又道：“记住了吗？”

        什么呀，空谈的大道理，他不想记，但是要答复老师，夏晨道：“嗯，行。”赵老师满意点头，高跟鞋带着节奏走，夏晨庆幸手机没被老师收走，他有疑虑，这老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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