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
不过他也有点奇怪,按他这个儿子由来的心性,断不会幼稚到如此。
他轻拿轻话宋达鹏,似乎有意的。
想给李魏留下的敌手,好压一压其气势如上升劲头?
可他眼下与李魏合则两利,斗则两败。
如此一目了然的形势他会看不出来?
不,他虽与我当年的英明程比起来还差了不少,但也没傻到这个地步。
只是,他这般处置与理上真的难说得通。或许还有着其他隐秘的目的为父我并未察觉吧,而且那个目的带来的收益足以弥补引发李魏不满所导致的后果!
乾帝感慨难捺,宁千绝才刚开始扶政,心思他这个父亲的便难以摸透了。
这时宋如歆又问:“父皇,你说李魏表现不错,那这次皇兄他的表现,您做如何评价?”
乾帝神情一愣,半天会才斟酌着回道:“他嘛,也还行。”
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少还要维持一下儿子的颜面。
宋如歆眼神惊讶,“他那样叫还行!”
乾帝老脸微惭,忙转移话题,“这事已经过去,就别老拿说了,没多大意义。你刚才不是为朝会上赐婚那事而来吗?”
却不料宋如歆也根本不想回到那一话题,就像他现在回避这个话题一样。
乾帝突然重新绕了回去,让她心里暗恼不已。
不过谁叫眼前这人是自己父皇,脸面天生就比自己大。
她必须认真地回一回了。
宋如歆咬紧牙道:“父皇,皇兄如此生硬地在朝会上把我推出去,您一定要他给我个说法。”
乾帝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宋如歆神情一愣道:“就是给我个说法啊,事情做得不妥,我这个受牵连的人在那种重要场合上给足了他面子,事后他不应该有所表示,起码也要赔礼道歉得说一说。他是太子,地位极其尊崇,可女儿我也是大乾正牌的公主,没太差到哪里去。”
乾帝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当时对这事本身的想法。”
宋如歆神情很不自在起来,若是她真的讨厌李魏这人,刚才又岂能不开口反对。
可这种内心想法又自好意思说出来,而且一时说出,这次跑过来,一时门便“兴师问罪”又不显得很矫情?
她支支吾吾迟迟没有接话,这一幕落在乾帝眼里,自然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乾帝轻咳一下,语重心长道:“如歆啊,面子这东西,不能说不重要,但真要讲起来,还是里子更重要,这才是我们真正得以满足的东西。这事你皇兄你虽办得有点急燥,但不是说事情本身但一定要反对,遵循自个内心的真实想法,见风使舵又有何不可?”
宋如歆坐立不安了,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被父皇看个通透。
我本就不该来这里的,这种气氛太难受了。
乾帝目光很平静地注视着宋如歆,久久没等来回复之后又开口说道:“看来我没猜错,不然你早就当场拒绝了。”
宋如歆被说得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正因为是在众目睽睽的朝会上说出,我才差点要拒绝了,若定力稍差一点,原本可能的段大好姻缘,岂不被他破坏掉!
“那他也不能突然袭击,先斩后奏啊,动不动就给人这样大的‘惊喜’,还让不让活了。”宋如歆这话一出,但有点产关不住情绪倾泄的阀门,紧接着又意尤未尽般的补充道:“父皇,你是不知当时的情景,在场所有重臣都一脸震惊,用那各很怪异的眼神盯着我,在看我笑话,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你下朝之后,这是活崩乱跳地立即跑到我这里来了?”
乾帝可没被她这夸张得明显有点过分的话糊弄过去。
宋如歆大羞,“父皇!那是活崩乱跳?根本便是暴跳如雷好吧!”
然后可能又想到,自己刚才的表现还远没达到暴跳如雷的程度,又忙改口道:“不,不是暴跳如雷,而是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刚才我给当着众多的重臣的面给他脸色看,其实心里恼得不行了!”
乾帝哑然,你是哪门子喜怒于形于色?应该是暗自窃喜才对!只是喜中带有太多惊的成分,一时让你感官错乱,昏头了。
你过来哪时兴师问罪,分明是喜悦太重一时难以适应,急欲找个亲近这人帮忙分担一下,就像小孩常常会忍不住炫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不过,他决定以退为进。
“李魏这小子虽是太监出身,但风度才情,世间罕有。你若与他成亲,为父是不加反对的。自古以来,宦官便能成家立业,至于后代嘛,可以领养一个,甚至……”
这话说起来有点沉重,在云英未嫁的女子面前,甚至有点不堪入耳了。
乾帝当初只所以提议让宋如歆与李魏联姻,一方面是李魏这个人才华绝世,值得托付。
而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想以此将李魏捆绑为朝庭所用,同时还能以附马身份遏制其无尽发展的潜力。
宋千绝的能力相对有限,李魏一旦放开了手脚,将来他一定把握不住。
现今大乾险恶的形势,宋千绝必须有这样一把利刃才能破局。
而他所要做的,不但要将这把利刃递给儿子使用,还要尽可能保证其不要被割到手。
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为了儿子宋千绝,为了大乾皇室的前程,不得不让这个心爱的女儿做出牺牲。
不然正常人谁会嫁给一个太监,何况还是大乾皇室的正牌公主!
但话说回来,除了太监这点有点膈应人这外,李魏其它各方面配如歆公主都绰绰有余!
乾帝老脸微惭,话锋一转道:“你确定要为父好好数落你皇兄一番?”
宋如歆此时已被话带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一脸倔强道:“当然!必须这样我才能出口暗气。”
乾帝语气怪怪地回道:“你执意如此的话,为你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不怕因此刺激到你皇兄,适得其反让他收回赐婚之举?”
宋如歆身子一颤,顿时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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