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宗誉回来
“姑娘还是不要挡路的好，老夫人还等着回复呢。”桂嬷嬷趾高气扬的叫嚣。
“我说了我家小姐在休息，这会子不方便见人。”寒雨站在院子里拦着不让进去，也不肯通报。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姑娘说这话怕是自己偷懒的托词吧，我可是奉老夫人之命带大夫来给大小姐看病的。姑娘要是耽误了可担当不起，还是让开吧。”桂嬷嬷斜睨着眼看寒雨。
寒雨看看后面跟着的大夫并不是相府的府医。
原来流言愈演愈烈，早就被有心人传到了舒烨华和黄氏耳中，两人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不是担忧冰心，竟是生气这下她不仅不能给相府带来利益反而还会连累到相府其他的小姐。
又在连姨娘的推波助澜下，便让桂嬷嬷领着大夫来沉香院了，说是看病其实是求证是否属实，如果真是如此，她这嫡女的位置恐怕要不保了。相府的嫡女怎么也不能让一个不能给家族带来辉煌的人来做。
“你这老嬷嬷说话好有意思，大炎国有哪条律法规定了白天不能睡觉。我奉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别说这是在嫡女的院子里，就是在庶小姐的院子里你敢带着外人这么大呼小叫的？”寒雨毫不示弱地回顶她。
冰心斜靠在美人榻上，听着寒雨和嬷嬷斗嘴，笑着对屋子里的蓝雪和寒秋感叹她的伶牙俐齿。
“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向老夫人复命？”连姨娘浩浩荡荡带着一波人走了过来。
她向桂嬷嬷使了个眼色，这老奴立刻跪在了地上，哭诉道：“是老奴办事不利，请老夫人责罚。老奴被这丫鬟拦在院子里百般阻挠进不得屋，也不知大小姐在屋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来人，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把这丫鬟给我拉下去打，把门打开。”连姨娘一挥袖子，后面的丫鬟婆子就要上前。
“呦，这相府的规矩可真是让人开眼啊，区区姨娘也能带人闯嫡女的院子。本夫人一段时间不在京城，原来京城已经是这样的风气了吗？崔嬷嬷，赶明儿聚会，咱们可得好好打听打听。”甄氏进来沉香院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心里压不住的怒气翻腾，他们候府捧在手心里的小姐在相府就是这般受欺辱的。
“是，老奴也是第一次见到。”崔嬷嬷规规矩矩地应道。
“怎么，怎么不抓这丫鬟了，我倒看看你是要治她个什么罪。什么时候我候府的丫鬟也轮得上你管教了？”冰心早就和甄氏通过气，甄氏自然是要护着她们。
连姨娘这才想起来，这丫鬟是候府出来的，还就是眼前这位送的，卖身契可不在她这里，而且自从她们回来相府，从来没从账上领过月银，她是故意的，这院里的人也从来没去找过，就好像没这事似的。
“走，看来我们得先去拜会下老夫人了，顺便请教一下这姨娘在嫡女院子里耍威风的缘故。”甄氏说着也不进屋了，转身朝外走去。
连姨娘哪还敢耽搁，生怕她去了松鹤堂说什么不利于她的话，带着人也赶紧走了。
寒雨和寒星寒月进得屋来。
“我们正好在府门前遇到了大舅夫人。”寒星说。
“小姐，看我这差事完成地还行？不过还是大舅夫人厉害，三言两语就让连姨娘说不出话了。”寒雨拍着手笑。
“你也厉害，把那老婆子气得不轻。”冰心说。
“她们真是打得好主意，外面找个大夫来说给小姐看病，如果流言是真就坐实了，如果流言是假，恐怕也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小姐在相府不受待见。哪有正经人家的小姐这样被逼着的，非得趁着府医不在时候找外人来给瞧病。”寒秋一说，其他丫鬟才明白了这其中的道道。
蓝雪恍然大悟，说：“陈大夫这几天家中有事告假了。他在府中曾经一直多受夫人照顾，为人也正直，肯定不会做对大小姐不利的事，所以她们找了别人来。”
“行了，不说这事了，你们去准备些点心，舅母也该回来了。”冰心说。
黄氏把手边的东西都摔了，气得直指着门口骂候府，说当初就不该和候府结亲，却忘了当初水馨实属是低嫁，如果不是和候府结亲，她现在的丞相儿子在最初又怎能平步青云？
连姨娘母女边安慰着黄氏，边不准痕迹地把怒火又引到了冰心身上。
这些冰心才不在乎呢，正钻在甄氏怀里撒娇。
甄氏抚摸着冰心的长发，叹道：“舅母还是冲动了，本想着让她们知道你在候府的地位，能忌惮着候府对你也好些。恐怕适得其反了，她们把这气更撒在你身上啊。”
冰心摇摇头，说：“我自小她们就看我不顺眼，和舅母没关系。她们对我好不好的我也不在乎，候府的人才是我的亲人。就她们的做派，我也瞧不上。”
“而且，她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舅母放心，我在这院子里偏安一隅，也乐得自在。”冰心接着说。
甄氏心底还是担忧：“话是这么说，可这眼看你就要及笈了，不过你放心，有候府在，不会让她们将来在亲事上拿捏你的。”甄氏想问问冰心，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还是先看看自家儿子什么想法，这万一不愿意，说出来再伤了冰心。
“舅母这次是不等心儿及笈礼过了再走。”冰心也怕甄氏说出连亲的事，自己当下不好拒绝，叉开话问。
“先不走了，这次回来，一是参加你的及笈礼，二是张罗你大哥的亲事。”
“哎呀，大哥要成亲了。这可是喜事。”是了，前世就是在她及笈之后不久，水宗纬成的家，对方是个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女子，对冰心也极好，可惜最后也身首异处，就连他们的儿子也是。不知道那一刻她是不是恨舒冰心？
淅淅沥沥地小雨已经下了一上午了，沉香院里的木芙蓉被蒙上了一层白纱，石径小路也被雨水冲刷得明净。本来坐在廊檐下的冰心突然跳入雨中，一阵挥拳，每一拳都在发泄着她郁闷的情绪，匕首也从袖中滑出，扬起雨珠泛着点点寒意。
薛天，你可好，你可知我终是脱离了“鹰团”，却陷在这牢笼中又失了自由。
有时候她也会自私地想，如果她没重生为舒冰心，便也不会背负她的情仇，凭她的本事在这异世自由自在也不难做到。她忍不住低低地咒骂，舒冰心啊舒冰心，你是两手一甩安然离开了，留我在这不得自由。
冰心仰头，一滴雨珠落在眼角上，好似又听到轻轻地一声叹息。冰心收起匕首，看着边担忧地跑过来边嘴里唠叨着她的蓝雪笑了，罢了罢了，这些温暖的人，这一世陪伴地始终是她，最后想来还是曾孤苦一生的她要感谢舒冰心了。
“我的小姐啊，你这是闹哪出啊，这要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办？”蓝雪已经拉着冰心回了屋。
“哪有那么娇气了，我看见这雨喜欢。”在雨中打完拳的冰心现在浑身舒爽，心情也一扫刚才的阴霾。
“幸亏有刚刚烧好的热水，小姐快先来洗个热水澡，换下这身湿衣服。”寒秋和寒雨已经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洗澡水。
冰心又被她们推到了屏风后面。
趴在浴桶边上，冰心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了。
“小姐，可不能在这里睡啊，”寒星端着姜糖水进来，对闭着眼的冰心说。
“小姐这几天总是不让人省心，眼看这身体恢复地挺好，”抱着衣服进来的蓝雪说，“我就回屋拿个披风的功夫，小姐就跑到雨里去了。”
“好了好了，蓝雪姐姐，我这不没事吗，你看，热水澡也洗了，姜水也喝了。”冰心拿唠叨的蓝雪最没办法。
“小姐，表少爷来了，在走廊里。”寒月进来说。
“表哥回来了，快，快，穿衣服。”冰心蹭一下站了起来，可算回来了。
水宗誉进得屋来，没和冰心打招呼，先揶揄几个丫鬟道：“怎么，你们的大小姐又让你们头疼了？要我说，就是你们对她太好了，才让她为所欲为。”
“表少爷不也是拿小姐没办法？”蓝雪回道。
“那倒是。”水宗誉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
“快别耍嘴了，把这碗姜糖水喝了，秋雨寒凉，你也是，非冒着雨来做什么，又不差这一会儿。”冰心早吩咐寒星给水宗誉也端过来了。
“原来小姐也知道秋雨寒凉。”蓝雪偷偷对寒秋说，还是气鼓鼓地。
冰心假装没听到，自从冰心的奶嬷嬷去世后，这丫鬟就和她似的，爱唠叨。
水宗誉笑眯眯地说：“这不是知道你等得心急。”
“怎么样？”
“很顺利，现在把他们都安排在事先准备好的房子里了，阿染还有飞影在。”水宗誉兴奋地说，这次江南之行不仅接回了水宗扬，还办好了冰心安排的差事。
“走，去看看。”
“唉，还下雨呢，明天再去，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还没吃饭呢。”水宗誉拽住冰心。
“候府没饭吗？每次你都饿着肚子跑来。”冰心撇撇嘴说。
“候府的饭哪有你做的好吃，况且我刚回来，你不得给我接接风。”水宗誉说。
“马屁精，等着。”冰心说着朝小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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