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吻
吃过饭后，张凡生收拾了碗筷把碗洗了，小兵回到自己屋里写作业。
李子为一直跟在张凡生身后，像小尾巴一样，张凡生就这样一路让她跟着。
这几天是属于他们共同的时光，是一段好像穿越到未来的时光，能看到他们中年成家的模样，仿佛他们已经走过了这一生。
外面的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拍落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楼下的猫正拖着尾巴，蹲在屋檐下，用棕色的眼睛仰看着雨落之处，这样的雨声，这样的景象，还有屋内的人，都让人心安。
她就蹲坐在厨房门边，看着眼前人忙碌的背影，一眨眼像模糊地看见了小小的她坐在幼儿园的教室里，扎着外婆梳的两根麻花辫，周边还有许多和她一样大的小朋友，有吵闹的，有认真安静的，她瞪着圆圆的双眼，两只耳朵恨不得竖起来听黑板前老师的话，“小朋友们，请在纸上画出你们心中家的样子，或者你们希望自己的家的样子。”
她捏着笔，低下头，用笔顶着脑袋，在纸上看出了神，想了很久很久……
最后在纸上画出了雨，房子，房子里三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孩……
“看什么呢？快起来，脚都麻了吧。”，张凡生看着她，把她拉起来。
她看着他摇摇头，眼睛里竟然蕴了些泪，在这一刻，幸福得很真实。
时间真的就像魔术师，能够回到过去，去到未来……
“明天小兵就要照常上课了，那我们……”，李子为过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张凡生静静地等她讲下去。
“可是我好舍不得……”，就这样说着，她的泪水突然就像开了闸似的，止不住地往外流。
张凡生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
在这几天，张凡生和她感同身受，他也仿佛看到了好多年后的他们，接孩子放学，买菜，做饭，每一天都幸福得很真实……
他们感受到的，所向往的，是同一种温暖，一样的温度。
他和她一样不舍。
“那我们再多留几天吧，如果我们都这么不舍得……。”，张凡生在她耳边说。
“真的可以吗？”，李子为放开他，用还肿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恳切地问。
“当然。”，张凡生望着她，肯定地回复。
“那，我们可以多留几天呢？”，得到回答的她立马开始数起日子。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队呢？不会耽误你归队吧？”，李子为数着，突然想起来。
虽然她很希望这些时间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可也明白这些现实因素。
“等我们再待一周吧，一周以后，你陪我去队里递交归队报告吧。”
“嗯，好。”，得知可以多待一周，李子为自然是高兴的，可转念一想，交完归队报告之后……
她又焉了，“那我们还去旅游吗？”，她小声地问。
“去。”，她小声，他的音量反增，掷地有声地回答。
她没有再问，不问时间，不问安排，“嗯”，和他一样，只是简短有力地回答了一个字。
她看着他，四目相对，就这样对视着，一秒，两秒……
她慢慢地抬起手，绕过他，隔着衣领落在他的颈窝，慢慢地向他靠近，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她的动作清楚落在他的眼里，确认后，他一只手以同样的姿势搂着她，只是速度比她快，她慢慢地闭上眼，在触碰的一瞬间，他轻轻地吻着，一下，两下，她跟着他应和着，慢慢地拉长缠绵的时间，她努力适应着，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只觉得有些心悸，快喘不过气来，手上的力度不知觉地加大了些。
他感觉到她有些吃力，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扭头趴在他的肩上，大口地调整着呼吸，却不敢出声。
他搂着她，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拍了几下，好让她能够舒服点。
等她觉得好多了，回想起刚刚自己的动作，和刚刚的场景，却是害羞了，脑海的画面不断重播，慢放，倒带，她不敢看他，把头使劲儿往他怀里钻，始终低着头，红着脸不看他。
只是她不知道她现在的体温可与刚刚那手的凉意相差太大，灼烧感从面部蔓延至双耳，颈部，指尖甚至于全身，虽是隔着衣物，他却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与害羞。
见她这样他倒是低下头抿嘴笑了。
“你该午休了，是在这儿午休吗？还是回床上？”，张凡生本想帮她缓解尴尬，不曾想这样的时机，说出这句话，竟然像在逗她。话刚脱口，他倒也愣住了。
李子为听了怎么敢回应，好像回答什么都不对。
“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吧……”，过了好一会儿，李子为抬起埋在他胸膛的头，望着他，靠着他开口呢喃到。
“这几天休息得好么？”，李子为看着他的脸，想着他这几天在小床上肯定没怎么睡好吧。
“休息得挺好的，没什么不习惯，虽说是小床，可也就比队里的小了一点。”
“小兵从小就和我睡一个屋，所以，都睡得挺好的。”，他补充到。
她听着他的话，句句属实，可句句都让她心疼。
“对了，我们擅自决定在这里多待一周，也没有问过小兵，我们是不是该问问他，毕竟他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儿了，或许他需要自己的空间呢……”。她从他怀里蹭起来。
“等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告诉他就行了，放心，昨晚这半大小伙儿还差点哭鼻子了，想着我们就要走了，自己一声不吭，盖着被子，捂着头。我洗完澡进去扯了他头上的被子，他还背过身问我是不是要把你带走了。”，说着他想到昨晚屋里男孩儿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
张凡生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之前一直都不怎么有时间像这样和他一起过一个完整的周末或者节假日，这一次也算是把之前欠的都还上了。”
“别叹气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懂这种感受，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做了你所有能做的。也没有一个人能一直陪着另一个人，总有各自要完成的任务，要奔赴的地方。”
“说不定，小兵之前还不想你赖在这儿不走呢。”，她一转话锋，朝着他撇撇嘴。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和她在一起后，他不得不承认，她就好像永远都有她新的一面，每次揭开，有的惊喜，有的遗憾，有的让人留恋……
可这每一面放在她身上，也不让人觉得矛盾，只会让人觉得，她有本性，只是这许多年让她有了另外几面。
他读出她话语中对他的努力安慰，笑着，“对，如果没有你，他可不会让我赖在这儿不走的。”
反是李子为这下不知道怎么接了。
“谢谢你。”
他真心地感谢她，因为他以前自己一个人照顾小兵的时候，时常会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现在他知道了，缺的东西她都帮他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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