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第一次摸底对掏
1
许峻程一大早就收到了校队训练群的群消息。
“全体成员今晚训练时间改为八点到十点，收到回复。”
消息是刚发的，下面还没人回。
许峻程随手打了个“收到”。
没等发送，他又看见一条队长的私人消息弹出来。
“你别管群里那个”
“你晚上六点半过去”
“有人找”
许峻程大概猜到了这跟小姑娘邀请他加入的战队有关，但单纯的他此时还没有预料到问题的严重性。
六点二十八分整。
此时距周宸瀚规定的集合时间还有两分钟，先到的许峻程靠在枪械桌旁，看着刚从门口进来的人说不出话。
“怎么，不知道我也在？”宋辞率先开口挑衅。
“是，”许峻程后悔，昨天一时激动，怎么就忘了问这个队伍里都有谁，“我要知道你在，我就不来了。”
“你他妈混蛋，这不还是来了？那说个屁！”
许峻程懒得搭理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暗自较劲，宋辞先忍不住，又开口挑衅:“草，告诉你，小爷我很厉害的，一会儿秀给你看！”
周宸瀚刚一进场馆就听见宋辞在疯狂输出。他看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毕竟江沐笙不在。小姑娘一下课就被班主任喊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面对宋辞的挑衅，许峻程第一个不服:“就你？你个垃圾，普信男！”
“我，普信男？呵，你出去问问，云台一中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你大爷的。”
“我去你六舅！”
“我从来就没听说过，还什么天南……”
“靠，那是你孤陋寡闻！”
……
两人喷得正起劲儿，突然看见江沐笙从门口跑进来。
“来晚了，不好意思！”
小姑娘很是抱歉。
吵架的两人很默契地闭嘴。许峻程是想给学妹留下个好印象，宋辞则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担心挨罚。
周宸瀚点头。
“那人都到齐了。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周宸瀚，fog战队队长。大家……还需要相互认识一下吗？”
他的目光在宋辞和许峻程之间徘徊了几次。
“不用！谁要跟那个死胖子认识！”
“什么？你说谁是死胖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这不叫胖，是壮好吧！”
“壮？哈，笑话！谁家二百多斤叫壮！”
“你说我胖，胖就胖，你一个把饭转化成屎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把饭转化成肉的人？！”
江沐笙:……
这是点了火药桶了？还是吃了tnt？
俩人还想吵，被周宸瀚拦下来。
“校队今天缩训，把场馆借给我们一个小时。大家先自由活动，七点整摸底赛，两人一组试试水平。”
“我不要跟那混蛋一组！”
宋辞和许峻程异口同声。
“你们俩，倒是很有默契！”
“不可能！”
又是同时。
周宸瀚不逗他们了:“宋辞，你跟着江沐笙一组，我和许峻程。”这样的分配是充分平衡了两组整体水平的。
半个小时热身活动后，周宸瀚拿了四只手环叫大家集合。
“卧槽！赛制手环！帅啊！”
宋辞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在周宸瀚的注视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江沐笙，你别跟我学。”宋辞很自觉地趴下，俯卧撑准备。
“自己数着，五十个。”
“别啊，队长，能分期付款吗？你看，这马上就比赛，我还想保存点儿体力大干一场呢，你这，影响我发挥啊！”
“你自找的。”周宸瀚不接受讨价还价。
他把手环挨个发下去，发到许峻程的时候，特意问道:“赛制手环，了解吗？”
2
许峻程摇头。
所谓赛制手环，是近十几年才研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被广泛应用在了各种规模的正规比赛中。
江沐笙和宋辞都参加过比赛，对赛制手环有些了解。但许峻程从高一入选校队以后，就一直待在二队，没有上场的机会，自然也没用到过赛制手环。
周宸瀚看许峻程有些局促，摆摆手:“没关系的，我给你说。”
他耐心讲起了赛制手环的功能。
赛制手环从外观上看就像一个手表，系在手腕上。它可以显示时间、地图、队友位置等基本信息，为比赛提供便利。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它最重要的作用是监视淘汰。手环采用了当今最先进的技术，实时监控佩戴者的各种状态，一旦发现佩戴者所受伤害积累达到临界点，或者失去信号，立刻就会将人传送至场外指定地点。
传送诶，瞬移！这超酷的好嘛！
宋辞一边做俯卧撑一边摆弄着赛制手环，有些跃跃欲试。
赛制手环价格昂贵，整个学校斥巨资也就买了不到十个，平时被负责枪战训练的老师藏得严实，谁借都不行。
周宸瀚能把这东西搞来，足以看出学校对这次比赛的重视。
宋辞起身，摸了摸下巴。
当然了，要是他是老师，他也愿意借:一支新组建的队伍，队长是学生会主席，队员也都是从过去校队里找来的，领导力、行动力都挑不出毛病。就算打不出个名次，他也愿意行这个方便。毕竟，周宸瀚办事真的很让人放心。
宋辞想不明白，人长得帅，成绩又好，能力还强，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存在呢？！现在他不仅存在，还和自己是发小。别人羡慕，他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周宸瀚简直就是他的童年阴影。小时候两个人打架，宋辞无论是动手还是动口一次都没赢过，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不行。
但是，他也能看得出，周宸瀚确实把他当朋友。
他离家出走，周宸瀚留他睡床，自己睡沙发；有了好吃的，周宸瀚拿来和他一起分享；自己闯祸，打碎了周宸瀚家的花瓶，他也不会怪罪，反而问有没有划到手。
宋辞突然开始感动了。
他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喜欢我吧！
周宸瀚正跟许峻程讲赛制手环，余光望见宋辞满眼炽热且深情地看着自己。
收回余光。
好怪哦，再看一眼。
……
有病！
莫名其妙！
宋辞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小时候他来周宸瀚的房间，正巧周宸瀚家养的小狗拿床单擦了屁股，还没来得及换；零食买多了，最后一天保质期，丢了可惜，不如拿来给他；至于花瓶嘛，那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划破手了就出去，可千万别把血滴到地毯上。
宋辞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江沐笙正在满脸好奇地望着自己，慌忙低头带上手环。
手环里已经录好信息了。
周宸瀚从枪械室拎了四把akm出来。
大家谁都不能选自己最趁手的武器，但也还算是公平。压枪、瞄准、走位、策略……四个人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弊端。
“比赛场地是枪训馆一层，被淘汰出局的人传送到二楼看台。
江沐笙环顾四周。
枪训室一层零零散散立了些分隔区域的挡板，四边存放了一些闲置的运动器械等等，总体来看还是有掩体。
“队长，方便问一下代号吗？”许峻程还不知道周宸瀚的代号。
“周宸瀚，代号霁川。”
“宋辞，天南。”
“江沐笙，九江。”
“许峻程，亚洲。”
江沐笙把几个代号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3
比赛开始，双方各占枪训室一边。
“江沐笙，你行吗？队长在那边儿。我打不过他，你给点儿力，干掉他，解我心头大恨！”宋辞凑到江沐笙耳边愤愤说道。
“我尽力。”
江沐笙向前一个纵跃，和宋辞分开。
“学长，十点钟方向，帮我架下枪。我们先干掉亚洲。”
“ok！”
宋辞紧紧盯着周宸瀚那边。
大概等了七八分钟，许峻程捺不住性子，不小心露出身位。江沐笙刚探身还没来得及开枪，“嘭”一声，一发子弹先从对面射过来。
周宸瀚出其不意，在宋辞的预瞄范围之外往回压了一枪。
无奈，两人继续变动位置，一人压制，一人偷袭。宋辞匍匐至许峻程侧前方，瞄准后果断开枪。
“啊，队长，我要‘死’啦！队长！”许峻程被击中一枪，哀嚎着对外疯狂乱扫。
宋辞躲回掩体。江沐笙趁机迅速包抄，把许峻程淘汰。
“队长加油！”
这一嗓子从二楼看台直接贯穿整个训练馆。
宋辞看向江沐笙，自信问道:“怎么样，刚刚我帅吧？”
江沐笙很配合地点头:“嗯，帅，帅得像颗白菜！”
宋辞砸了咂嘴表示不满，再看向对面时却慌了。
周宸瀚不见了。
“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
“那怎么办？”
江沐笙没回答，先看了眼二楼看台，而后轻声说道:“九点钟方向。”
宋辞很自觉往九点钟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你怎么知道的？”
“物理外挂。”
“嗯？”他好奇地朝二楼看台一看，顿时明白了答案，是许峻程的目光暴露了队友的位置，“不错，物理外挂确实厉害。”
宋辞觉得胜券在握，还没来得及出击，周宸瀚先反打过来。很快，江沐笙“残血”，宋辞更是被队长几枪爆头，直接淘汰。
一对一。
宋辞在看台扯着嗓子高喊:“周宸瀚！你已经被包围了，缴枪投降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欺负小孩儿！”
周宸瀚无奈。
体育竞技，对手就是对手，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他正好想借这个机会试试江沐笙的实力。
五分钟后，两人同时出现在看台。
“结束了？谁赢了？”
比赛最后，江沐笙和队长对枪，两人几乎同时扣下了扳机。宋辞在看台上，看不清谁先后。
“江沐笙赢了。”
“真的？！”宋辞大喜，冲过去差点儿就要把小姑娘举高高了。幸好江沐笙及时后退，有些遗憾地说道:“假的，队长赢了，他逗你玩呢。”
最后对枪的时候江沐笙犹豫了一下，错失良机。
宋辞闻言立马颓废下去。
而后几人轮流测试了几轮固定靶。
“今天先到这儿，”周宸瀚看时间差不多了，叫大家集合，“这周不规定具体训练时间，大家自由训练。周六早上八点我们约了和校二队的友谊赛，到时候校门口集合！”
江沐笙半靠在枪训桌前，脸蛋红扑扑的，头顶一撮呆毛。呆毛大概到周宸瀚前胸的位置，他下意识伸手去拨弄了两下。
宋辞和许峻程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凑在一起就要吵架。周宸瀚还在说着未来的安排，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已经开始当着他的面开始新一轮的“无声”吵架了。
光看口型就知道，两人的对话含“妈”量极高，传统文化实在博大精深。
“宋辞！”周宸瀚忍不了，厉声问到，“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你说周二早上六点……”宋辞心不在焉。
“看着我！我说，周六早上八点到，和校二队约比赛！”周宸瀚不得已又叮嘱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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