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包饺子
因为是冬至，很多餐馆都有羊肉汤。两个人在路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走了进去。
“真的就要过年嘞。”，她眼睛盯着对面那条街上家家户户挂着的腊肠感叹到。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时间过得真快。”
“要不我们今天晚上买点饺子皮去阿姨那儿包饺子吧？”，她用下巴杵着手中的筷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伸出手把她的筷子重新放回桌上，“好啊。”
“嗯，刚好你回来了，我也好久没见过阿姨了。”
汤锅刚端上桌李子为就随手拍了张照片，拍完了就把手机放在一边。
中午的餐馆，人并不是很多，敞亮的大厅就开了他们那一圈的几桌。来的几乎都是一家一家的。有一家老小都来的，也有一家三口的，就他们这一桌面对面坐着。四周围绕着小孩的哭闹声，大人们家长里短的交谈声，中间缭绕着锅中不断腾升的雾气。两人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静静地埋头吃着，像是把四周都隔绝开了。只是见她碗里空了，他会时不时帮她加点菜，倒点水。
这一顿吃下来，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出了餐馆李子为就感觉整个人闷在里边有些发热，就把外套拉链拉开了。
刚拉开，就听见旁边传来的声音，“别脱，小心感冒。”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闷，想吹吹风。”，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嫌疑。心里却想着，怎么有人反应这么快，才刚有点凉快……
“你知道吗？我之前吃过羊肉煲饭，有点像焖饭那种，超级好吃。”，她心里打着转移话题的算盘，把刚刚饭桌上自己心心念念的羊肉饭拿出来推荐了一番。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见识见识？”，他配合着她的夸夸其谈。
“有空吧，有空带你去吃。”，她便顺着演了下去。
“我们再提点菜去吧。”
“我们去的时候顺便在楼下超市买点吧。到的时候估计晚上也没有人在市场卖菜了。”
“噢噢，也是。”，她忙点头应和着。
估计也是吃饱了，走到家又有些犯困了。
她在沙发上稍微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打完电话出来就看见她在沙发上蜷着。
这一天起了个大早去接他，又帮他收拾这，收拾那儿的，肯定是累坏了。
他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放到房间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合上门。
他也有午睡的习惯，只是现在时间太晚了，过了那个点，就是再困也睡不着了，单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还好，李子为没过多会儿就醒了，翻起来看了看时间，把他的床重新铺好才出去。
“醒了。”
“嗯。”，双目失焦地站在原地定了几秒回答到。
“我们是不是该出发啦？现在过去会不会有点晚？”，终于慢慢地回了神，却紧张了起来。
“不会，休息好了吗？要不要再坐一会儿”，他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
“嗯，不用了，休息得差不多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
“那我们走吧？现在走应该差不多。”，他抬手看了看表。
“嗯，你和阿姨说了么？”，她先走到门边换鞋问着。
“嗯，下午的时候说过了。”，他穿鞋很快，还帮她把拖鞋放了进去。
到了市场李子为突然想起来问，“凡意在家吗？”
“在吧。”
她皱着眉侧了侧头看向他，什么叫在，吧？
他眼睛虽然没看她，却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我没问，但节日的时候她一般都会回来。”
他低着头继续选菜，“她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主意，自己会安排自己的生活，也能对自己负责。要是事事都像小时候那样问她，管着她，难免会有抵触情绪。”
她侧耳听着，听他这样讲，她便想到她自己其实不也是这样的吗。弟弟妹妹回不回家，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实时监管，事事都清问。
虽然有弟弟妹妹，他们却不像别人家的兄弟姐妹那样事事都联系。就算是小时候住在一起，一起念书，她也不曾管束过他们。他们之间更像是光和影子，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是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每个人又都是自己的主角，在自己的生活中发光，在别人的世界里做伴随的影子。她总觉得就算再亲近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想来刚刚自己却是有些囿于那些惯性思维了。习惯性地觉得亲属就应该密不可分。
“知道啦。我刚刚就是想知道该买多少合适。”，她把最后一个香菇放进袋子里提给老板称。
“噢，这样。那差不多了。凡意吃的不多，可计可不计。”，他听她“狡辩”，故意打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子为提着香菇就不走了，把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他。不快都写在了眼神里。
刚抬腿准备走的张凡生发现身后没有动静，转头对上那炽热的目光，才醒悟过来，走过去把香菇从她手上接过来，“开玩笑的，这样买的刚好，你应该考虑我的量，你们都差不多。”
其实她也知道她喜欢吃东西，而且胃口确实也要比其他女生好一点。曾经一度用极端方法去减肥，后来想开了，吃的量也正常了些，吃饭也规律了很多，就保持了下来。所以她平时也不怎么介意，刚刚那一出，应该也是验证了谁都可以说我，唯独你不能，这种恋爱中女生耍的一个小赖吧。
她又被他揽着走了一段，把该买的都买完了才上了楼。
李子为走在前面先进了电梯，可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她却停住了，望着张凡生。张凡生走到她前面领着她，敲开了门。
“妈。”
“阿姨。”，张凡生打完招呼，李子为的声音立马像个小尾巴似的接上去。
“诶，来啦，快，快进来吧。下午凡生说你们晚上要来包饺子，我就去买了菜，馅儿都和好了。”，方君喜笑颜开地将两人迎进屋。
“放这儿吧。”，张凡生把东西放在地上，接过她手中的“见面礼”放在一起。
“阿姨，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您买了菜，又买了些。”，李子为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瞄了眼张凡生，转头对方君报以带着略微有些尴尬的回笑。
“没事儿没事儿，菜放在家里，总有吃完的时候，你提来了刚好，这些天我也不必再去买了。还得谢谢你呢，省得我跑几趟。”，方君拍着她的手宽慰到。
张凡生看着二人一来一回的样子，低头笑了。
“坐吧，坐吧，我叫凡意出来一起包饺子。”，说完便朝里屋招呼着，“凡意，凡意，出来包饺子了。”
话音刚落，女生就带着门走了出来。一身休闲装，带着些懒散，“知道啦，妈，我在屋里都听到您声音里的喜悦了，您不叫我我也是要被您的声音吸引出来了。”
张凡意应着，转眼看到现在饭桌另一边的李子为，规规矩地打了声招呼，“嫂子好。”，随后又靠近李子为带点戏谑地说到，“嫂子，我哥可算是把你带回家了。瞧我哥之前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我哥真没希望了。”
李子为听着这称呼，该点头也不是，不该点头也不是，最后，只能用微笑来回应。目光看了眼张凡生。被看的人正认真地低头包饺子，丝毫没有反应。
方君倒是暼了眼张凡意，暗示她停止这个话题，并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张凡意接到目光示意，也不再继续，转而打着哈哈道，“嫂子，坐呀，别站着了，站着多累。”，李子为倒是因为张凡意的随意轻松了些，看着方君招呼她也坐，才跟着坐了下去。
“哎，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张凡意刚坐下就边拿起饺子皮往里面包肉，边对坐在李子为和方君中间的身影申诉到。
“看来你最近很闲。”，张凡生听完只笑着点评了一句。
“我倒是巴不得我能忙点。”，张凡意立刻撇了撇嘴，手里沿着饺子边缘捏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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