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带路吗？”
没过多久，李子为感觉有些累了，靠着窗就睡了。
张凡生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松开了，往那边瞧了瞧。
有些无奈地笑了，“还真是喜欢在车上睡觉，”却又担心起来，“一个人的时候也这样么？”，他心想。
张凡生让司机师傅调高了点车里的温度。
“到啦。”，张凡生拍了拍靠在他肩上的人。
李子为睡眼惺忪，却还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换了位置，“怎么回事？明明是靠着窗，怎么又靠到人家肩膀上了？”，李子为心里打着鼓。“我没有流口水？打呼噜吧？”，她一边摸着自己的嘴角，一边想到。
想得太入神，张凡生已经付了钱好一会儿了，他和司机师傅都看着她，脸慢慢地烧红，手在脸上摸了摸，出神的样子。
张凡生笑着，又在她耳边说，“到啦。”
耳边的窃窃私语惹得李子为有些发痒，这才回过神，立马跑下车，去提后备箱的行李。
在她绕到车后面的时候，张凡生早就把行李提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到司机车窗旁，“师傅，谢谢啊，可以走了，辛苦！”，张凡生弯着腰透过车窗对司机讲。
师傅坐在位置上点点头，有些意味深长的笑着，把车开离了视线。
等车走了，张凡生却停了下来，李子为见他不动，也站在原地。
张凡生笑着转过头，“不带路吗？”
反应过来的李子为立马跑到前面，和他拉开距离，不远不近，像是在招呼他。
这是一栋老式公寓，没有电梯，整个小区看起来也没多少人住在这里，周边也比较荒凉。
楼梯间也透不进光，比较暗，比较窄。
终于走到家门口，李子为正准备拿钥匙，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包也在他那儿。
她往门边移，等着他来。
见他还没来，她从楼梯扶手转角探头出去，不见人影，她心里不禁冒出一堆想法，“迷路了吗？东西太多，拿不完吗？……”
李子为突然想起来，虽然他今天的样子倒像是完全恢复了，却根本来说还是个病人，想到这里，李子为立刻跑了下去，三步并做一步。
自责，歉意，着急，嘭，一声，李子为的头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来不及抬头，李子为说了声对不起，又要从那人身侧跑过。
正要抬脚，却被那人一只手拦在腰上，“小心，别急，怎么了，有什么没拿吗？还是要买什么？”
听着那人更着急的语气，却很熟悉的声线，她立刻抬起了头。
愣了半晌，“嗯……没有，没有，我只是看你没有跟上来……”
李子为的眼睛却停在了那拦在腰上的手臂上，结实地把她拦住，硬是没让她再往前半步。
张凡生也顺着她的目光注意到了，看她站稳了，收回了手臂，“不好意思，我只是怕你这么急摔着。”
“嗯，走吧……”
“我来提包吧。”
其实总共就一个箱子，一个包。
进了门，李子为脱了鞋，穿着袜子，蹲在地上，打开鞋柜，把自己的拖鞋给了他，让他穿上。
那双拖鞋倒是男女都可以穿的，但他还是没穿，说到，“地上凉，我没关系，你快穿上。”
两人都不动，眼看着他要蹲下来给她穿上，她立马把脚放了进去。
他脱了鞋光脚把行李提进屋子里放好，自己又转到门外。
李子为见他出去，以为他要在外边等，开口出去喊他。
却发现他站在门外修灯。
听见动静，他头也不转地说，“我刚看了，这栋楼挺久了，灯都不怎么亮，就到外面买了工具。”
李子为抬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原来刚刚是去干这个了。”
“别弄了，反正都住了那么久，也习惯了。快进来休息一会吧。”
“嗯，马上。”
李子为见他还在外边修，立马跑回卧室拿了要换洗的衣物放到洗澡间。
“好了。”，他进门“报告”。
李子为又立马从洗手间跑出来，“嗯，谢谢，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吧。”
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就把水杯递给他，“坐吧，你可以等我一会儿吗？我想洗个澡，换个衣服可以吗？”
张凡生刚把水杯送到嘴边，停了下来，又立马放下水杯，往外走，“那，我在外边等你。”
李子为以为他误会她让他到门外等着，立马解释，“不是，不用在外面，你就在里面等吧，外面冷，别着凉了，而且……我可能有点久。”
李子为一个人噼里啪啦解释一通，看她着急的模样，张凡生也停住了动作，“噢，噢，那好，那我就在这等你吧。不着急。”
“嗯。”，李子为终于松了口气。
“那，如果饿了，可以吃点桌子上的零食，和冰箱里有水果，都可以吃……”
“嗯。”
“那我，先去洗澡了。”
李子为说着，往洗澡间走进去，关上门。
洗澡间的门是磨砂半透明的玻璃门，由于淋浴和门有段距离，看不到里面，可水声和灯光都能在外面听到，看到。
一开始租这个房子她就觉得这个门不对，不过她也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的房租相对来说比较便宜，所以也就这样一直没换，现在看来是不妥……
整个房间只有淋浴的水声，李子为从没觉得这水声有这么大。
张凡生也听到了，在客厅坐立不安。
他看了看表，竟然已经下午了。
两个人都还只吃了午饭，想起她刚刚说的话，他打开了冰箱门，她说的都有，只是这个房间里有的吃的也就只有零食和水果了。
他又转到厨房，油烟机，锅具都还有，应该时不时会用到。
他又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一本摊在小木桌上的书，是三毛的，他翻看着。
听到水声停了，他走到门旁边，隔着一段距离，背对着敲了敲，“我现在去买点菜回来，等会儿在家吃吧，我看时间有点晚了，应该也饿了吧？”
李子为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听他说完答应着。
心想，他或许一个人也待着无聊。
她又想起他第一次来，怕他不识路又补充到，”要不我们一起去吧，你知道菜市场在哪儿吗？”
“嗯，没关系，来的路上看见了。”
“噢，好，那你小心，有要帮忙，打电话给我。”
“嗯。”
“对了，我可以带你的钥匙吗？”，张凡生走到门口问。
“嗯，鞋柜上边。”
“好，那我先去了。”
“嗯。”
随即就听见门被轻轻地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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