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氛围古怪
“王爷，我们要去哪？”
白姝沙哑着嗓子说出来的声音说出来的声音像个清秀小生。
萧锦天勾了勾唇。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白姝心里面不愿跟他去，但迫于他的身份，只能跟随。
她也没有能够说不的权利。
萧锦天偏头看她，眼底漫出一丝笑意：“去了自然就知道，在此之前要保密。”
白姝：“……”
还要保密？
一听这话，白姝脸色微微一变，她总觉得心中有一股隐隐的不安感，接下来的事情，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还要保密。
不会要把她给卖了吧？
…想走。
之前她假装昏迷的时候，他还用手碰她的脸，当时她就猜想，他是不是发现了她的身份，但如果真的发现了她的身份，为什么不选择戳穿。
这次要是再单独相处……她不敢多想。
萧锦天可不像这么好心的人会帮她隐瞒身份，重来这一世，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都是以争吵为结局。
她果然还是觉得这种秘密行动叫上韩骥比较好，她琢磨片刻，开口道：“王爷，不如多叫些人，毕竟这边比较乱。”
“不必，有本王在这里，不会让你缺胳膊少腿，赶快走。”
萧锦天似乎是看出她的意图，直接将人拎走。
不是…你听我狡辩啊。
白姝挣扎无果，只能将心中所有的想法给压下。
两人一同去城中，跟京城的繁华热闹不同，这边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街上的摊贩也不是很多，偶尔有一两个摊贩也只是卖些茶水和小吃，还有些一些琐碎的东西。
但数量太少，这空荡的大街吹着一股冷风，更加清冷。
白姝仔细观察了一番，这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也是一脸愁色，不见笑颜。
她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但面上并未表露太多，只得乖巧的跟在萧锦天后头。
“先吃点东西。”
说着，萧锦天就已经带着它走向了路边的馄饨摊。
馄饨摊的老板就只是扫了两人一眼，“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萧锦天看了白姝一眼。
白姝：“？”
她来做选择？
萧锦天像是能看穿白姝心中所想，默默点了点头。
她叹息一声，“那就来两碗馄饨。”
“得嘞。”
两人走到桌边，白姝一眼就看到了这凳子上的油污。
啧啧，这萧锦天历来是受不了这样的脏污，他能坐的下去。
哪料，萧锦天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接一屁股就坐上去，还不忘关心一旁目瞪口呆的白姝，“怎么了？”
“没…没，小的只是觉得王爷还真是不拘小节。”
两人没再说话，两碗香喷喷的馄饨放在了桌上，老板带着清脆的口音，“两位客官慢用。”
白姝刚准备去伸手拿个筷子，萧锦天的时候已经举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双筷子。
这举动让她再次生疑。
“给…给我的？”
萧锦天完全不像社会体恤下士的人，更别说这个下士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士兵。
他莫非真的发现她身份了？
一想到这，她神经顿时紧绷成了一根弦，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崩断。
萧锦天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在警惕自己，只是淡淡一笑。
这时老板端着热气滚滚的鸡汤过来，笑道：“您二位的馄饨上齐了，这鸡汤是最后剩下来的两碗，就当是送给二位客官的。”
“谢谢老板。”
白姝很客气的道歉，她捧起碗就喝了一口，“啊！好好喝。”
“客官说笑了，这是自家的老母鸡熬出来的汤，这鸡肉…给家里面的拙荆补身体。”
老板说出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因着这个缘故，几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我是过路的商人，以前来过这边，方才我仔细观察一阵，发现这边跟以前相比很是萧瑟，街上行人也不多，而且很多都是门户紧闭，这是何缘故？”
为了问话，萧锦天刻意隐去自己的身份。
老板眼神有些暗淡，沉默片刻后，说：“这也不奇怪，想来是大家不想出门。”
这明显是敷衍。
萧锦天还要再问，老板轻咳一声说：“两位请慢用，我还得忙活。”
说是忙，但也没多忙，不过是用来搪塞的借口，毕竟他生意也不大好，客人除了他们两个，就没别的人了。
白姝吃了几个馄饨，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开始跟老板套近乎：“老板你这手艺不错，在这卖真是屈才了，要是去人多一点的地方，肯定能发财。”
“我这是祖传的手艺，我祖爷爷那辈就开始卖馄饨了，以后我的孩子也会承袭我这门手艺。”
老板眉头舒展，露出笑容，接着道：“以前客人多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夸我的馄饨好吃，那时候馅料种类还更多些。”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白姝叹气：“看来这必定是遭遇了什么变故，不然你那些老主顾必定会来光顾你的生意。”
此话触动老板，他眼眶渐渐变红。
一旁的萧锦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她还有点本事，竟然不知不觉拉近了跟老板的距离。
“你说得对，是发生了变故，这变故还不小。”
老板跟白姝聊了几句，越聊越投机，便跟她道出实情：“我也不瞒你们，这里遭受天灾后，很多人都食不饱腹，都拖家带口的逃荒去了。”
那些走不了的，只能留在这受苦。
为了祈求来年丰收，不少城镇还献祭童男童女。
“什么，还献祭？”白姝大惊。
真是愚蠢。
萧锦天脸色也沉了几分，他没想到这不是一般的乱，竟然还拿孩童献祭。
老板抹了把泪，声音有些哽咽：“唉，这事是一言难尽，加上近年来战事连连，这里的人几乎快死绝，我的那些个老顾客，好多也都没了命。有人跟我说这都是命，我想说这都是哪门子的命，那些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人哪。”
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着沟沟壑壑，岁月在平民百姓，身上的痕迹好像更重一些，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他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压着声音说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白姝点头如捣蒜。
现在这个情况要是不说是外面来的人，恐怕连一句话都套不上。
“唉，我家那拙荆已经有了身孕，可…她肚子大了之后，只能呆在地窖里，要是背着城镇里面的人发现，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恐怕也逃不过这祭司的命。”
老板说完之后止不住的摇头。
要不是现在因为孩子，他也早就离开这里了，可一旦肚子大了，或者孩子生下来，就别想再离开这个城镇了。
闻言，白姝不禁动容。
她宽慰几句，再看向街道越发觉得凄凉，心中不免添了几分惆怅。
这真是天意弄人，又是天灾又是战乱的，寻常人家哪里扛的过去？
萧锦天则是静静喝茶，像是在思索什么。
“二位，我方才对你们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们听我一句劝，还是早些离去，这里终究会变成一座死城。”老板说的都是掏心窝子话。
萧锦天微微点头，忽然将话题转移到县令身上：“这边萧条成这样，县令作为这里的地方父母官，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来改变？”
听到“县令”二字，老板脸色骤变，慌乱地应付两句，便不再搭理他们。
白姝不禁气恼，他这时候问县令做什么，好不容易才从老板嘴里问出实话，她还想多打听打听，结果被他一句话坏了局。
不过她也没法多说，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兵。
她思忖片刻，决定放下那些过往，想设法救这些百姓，但她也清楚，这事还得依靠萧锦天。
“王爷，小的有一事想跟王爷商量。”
白姝小声告知他自己的想法，说的那些是韩骥还没来得及说完的东西，她做了一些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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