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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同一时刻,菲莱岛。

  布雷克上校正在接听来自战场的例行电话,从前方各个战场都开始有电话打来,军方已经知道了暗杀的消息,正在请示如何行动。正当上校陷入混乱时,广播电台突然停止了播放音乐,紧接着响起了国王富有穿透力的声音。

  “我的朋友们,我今天站在这里,一是为了让你们听到我的声音,意识到我安然无恙,二是为了让你们了解我国历史上闻所未闻的一宗罪行。

  就在昨天,一小撮野心勃勃的叛徒筹划了一次暗杀,提利尔将军当场罹难,但我本人安然无恙。叛徒坚称我已经死了,这个荒唐的谣言在我对你们讲话的那一刻便不攻自破。这次阴谋是微不足道的,从我幸存下来的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开始走向死亡。我会按照图兰人的习俗让叛徒血债血偿。”

  茶杯从泰尔手中跌落,摔的四分五裂。国王很快发表完讲话,屋里却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是死灰般的恐惧。

  “这是掌控电台的人玩弄的花招。”泰尔仓促的开口道,“我亲眼目睹国王被炸得面目全非,被盖着白布抬出来!”

  “既然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你又是怎么看到他的脸的?”一名密谋者反唇相讥,泰尔一时语塞。另一个军官插嘴道:“我前段时间见过国王,确实是国王的声音。”

  “我们必须按照原计划行动。想想瑟尼镇的屠杀,你们既然已经参与了政变,难道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吗?”

  “您竟然以如此荒唐的方式领导起义!”一名密谋者朝泰尔咆哮道,“都怪您没有确认国王已死,就贸然发动政变,我们的性命才会危在旦夕!”

  “如果此时认输,所有人都会完蛋。”泰尔声嘶力竭的辩解道,“现在重要的不是国王是否生存,而是要把政变进行到最后!胜利或者死亡,我们只有两个选择!”

  “我不管,我要退出。”一名密谋者讥诮的说,“再见了,先生们,期待在绞刑架下再见到你们。”

  就在密谋者内部乱作一团的时候,阿斯玛已经指挥首都防卫军来到了附近,占领了周围的街道。密谋者不明缘由,还以为防卫军特意来保护自己。然而指挥部内部已经乱作一团,尽管泰尔竭力维持秩序,一群密谋者为了将功赎罪,拿起了武器,准备在建筑群内部扑灭叛乱。所有人都觉得如果不想和泰尔同归于尽,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用行动撇清干系。贝利亚尔最先冲了出来,立刻倒在了弹雨下,这些军官冲进了办公室,打死卫兵,解救了米诺斯。

  “好啊,先生们。”米诺斯怒气冲冲的披着外套,走出了一直囚禁自己的办公室。“我宣布以叛国罪为由逮捕你们,立刻交给军事法庭审判。”

  已经负伤的泰尔被人带了出来,面色煞白。贝尔将军哀求道:“请你们把手枪留给我,让我自己了结吧。”

  这位老将已经年逾六旬,米诺斯命令士兵把枪交给了贝尔,后者绝望的环顾四周,泰尔面如土色,用眼神表示自己自身难保了。

  “快开枪!”米诺斯不耐烦的催促道。贝尔把枪对准太阳穴,扣动了扳机。细细的血流顺着头部流了下来,他却没有倒下。米诺斯下令部下把他拖到了隔壁的房间。这位可怜的老先生抽噎起来,双腿乱蹬,裤子下面湿了一大滩,屋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泰尔微微侧过脸,面露不忍。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枪响。泰尔的身子晃了晃,脸色霎时苍白。米诺斯鼓了鼓掌:“各位还有什么遗言,我可以给你们三分钟时间。”

  “我想给妻子写封信。”泰尔说。

  密谋者纷纷表示了相似的愿望,米诺斯按下了记时键,泰尔方才手臂负伤,只能用左臂艰难的书写,时间一到就被米诺斯强行夺走遗书。

  “我以陛下的名义召开的军事法庭宣判如下:将军艾德里安,以及少校贝利亚尔……”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很不乐意说出泰尔的名字,“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我是被迫的。”艾德里安颤声道,“我是无辜的。”

  “他说的是实话,我才是这一事件的主谋!”泰尔突然咆哮道,“是我以他们家人的性命要挟,把他们当作行凶的工具!”

  “带出去,立刻拉到院子里全部枪毙。”米诺斯冷酷的下了命令。

  “不,我不是罪犯!”艾德里安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没有权力判我死刑!”

  “把他带走!”米诺斯咆哮道。

  四名死囚犯被拖到了院子里,地面上布满了轰炸造成的碎砖断瓦。雨刚停,地面湿滑泥泞,车灯阴惨惨的光暄花了眼睛,泰尔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大腿上还汩汩流着血。两位士官把泰尔往前拽了几米。贝利亚尔被车灯晃的眼花,他眯起眼睛,企图将行刑者看清楚。

  “开枪!”

  随着一声枪响,贝利亚尔的头砰的往前栽去,尸体倒在了沙堆上。士兵们对着泰尔的后脑勺开了枪。枪声尖利的炸开,泰尔的脑袋猛的往前一冲,前额撞在了石墙上,暗红的血从颅后的窟窿里淌下。艾德里安吓得直哆嗦,双手捂住眼睛,士兵一个接一个把他们全部枪毙了,鲜血浸湿了墙角的干土。他收起枪,把尸体身上的证件全部收走,开车离开了哨所。

  四具尸体并排倒在墙根,耷拉着脑袋,像四具破碎的木偶,血顺着墙角往下流。执行死刑的士兵用照相机给每具尸体拍了照,然后淋上汽油焚焼,再把骨灰扔掉。

  尽管景殊声称自己在爆炸中毫发无伤,事实上腿部依然疼得厉害,鼓膜一直在渗血。

  爆炸发生后,他就搬到了新的指挥部里,国王头痛欲裂,右耳已经完全丧失了听力,断骨疼得钻心,医生不得不开了止痛片,景殊含着药片,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目光空洞的望着吊灯。他摘下胸前的怀表,一遍一遍摩挲着母亲的照片,好像这是世上唯一能把握住的东西。

  酒窖里的灯忽明忽暗,景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中紧紧攥着怀表。一个仆人悄悄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酒窖,把热汤和米饭放在茶几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国王呼吸急促,面色潮红,仿佛陷入了噩梦中。

  “陛下,您没事吧?”仆人担忧的唤道,轻轻推着景殊的肩膀。景殊突然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拔枪对准了仆人的太阳穴。

  “你是谁?谁让你过来的?”

  “是……是哈米尔将军……”

  “立刻把他拖出去枪毙!”

  “陛下!”

  哈米尔闻声跑了进来,额上还缠着纱布:“您冷静一点,密谋者已经被处死了。”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景殊箭一般回过头,哈米尔一愣,他扬手就把热汤泼到了哈米尔身上:“你们这群叛徒,狼心狗肺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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