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玉髯仙容言显骄矜 青侗执事语道旧情
却说贼头一声令下,手下的这几个贼挥着短刀就奔萧虎和柴钟而去。萧虎从地上捡起七月追星刀,柴钟从身背后拽出一对夺命量天尺,就与几个贼战在一处。
别看这几个贼,身上还真有点能耐。萧虎和柴钟用尽全身的本事,也没能将他们击退。尚云荆坐在马上,本想帮忙。可又一想,以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与这几个小毛贼交手,有失身份,便按兵不动,想要看看萧虎和柴钟打成什么样,要真是不敌,自己再出手,也为时不晚。
那贼头看萧虎柴钟两个人,虽说不能取胜,却也丝毫不落下风。心里就有些着急。心想,若是拖延时久,把城里衙门的救兵等来,可对自己不利。于是举起短刀,也加入了战局。
寻常打仗也是这样,两拨军队正在激战,胶着之时,忽然一方有生力军从天而降,首先在气势上就能压倒对手,那再怎么打,对面也就慢慢溃败了。
所以,萧虎和柴钟正在拼命抵挡,忽然间又杀进一人,而且这人比面前这帮贼们还要厉害。萧虎和柴钟心气上就有些落后。而反观这群贼们,一瞧老大也来帮忙,顿时士气大振,越杀越勇,萧虎和柴钟渐渐的就有些抵敌不住了。
尤其这贼头打起来十分勇猛,劲头十足,没战多久,就把萧虎的衣服上拉了一道口子,柴钟的帽巾斩断一截。萧虎赶紧回头大喊,“尚女侠,快来帮忙啊!”
尚云荆笑了笑,刚要催马上前。可这时,由打众人后面飞过一个身影,踩着几个贼的头,轻轻落到跟前。指着几个贼人说道,“呵呵,山之静,却有豺狼虎豹嚎啸烦扰;水之清,奈有鱼虾蚌蟹吐沙为污。几个小小的毛贼,劫我道教之徒,围攻官府之差。简直是徒增笑耳。”
彭道辅等人观瞧,见眼前站着一个白发白髯白袍的道人,如神仙下凡一般。都不认识,可尚云荆一眼任了出来,喊道,“来者,可是齐云山的掌门,‘道教三贤’之一,人称‘玉髯仙容’的荿伯雍荿老前辈吗?”
道人回头一看,端详了一会儿,手捋须髯哈哈一笑,“正是贫道。这位,若是没猜错的话,可是‘隐仙山’的掌门,人称‘瓷都赛’的尚云荆尚女侠?”
尚云荆赶紧上前深施一礼,“正是弟子。”
荿伯雍微笑着点点头,“尚女侠的‘易容术’非同小可,贫道可是仔细辨认,才认得出来啊。”
尚云荆赶紧摆摆手,“荿老前辈过奖了。您的‘道教三贤’的名号,在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打的一套‘齐云掌’更是名震武林,无人能敌。更兼得飞针绝艺,百发百中,今天有幸能跟荿老前辈见一面,实属尚云荆的三生之幸。”
荿伯雍正要说话,身后的贼头火了,“嗐!你们跑这儿来拍马吹捧来了?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告诉你,白胡子老头儿,我劝你少要多管闲事,再不滚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荿伯雍笑笑,摇摇头,“犬嘴焉能吐象牙。若杀了你们,也就坏了我的名声。若放了你们,不知又要害多少百姓。如此,便让你们闭住这张嘴,也就是了。”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排银针,“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就听几个贼“啊”了一声,每人的脖颈侧面都挨了一针,再想说话,说不出来了。
贼头见势不妙,赶紧招呼群贼逃走。可刚一迈步,身后飞针又打了过来,这回,几个人齐刷刷的又都打在脚后跟上。群贼就觉得脚上没劲儿,“扑通”“扑通”摔倒在地。
荿伯雍笑着对萧虎和柴钟说,“二位差人,贫道已经点了这几人的‘哑穴’和‘跛穴’。如今他们既说不了话,又走不了路了。剩下的,就交给二位来处理了。”
萧虎和柴钟听了,忙从腰上解下绳子,三下五除二,把几个贼绑在了一起,一头拴在旁边的大树上,又写了个字条扎在树干之上。如今一行人要赶着去落霞庄,所以只能将这群贼先绑在这儿,如果有路过的官兵或者差人,见了字条,可以把他们押回衙门。
彭道辅走过来,与荿伯雍双双见礼。尚云荆就问,“荿老前辈,您怎么到了博平县地面呢?”
荿伯雍看看她,笑了笑,“尚女侠,你又为何在此呢?”
尚云荆就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荿伯雍听完点点头,“路虽殊其归途同。贫道来这博平县,与尚女侠的目的是一样的。贫道也来看望自己的徒儿——江童。”
彭道辅说,“荿道长来的也不凑巧,这江童也跟着柴鹧他们一同去了落霞庄了。”
荿伯雍听了也是一皱眉,对彭道辅和尚云荆说,“如此说来,贫道的徒儿也有危险了。那八大派的郏聿农,自来与武林三十六正派为敌,更是视我们‘道教三贤’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这江童也许处于和尚女侠的徒儿一样的险境。”
萧虎一听,心中暗喜。喜的不是江童身处险境,而是心说,这荿伯雍也可以与他们一起,去落霞庄救徒儿了。这道人可厉害,武功比尚云荆又高了一个档次。有他加入,则胜算又多了一分。
想罢,萧虎便来到荿伯雍身边,对他一拱手,“荿道长,既然江童在落霞庄有如此大的危险,您不如与我们一同前往,他们看在您的面子上,大概也不敢对江童怎么样。”
荿伯雍微微一笑,“此言差矣,落霞庄再大,在武林人的眼中,也是沧海一粟。贫道虽然只是个血肉之躯,可也算是武林中说得动话的角色。那伍德松、伍德满、袁池芳、袁池华之辈,也不值我动一指头。贫道若是与你们同去落霞庄与他们理论,岂不跌了我‘齐云山’在江湖中的身份?”
萧虎一听这话,心说,真是什么师父什么徒弟,那江童与这荿伯雍真是一般无二,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好在江童有柴鹧的约束,多少能收敛一些。可这荿伯雍,也有点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吧?哦,我们去落霞庄不要紧,你去了就是跌份儿,这不是明着瞧不起我们吗?
萧虎也是个红脸汉子,想到这儿,笑着点点头,“既然荿道长不肯前往,那我们就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有期!”转身就要离开。可这时,先前被群贼围住的老道忽然开口了,“且慢!荿大侠,你们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荿伯雍转头一看,哦,原来这儿还有一位,属实把他给忘了。荿伯雍一笑,“呵呵,这位道友,既然救了你的性命,那就赶快去吧,还有何事相告?”
老道心说,还真是大侠啊,同是道教中人,你也不问问我的名姓。再一想,罢了,我也不是什么人物,无所谓问不问的,还是把要事相告为重。
想罢,就对荿伯雍一拱手,“荿大侠,方才所说的这落霞庄,你是去得的!”
荿伯雍一皱眉,“这话从何说起?”
老道一听,好嘛,还是不问我是谁。算了,你不问我,我自己说了吧。“荿大侠,贫道乃是青侗山上的一个道士。我姓褚,我叫褚平昭。我本是郏聿农手下的一名执事。”
荿伯雍冷笑一声,“原来你是郏聿农的人,你来此作甚?”
褚平昭接着说,“荿大侠,您不要误会。贫道虽然是青侗山的执事,可此次前来,却是为了救博平县衙的人啊!您容我慢慢道来。贫道从小父母双亡,多亏大名鼎鼎的剑侠夏惟仁夏老剑客将我收留,贫道长大之后,就想着报恩,就留在夏老剑客身边伺候。有一次,贫道与夏老剑客一同外出办事,路过一座破庙,发现庙里头有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夏老剑客便让贫道将其救起,带回府调养。后来,夏老剑客认了这个年轻人为义子干儿,而这个年轻人,就是博平县衙的差人——人称‘瘟醉犴’的毋思俭。贫道与毋思俭的关系也是十分要好。后来夏老剑客去世,我们两个也就各奔东西,我去了青侗山,而毋思俭则去了东昌府任职。”
褚平昭说到这儿,左右张望了一番,见没人偷听,便接着说,“此次听说博平县一众人去往落霞庄追拿逃犯。而落霞庄与我青侗山一直互有来往。前番听说郏聿农打听到当今的太子殿下聚集了许多官兵要攻打落霞庄,便派了自己身边的四大护法前去救援。这四大护法想必荿大侠也有耳闻,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我怕毋思俭此次凶多吉少,所以赶紧偷着来到博平县,想给彭大人报信,让他想办法救救毋思俭。结果在这城外,遇到了这伙贼人。幸得诸位出现,才救了我这一命。荿大侠,您可一定要去落霞庄,要不然,估计谁也不是这四大护法的对手啊!”
荿伯雍听罢,笑捋须髯,“既然‘东南四虎’都去了,那我当然要去会会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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