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是你的伴侣吗
不是吧？！这种时候！
贺鸢脑子一片空白，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怕一动就会牵扯到涌出更多血。
现在该怎么办？这个世界有卫生巾吗？该去哪里买？这半个多月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完全忽略了啊！
苍絮很快打回了一只野兔，叼着野兔回到山洞时，他立马闻到一股奇异的血腥味。
心里一阵紧张，丢下野兔就奔到贺鸢身旁细细嗅起来。
贺鸢心里羞愤异常，一把推开苍絮的狗头道：“走开，别烦我！”
“你受伤了？”苍絮很疑惑，她身上并没有伤痕，而且这股血腥味，似乎微微带着一丝香甜。
“没有……”贺鸢无奈扶额，“我月经来了，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到卫生巾吗？”
“什么东西……？”
看苍絮一头雾水的样子贺鸢就放弃了向他求助，还好衣服穿得厚，如果少动的话或许勉强能抵过这几天。
“你真的没受伤吗？”苍絮又靠了过来，鼻子一耸一耸地在贺鸢身上嗅着。
“都说了没有了！”贺鸢看着苍絮的样子不由得红了脸，随之看到洞口被苍絮丢下的野兔，踌躇着又开了口，“那个野兔皮，你可以帮忙扒下来给我吗？”
苍絮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带着野兔走出山洞去处理了。
雪狼族作为冰原兽人，几乎各个都有一身鞣制兽皮的好手艺，苍絮当然也不会例外。
当苍絮处理好兽皮和野兔肉回到山洞中时，却发现贺鸢双手捂着肚子，满头大汗蜷缩在地，吓得顾不上手上的东西，奔过去抱着贺鸢就开始飞奔。
“咕咕……”
头顶突然传来鸟叫声，苍絮无暇顾及，一心只想着早点找到兽人部落，让部落医兽好好为贺鸢医治。
一只巨大的雪鸮突然出现在苍絮眼前，苍絮一惊，急急转身避开，随即回头冲着他低声怒吼。
雪鸮不慌不忙地落地化化作人形，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素净的脸上一双眼睛幽黑平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慵懒随性的气质。
“滚开！”苍絮一眼就认出他是冰原羽族的族长，恶狠狠朝他龇牙低吼，“别逼我动手！”
锦霄淡淡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先别急，我是来救她的。”
回想起羽族之前的行为，苍絮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抱着贺鸢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气也变得更加骇人：“滚开！”
“前面有个食草兽人部落，我带她过去也就片刻功夫，但换作你的话……”锦霄往某个方向指了指，对着苍絮灿烂一笑，“最少一天。你觉得她还能撑多久？”
贺鸢肚子疼得双眼发黑，浑身脱力，脑子更是虚浮无力。隐隐听到锦霄的话，尚还残存的理智和求生本能引导她向其伸手过去。
苍絮顺着锦霄的目光低头看向怀里的贺鸢，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得濡湿，额上的汗也已湿作一片，如墨的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
看着贺鸢痛苦的样子，苍絮也不再坚持，就算自己从此后再也见不到她，他也希望她能健康地活下去。
苍絮不再坚持，满眼心疼不舍地将贺鸢交给锦霄，又抬起头恶狠狠对锦霄道：“你别耍花样，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自己跟来吧。”锦霄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就抱着贺鸢挥动双翅飞走了。
苍絮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化作狼形追了上去。
……
锦霄带着贺鸢到了食草兽人部落，径直冲进了医兽的家，个头小小的医兽被他的动静吓得叫起来。
“是我。”锦霄淡淡出声，算是安抚，“你来看看她怎么了。”
锦霄将贺鸢放在屋里的木床上，医兽也快步跟过来。
细细检查了一下贺鸢的身体，发现并没有外伤，但是又能闻到奇异的血腥味，很快他的眼神就锁定了贺鸢的两腿之间。
贺鸢捂着肚子蜷成一团，她艰难地伸手抓住医兽瘦弱的手臂道：“麻烦给我熬一些……驱寒暖身的药……还有活血化瘀……还有热水袋……”
见她咬着牙，神志已开始混沌不清，医兽也不敢耽误，按着贺鸢说的开始煮草药。
贺鸢喝了药后，气色慢慢有些好转了，折腾了大半宿，此时天色已开始泛白，贺鸢再也撑不住，也顾不上下-身的出血，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下午了，贺鸢躺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就想下床，刚刚坐起来，下-身的异样又将她的神志拉回来。
对了，昨天好像痛经痛得快死过去了……
贺鸢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脏衣裤已经换成了干净的兽皮衣，恰巧此时，外出的医兽回来了，贺鸢看见他走进来的一瞬间，稍稍正常的脸色又变成了苍白。
对方好像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看她醒来十分高兴，一边喊着一边跑出了屋子。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进来的人换成了锦霄。
“你醒了。”锦霄淡淡笑着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贺鸢记得他的声音，昨天就算是意识混沌，也觉得他的声音清朗好听，这下看到对方的脸，觉得他的声音更加悦耳了。
脸上稍稍带起一抹红霞，贺鸢回道：“昨天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
“你好像还在流血。”
贺鸢看着对方浅笑的模样，嘴角一跳，对啊，今天才第二天，当然不会停了。
“对了！我的衣服……”
看着贺鸢窘迫的模样，锦霄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还没开口，医兽就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你放心，衣服是我妹妹帮你换的。”
锦霄身材高大，目测接近两米，医兽本来就不高，在锦霄身边一衬托，就显得更加娇小了。
贺鸢对他礼貌一笑道：“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妹妹。”
医兽看着贺鸢，什么都没说，就红着一张脸慌慌张张地逃出了屋子。
……
“锦霄！给我出来！”
“啊——”
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和尖叫声，贺鸢一听就知道是苍絮到了。
锦霄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转身走出了屋子。
不多时，苍絮就闯进了屋子，见到坐在床上神态如常的贺鸢，才松了口气。
为了早点见到贺鸢，他一路上水都没有停下来喝一口，贺鸢看着他脸上的疲态，愧疚道：“对不起啊，让你这么辛苦。”
“干嘛道歉。”苍絮笑道，“你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话没说完，整个人往床上一到，就传出了微弱的鼾声。
看着苍絮熟睡的脸，贺鸢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微笑，纵使脸上带着脏兮兮的尘土，他也睡得格外安详。
贺鸢起身，将兽皮毯子盖在苍絮身上，下-身似乎垫了什么东西，透气，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
走出屋子，贺鸢舒展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全身舒爽。
锦霄坐在房顶上，见贺鸢走出屋子，顺手就朝她脚边丢了一粒石子。
贺鸢抬头，顶着刺眼的阳光看到了锦霄，她对着锦霄不好意思一笑，锦霄看着她的笑脸，心情便异常地好。
“我叫贺鸢。”
“我知道。”他笑。
“我也知道你叫锦霄。”
“嗯，真聪明。”他还是笑。
贺鸢觉得锦霄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难道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是黑色眼睛深色头发？
锦霄叫来医兽的妹妹，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女孩，让她带着贺鸢在部落里转转散散心。
小女孩很自觉地就牵起贺鸢的手，笑眯眯道：“我叫青颜，我们去玩吧！”
“你好，我叫贺鸢。”
不等贺鸢说完，青颜就拉着她跑走了。
青颜带她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地，贺鸢看着满眼的青葱草色，忍不住感叹，好久都没看到这样春意盎然的景色了，真漂亮啊！
青颜放开她的手，自己跑到草地上撒欢，玩得兴奋了，还化成了兽形，一只灵动可爱的梅花鹿。
时而有微风吹过，撩起浅浅的草浪，也拂过贺鸢的发丝，吹得贺鸢非常舒适。
青颜跑累了，走到贺鸢身边化成人形，捡起兽皮衣服穿上，便挨着贺鸢坐下了。
“那匹雪狼是你的伴侣吗？”
兽人大概都是不知道委婉为何物，有什么问题都是直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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