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没有如果
每当午夜梦回，只要想到这些，白轻颜就会觉得特别的愧疚。
她觉得对不起顾烨之。
一开始，她是存了害他的心思的。
白轻颜坐在那里，垂着眼睫，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她很想念顾烨之。
顾航见白轻颜沉默了，且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沉默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
“白轻颜，我问你，是不是我为了你被秦晓梦刺伤，是活该！”
白轻颜抬眸看向他，眼神很冷，冷得不带一丝情感：“是！我没让你救，水亦丞护着我！你是你自己蠢！愚蠢的蠢！”
顾航静静的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现在你就那么讨厌我？那你还记得你曾经有多爱我吗？你为了我愿意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闭嘴！”白轻颜站起身来，歇斯底里的吼道，“顾航你别再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好吗？我拜托你别再臆想了好吗？”
“白轻颜！你为了我嫁给顾烨之这是事实……”
“闭嘴！我让你闭嘴！”
“砰！”
白轻颜歇斯底里的大吼，直接将手中的茶杯对着顾航的脑袋砸过去。
顾航反应灵敏的闪身躲过了，茶杯砸在柱子上，碎了一地。
泼出来的茶水却也撒了顾航一身。
他的唇角扯了扯，拿着纸巾擦拭身上的茶水：“果然，你果然不爱我了，下手这么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白轻颜的眼神如同刀刃一般锋利，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顾航。
顾航却兀自笑了起来，笑容苦涩，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颜颜你还记得吗？你十六岁的时候，你说你想要一个地球仪，于是我亲手给你做了一个，制作的过程中，我不小心划伤了手，你知道后，心疼得哭了……”
白轻颜看着顾航的眼神却越发的冰冷了。
她是哭了。
她哭的是，从来没有人为了她去做什么事情而伤害了自己。
那种被呵护，被宠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又或许是，那个时候，她对顾航的确是有好感的，那又如何呢？
现在她不爱他！?她的心里满满的装着的都是顾烨之，根本就看不到顾航。
“颜颜……你和顾烨之结婚不过半年而已，可是我们认识了五年！这五年时间，我们是切切实实的在一起相处的，所以我们的五年还抵不过你和顾烨之的半年吗？”顾航的语气里甚至都带着卑微的意味。
白轻颜不知道顾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此刻他这副做派，只是让她觉得很反感。
她恨他，亦恨曾经的自己。
她恨顾航的阴谋算计。
她恨自己的孤独，敏一感，恨自己的贪得无厌。
如果没有那一切，她和顾烨之之间该是有多美好。
“是不是五年抵不过半年？”白轻颜不回答，顾航就执拗的问。
白轻颜颔首：“是！抵不过！我和烨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呵……幸福！你背叛了我，得到了幸福，是吗？”顾航问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近乎呢喃，白轻颜还是听清了。
她冷冷的看着他，说道：“顾航，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何来的背叛？”
顾航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痛苦。
白轻颜不耐烦的站起身：“如果你要和我聊的就是这个，我想我没必要听下去了。”
“颜颜……”顾航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白轻颜却猛地退开，根本没让顾航碰到她。
她厉声呵斥：“你干什么？”
顾航的脸上露出苦笑：“看来你真的很讨厌我！”
白轻颜蹙着眉头，没说话。
顾航静静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好几次，终于，他还是说了出来。
“颜颜，如果……如果我一开始没有让你嫁给顾烨之，你会不会很爱我，你会不会也像如今深爱顾烨之一样爱着我？”
他的声音极度低哑，带着浓浓的悔恨。
“呵……”白轻颜冷笑出声，“如果？哪来的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回答我的问题，颜颜，你回答我。”顾航执拗的问道。
白轻颜冷声道：“不会！我爱烨之！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如果他死了呢？！”顾航爆喝。
他就像是突然被踩到某根神经一般，浑身的戾气彰显而出，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气得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着。
“你敢！”白轻颜睁大眼睛看着顾航，“顾航你敢？你敢伤害烨之，那我就和烨之一起去死！”
“呵……”顾航低低的笑了，“一起去死？白轻颜！你就是我的一颗棋子！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生命？棋子而已！你以为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拿自己的生命威胁我？”
白轻颜也笑，笑容却无比的残忍：“如果烨之有事，我就让顾兆宁和秦薇都为你陪葬。顾航你给我试试看！你去动烨之试试看！”
白轻颜并不认为顾航也伤害到顾烨之，但是，她必须要让顾航知道，只要他敢对顾烨之下手，那他的父母就会替他遭殃。
顾航瞬间就握紧了拳头，胸腔里的怒气更甚里，不停的流蹿，仿佛要撕碎他的身体，他直接将拳手捏得咯咯作响。
“白轻颜！”他咬牙切齿的念她的名字。
眼前的女孩子，明明是他看着长大的。
是十五岁到二十岁，他看着她一点点的退去青一涩，为什么如今显得如此的陌生？
白轻颜冷冷的看着顾航：“顾航！你斗不过我的！我没有父母，我无牵无挂，烨之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烨之有事，我就能豁得出去！但是你不行呢！”
“你可以滚了！白轻颜！滚吧！别出现在我的面前！”顾航愤怒的吼道。
白轻颜冷笑：“不是我滚！是你滚！顾航！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别出现在我的面前！看见你就让我觉得恶心！”
顾航咬着牙，看着白轻颜痛恨自己的样子，他的心脏绞痛不已。
“呵……小侄子，不要做过火的事情，否则你真的会引火烧身的。”白轻颜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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