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遍生华发

终于抵达於家，众人悬着的心也放下，康家少主向几位於家几位长辈问好过后，走向丁家少主，两人寒暄几句，看向对方父亲的状况都不容乐观，好在并不致命，也是相视苦笑一番，打了招呼两家也是告辞於家，各自搀扶着父亲返程。
  於府少主房间，床前挤着一圈人，都在看着卿殇满头的华发，难受的模样╯﹏╰莫离、小凤、小玉趴在卿殇身边，泪水早已打湿乐衣裳，几名妇人也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只期盼卿殇能早些醒来。
  “这都已经三天三夜了，殇儿怎么还没醒过来，岳丈，殇儿真的无事吗？”於家家主三人不敢进屋看卿殇，唯恐有失，只得来回踱步，朝着岳丈问道。
  “是啊亲家，我那孙儿真的没事吗？”老家主倒不和这三个儿子一般来回踱步，可是脸上的神情也无不显得紧张。
  看着几人神情着急，孙老家主也是轻叹一声“唉，你们几个着急也没有用，毕竟这换血之术，换命之法乃禁忌，殇儿，身体倒是无大碍，只是精血流逝，寿命缺失导致遍生华发，身体虚弱，过不了几天就会醒来，这几天你们轮流照顾他，再配合老夫针灸之术，定能醒来，只是这寿命……唉，不可言，不可言呐！”
  “这寿命怎么样？您老人家倒是说啊，可急死我了！”於家家主极少失态，只是听闻此话，顿觉暴跳如雷，却不敢发作，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殇儿今年不过十八岁，用了这禁忌之法，只怕，活不过二十五岁！”
  “什么！二十五岁！岳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二十五岁，金丹境界可是能活到一百二十岁的，他怎么只会剩下七年光景？您老人家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_?
  於家几人顿觉晴天霹雳，心疼之意更甚。
  “我要去灭了炎家这厮在厌火境的根基！”於家老家主的弟弟於洪义听闻，夺步离去。
  老家主更是连叹几声，领着老大、老三拂袖而去。
  於家家主当场瘫坐在地，不敢相信，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殇儿，居然只能活到二十五岁，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重重的砸到了当父亲的心里。
  “真…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三天之后，在孙老家主的针灸之术下，卿殇面容逐渐有了红色，全家上下轮流照顾，只是这几天於家上下不见笑颜，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在期盼少主醒来。
  又过了四天，在昏睡整整一周之后，卿殇终于幽幽转醒。
  “我这…是，死…死了吗？不知父亲几人情况如何，唉，也罢，救了他们我就心安了，只是母亲小凤莫离他们，又害她们担心了……”卿殇虚弱的张开眼睛，身旁只见小凤红肿的眼睛，轻轻的倚在卿殇床头，分明是刚刚哭过。
  “原来，我还没……，真是侥幸，只是苦了小凤……”
  卿殇缓缓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小凤的头，只见地上一灵兽听此动静醒来，小狼崽惊喜的看着卿殇醒来，忍不住开心的朝着他狂啸。
  “嗷…呜…呜…呜…呜！”小狼崽跳上床榻乱叫，兴奋的小爪子在小凤和卿殇旁边划拉，终于把小凤给吵醒了。
  “卿殇，你终于醒了！卿殇，小凤不顾哭红的双眼，紧紧抱住卿殇，生怕是在做梦，不到几分钟，终是觉得羞涩，只得冲出房间，朝着院内呐喊：“卿殇醒了！公子醒了！…”
  侧房之中，几人听闻小凤言语，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狂奔至卿殇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便围了一圈人，有光着膀子的三叔，有身披重甲的大爷，还有各位长辈，多半衣衫不整。
  “这这…这，成何体统！衣衫不整者，滚回去！真是丢人！还有你，你不是护卫吗！你来此做甚！老李，怎么你也在这！监牢不管了？！还不快滚！”於家老家听着孙儿醒来，本来开心的面容见到这群衣衫不整的晚辈，顿时嗔怒，连忙将衣衫不整的晚辈和其他众人轰出去。
  “快跑！老家主要发怒了！”
  “我擦，一时疏忽，快回去穿衣服！”
  “走走走，赶紧走！”
  “那光着膀子的汉子怎么还不走，不怕老爷子发怒吗？”
  “那特么是大家主，你小子活腻歪了吧！”
  “擦，你早说！要是被他听见，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擦，我老李稳重了一辈子，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了！快跑！”叽叽喳喳的众人叫嚷着逃出去。
  “殇儿，你感觉如何？身体无碍否，饿不饿？冷不冷？…”众说纷纭，无不透露着关心之情。
  看着周身的长辈温暖的关爱，暖意不自觉在心中流转，不过浑身没有力气，小声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好了，长辈，我有点累，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想歇一会儿，父亲母亲还有莫离和小凤留一下，我有几句话交代。”
  众人不敢多打扰，不过看到卿殇无碍，也都心安，迅速做鸟兽散，只留下卿殇开口挽留的几人还在房间。

  “父亲大人，这是小凤，她的身世您也应该知晓了吧。”
  “知道了，君子淑女剑的传人，是个好姑娘，对了，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於家主疑惑
  “是这样的，淑女剑前些年被小人所害，留下了病根，我想请姥爷亲自去治疗一番，然后麻烦父亲尽量安排几个人去帮帮淑女剑，毕竟人家把女儿托付给我了…”
  “说起这事，莫离，小凤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了。。。我只有七年的光景了。”
  莫离和小凤姐俩彼此紧握着手，看向卿殇的满头白发，也是知道了他的情况，两人默默点了点头，却不想卿殇后面的话，让她们俩彼此疑惑，先是震惊，后来恼羞成怒。
  “所以，我想和你们说一声抱歉，我恐怕不能照顾你们俩了，我…我想退婚，不想耽误你们…毕竟，我时日无多，你们俩还年轻，不可因为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而白白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她们俩还以为，他要说娶她们俩，其实一开始她俩也并是很不愿意接受彼此的存在，毕竟，正房只能有一人，谁做了偏房都不好受。
  只是双方几天接触下来，发现彼此也确实像对方一样深深爱着卿殇，这加上这几天他昏迷期间，她们俩也是轮番照顾卿殇，无微不至。
  她们也慢慢接受了对方的存在，都以为卿殇要和她们说这事，她们商议过，无论谁做大房，谁做偏房，都无所谓，她们没想到卿殇是要说退婚之事。
  两人都从床榻站起，一前一后争相开口。
  小凤先开口：“卿殇，你可以不娶我，我也没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娘虽然把我托付给你，我却还是自由之身，你可以不娶我，但你不能辜负了莫离姐姐，你知道你这几天昏迷，卿殇姐姐她忙前忙后，操了多少心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不要莫离姐姐了？！”小凤越说越急，泪水已经止不住滑落。
  “卿殇！你可以跟我退婚，你也可以不要我，但是你明明答应小凤的母亲要照顾她，你为什么出尔反尔，我还以为你要说娶我们俩，实话告诉你，我们俩这几天商量过，都同意嫁给你这个混蛋，却没想到你确实是个混蛋，居然不要我们俩了！你知道你这么说，我们心里多难受吗？明明还有七年的时间，这期间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看看你，你都这样的自暴自弃，算我们俩看错你了！好好好，你不是说你要死吗，我们俩这就投江，陪你一块死！我们生是於家人，死是於家的鬼！”
  莫离越说越激动，拉着小凤就欲往外跑，卿殇母亲慌忙拉住二位准儿媳妇，生怕她们做傻事，慌忙拉住二人，二人见状，不好发做，只得留着泪，一左一右靠近卿殇母亲，看二人收了脾气，才轻声细语地，给这个让她也生气的混账小子默默出口解释：
  “你们俩啊，都是娘喜欢的儿媳妇，殇儿啊，他说的也确实不假，确实只有几年的光景，我觉得呀，他只是怕耽误你们，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他绝对不是要抛弃你们，不要你们，他呀，这分明是激将法，逼着你们不要他，也是怕你们嫌弃他，说实话，我这当娘的又怎会不心疼呢？他是那是我这当娘的身体掉下来的一块肉，不比你们心痛吗？”听着这番话，她们俩才渐渐平缓了心情，又听准婆婆开口
  “咱们呀，折中来，给他一天时间，让他考虑清楚，如果他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我这为娘的就当瞎了眼，我陪着你们一块投江，咱们娘仨一起不要他，让他呀，后悔去吧，你们啊先回房去休息休息，累了一天了，别累坏了身子不是”
  听着准婆婆这番话，二人也是懂事的起身给准婆婆回了个万福，两人一起携手回到房间。
  待二人走开，卿殇这才幽怨的朝着母亲开口
  “娘，您这不是坏我事吗？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她们提起，我喜欢她俩是不假，但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是真的不想耽误她俩，不能让人跟着我受个寡妇之名吧。”
  “况且哪怕是找到可以续命之物，治好了，谁又能知道续命几年？谁知道会不会哪天突然就……不还是耽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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