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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消玉殒


除了那着了大火的画舫以外,其他的船只都陆陆续续地靠上岸。还不等秦川把船停稳,我便一个大步跨上岸口,直冲冲地跑到了官晟的面前。我知道这老家伙有自己的算盘,此时再做辩驳也是无益,于是伸手道:“请上将军将本王的佩符还来。”

        官晟神色无动于衷,他的手下不慌不忙地下马,把玉佩恭谨地递还给我,我用袖子擦拭了一番玉牌,再次举到了众人面前:“龙符在此!全军听令!立刻停止放箭,营救画舫上所有的人!”

        “什么!?”

        官晟的部下皆大惊失色。

        我厉声道:“龙符在,则天子在!怎么,莫非你们连圣上的命令都不听了?”

        官晟大概也没想到这块小小的玉牌是当年李真淳送给我的龙符,自大周开国以来,龙符就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见符如见皇上,任何人都必须服从。

        简而言之,这块玉牌专治不服!特别适合对付官晟这种老狐狸。

        官晟微微皱眉:“王爷,末将是来对抗叛军残党的,现在又要出手相救,是个什么道理?”

        我听罢,冷笑一声:“官上将军也是老糊涂了,本王当初说的是‘协助捉拿残党’,而不是让你将他们赶尽杀绝,既然将军如今连军令都听不清了,不如本王让皇上放你停职回乡,让你能早日安享晚年?”

        “传话有差,部下愚钝,还请王爷恕罪。”

        呵,这老狐狸还想把自己撇干净?

        我横眉愠色道:“要本王恕罪?你以为你放火烧的那画舫上有什么人?当今圣上最亲的晋欢公主和永州的明德郡主!若是她们二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王便报告陛下,到时可别怪帝王无情。”

        官晟倒是冷静得很,神色自若道:“末将并不知情,还请王爷见谅。”

        说罢他便开始指挥营救,我在一旁冷冷观之,一点气都没解。

        秦川停好了船,抱胸站到我身边,瞥了眼我的腹部,戳戳我的脸:“我送你回府。”

        “不必。我要亲眼看到晋欢和明德被救下船,否则不可能安心。”

        秦川凑近了些,语气有几分揶揄:“最近不见,你倒是越来越会心疼别人,折磨自个儿了。”

        我更气,抬腿欲踩他一脚,却被他轻松躲过。

        远远的,我看见温芸划船将姜宣和孙承恭带上了岸,慌忙上前查看。他们二人都受了重伤,流的血把整条船都染得鲜红,船划过的水都带着一股浑浊的腥味,温芸已是疲惫不堪,喘了几口气:“姜宣已陷入昏迷,孙公子似乎还有一些意识……必须要及时送去治疗。”

        “好,本王马上吩咐。”

        “……我不走。”

        孙承恭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眼睛无法睁开,像是在梦呓。

        我气愤道:“你以为你这番苦肉计可以减轻罪责吗?”

        孙承恭虚弱地接下我的话:“……我本身就无罪……况且王爷受了伤,不是也没有走吗?”

        我一时语塞,温芸突然跳起来,强硬地检查了一遍我的伤势,神色焦急道:“王爷您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跟我回府疗伤!”

        我连忙推开她:“秦川已经给本王上过金疮药止血了,本王歇歇就好……”

        温芸明显信我不过,硬是要拉着我和姜宣一起回府找大夫,我只好胡乱扯了个理由:“官上将军有随军的军医,我们可以找来看看……”

        我花言巧语了一番,终于把温芸支去找军医了。我松了口气,看着孙承恭身上两道不浅的伤痕,第一次对他的传闻起了疑心,于是试探道:“孙公子,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参与谋反?”

        孙承恭却像是睡着了,连声都不吱,姜宣的气息更是微弱。

        一想到我之前还让姜宣背我渡江,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在他们身边坐了一会儿,温芸还真找来了军医,将我们抬到了一旁换药。

        受伤的几个人里,我伤得最轻,大夫三下两下处理完我的伤口,转脸便嫌我占位置,又碍着我安陵王的身份,便想把我支回府。

        我表面上故作同意,转身便溜到了岸边。岸边充盈着一股浓烈的焦炭味,画舫的火势已经小了很多,但船身已经被烧成了一堆烂木头,只剩下黑漆漆的几块板子搭在上面。

        我拦住身旁的一个将士询问情况,听说李玉和被救下来了后,连忙赶去查看情况。

        我到时,玉衡正抱着李玉和给她喂水,画面有些诡异。

        我散开了围观的士卒,李玉和还在昏睡,玉衡解释道:“公主只是吸入了一点烟尘木屑,喝点水就好了。”

        我急切道:“那郡主怎么样?”

        玉衡摇了摇头:“主人看画舫着火了,便命我将公主打晕带下船,自己留在船上。”

        “什么!?”

        李奕欣究竟在想什么?她不是刚刚还在怨恨李玉和吗?怎么突然又牺牲自己去保护她?

        玉衡叹息一声:“你们其实都误会了,主人她……并没有那么坏,只是因为太喜欢孙公子了才会变成这样。”

        “那你呢?你身为侠客,明知她是错的,为何还要听命于她?”

        “你不会明白,主人曾经救过我的命,自我决定报恩起,她便是我的义!为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救过你的命?在渝东……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哦?那可要请你以后,慢慢将给我们听。”

        秦川不知何时出现在玉衡的身后,一个手刀劈向他的后颈,玉衡来不及抵御便晕了过去,我连忙上前接住李玉和,用肩头支撑住玉衡的身体,秦川没说二话,从玉衡的背上拔出了两把玄铁宝刀,扛在肩上,笑眯眯地望着我:“林渊已经回来了。我有公事在身,先走一步。”

        我一脸懵逼地叫住他:“秦川!你想干什么?”

        秦川一把拎起了我肩上的玉衡,将他甩给身后的一名暗探,凑到我跟前,不由分说地捏住了我的下巴:“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们是大理寺派来回收证物的,另外缉拿偷盗之人带回去审问,如今人赃俱获……怎么,你舍不得我走?”

        我一把推开他的脸:“麻烦你和你家那位猫妖大人说,这个刺客没有恶意,算我一个朋友,完事了我要接他回府。”

        秦川挑眉:“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朋友了?不怕姓沈的吃醋吗?”

        我避开他的视线:“他才不会吃这种醋呢……”

        “但是,我会吃醋哦。”

        秦川轻笑着,一眨眼便和其他暗探跑没了影。

        沈安然会吃醋吗?不行不行,我绝不能被秦川的这些胡话动摇!

        我拍了拍自己脸,深吸一口气去看李奕欣的伤势。

        谁想我还没走近,便被林渊拦住了,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自责道:“王爷,我林渊罪该万死!我没脸来见王爷!”

        我心中一紧,扶住他的双手:“林大哥!发生什么了?”

        那位老军医也在场,检查了一遍李奕欣的身子,也重重地叹息着摇头:“郡主……吸入了太多木屑,又被火烧伤,恐怕已经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

        “王爷!是林渊无能!请王爷责罚!”

        “不,林大哥,这不是你的错……”

        我此刻安慰着林渊,自己的思绪却是一片空白。李奕欣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的经历,在渝东洛城发生的事情,叛变的过程……这些线索都要就此中断,我实在是不甘心啊!而且她还给李玉和下的蛊术,她如果死了,李玉和不就也……

        我扶起林渊,默然走到李奕欣身边,她躺在那里声音嘶哑地笑了两声:“这可能……就是命吧。”

        我抓住她的手:“不,我们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没用的,我早该死了。这条命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苍天对我的眷顾了……晋欢怎么样?”

        “她很好。”

        “孙公子呢?”

        老军医道:“孙公子命大,两处都不是致命伤,现在已经醒了。”

        李奕欣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是徒劳,她的下半身严重烧伤,已经动不了了。

        她扯住我的袖口,艰难道:“我的身子不能动了,能让他过来一趟吗?我有话想对他说。”

        “好。”

        不一会儿,孙承恭就被人搀扶着,艰难地走了过来,他一看到李奕欣便跪了下来,他握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李奕欣松开他的手,颤抖地摸上他坚毅的面庞,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最后捏住他的脸,笑了一声,尔后轻不可闻地叹息道:“你啊,是我见过最不守诺的人。幼时我们说好一起赏花,你却总是等到花谢了才来。你答应我会来永州看我,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就连我母妃的玉貔貅,你也将它弄丢了……”

        “可是,子奂,我还想再信你一次。这一次,我把晋欢交给你,你一定好好好珍重她,如果你让她不开心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答应你。”

        李奕欣忽而笑了,烟熏坏的喉咙发起咯咯的声音:“这样我就放心了。”

        看着如此圆满的一幕,我却有些着急:“那蛊虫怎么办?”

        李奕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那是我骗你的,皇兄还是那么天真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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