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乌嬨髹怒杀冯辉 黑衣人及救太子
江童和“沙石二老”强压怒火,低头吃饭,沙万里是真饿了,吃的狼吞虎咽的,鸡爪子连骨头都不吐了。石千石一口酒一口菜,感觉更像是在吃药。江童也是连日赶路有些饥饿,吃的十分香甜。
三人吃的专心致志,门外进来一个姑娘,几个人都没注意。这姑娘找了角落的地方坐下了,也不说话,抬手把伙计招呼过来,小声点了几个菜。没一会儿,饭菜上桌,姑娘低头吃了起来。
别人没注意,可这冯辉看见了,你想,他平时也饿不着,在这坐着也就是喝点酒,看看风景,看看人。一眼,他就看见这姑娘了,姑娘虽然低着头,可从眉棱眼角能看得出,是个漂亮女子。
冯辉平时最色,他一瞧这女子姿色非凡,便动了邪心了。不过没做声,就这么看着她。
姑娘吃着吃着饭,就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一抬头,正和冯辉的眼睛对上,冯辉乐滋滋的冲着她笑,把姑娘恶心的差点吐了。赶紧低下头,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姑娘站起身,走到伙计跟前,轻声的说了声,“伙计,结账。”
跟伙计算过了钱,姑娘就要走,冯辉说话了,“姑娘,别走啊,这帐结的不对吧。”
姑娘一听,转过头,眉毛一皱,看着冯辉,“怎么不对?”
冯辉把伙计叫过来,“这姑娘吃了多少钱的?”
伙计笑着说,“回冯老爷,她吃了五十文钱的饭。”
冯辉摇着扇子,眉毛一挑,“不对吧,我看她点的这些饭菜,起码五十两银子吧?”
伙计挠挠头,“这,冯老爷,三个素菜,没荤没酒,哪能花这么多钱啊?”
冯辉听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把伙计打的原地转了一圈儿,站那直懵。
冯辉吆喝一声,“我告诉你!这是我租给你们的店,菜价由我来定,我说五十两,那就是五十两!小娘子,要不然拿五十两出来,要不然,你就别想走了。”
一句话把姑娘气的脸通红,指着冯辉说,“你,你这是无理取闹!”
冯辉咧着嘴,露出一嘴的大黄牙,“无理取闹?爷我今天就是取闹你了,怎么着?没钱也行,陪爷睡一觉,我还许倒找你五十两银子。”
姑娘本想上前,结果转念一想,又忍住了。索性就不理冯辉,转身就走。
冯辉一看,“哟,我还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给我抓回来!”
左右小厮就过去拉这姑娘,姑娘一瞧,心中火起,“啪,啪”两巴掌,打的两个小厮捂着脸直喊疼。又有两个小厮围过来,姑娘从背后“嗖”的一声拔出一把宝剑,俩小厮一看,吓得连连后退。
姑娘真是气急了,举着剑来到冯辉面前,往脖子上一架,“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真当本姑娘我是好欺负的了?瞎了你的狗眼!本来我今天有事儿缠身,不想动手,可你一而再,再而三苦苦相逼,得寸进尺。就免不了本姑娘今日无情了!”说罢,举剑朝着冯辉的脖颈用力一砍,冯辉“啊呀”一声惨叫,斗大的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乱转。
这下,把满屋子的人都吓得四散奔逃,几个小厮一看这情景,也顾不上冯辉了,一个个抱头鼠窜。
江童和“沙石二老”方才低着头吃饭,也没注意到那边发生的事情。直到那头打起来,三个人才闻声转头去看。江童一看这姑娘,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只是看见姑娘的侧脸,所以不敢确定。等到冯辉被一剑砍掉头颅,腔子里的血溅出来的时候,姑娘一歪头,把头转向这一侧,正脸朝向江童。江童才认出来,激动的喊了一声:“乌姑娘!是乌姑娘吗?”
姑娘一听,抬眼观瞧,正与江童四目相对,姑娘先是一惊,随即手一软,手中的剑顺势掉落在地。再看姑娘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花。
说这姑娘是乌嬨髹吗?还真是乌嬨髹。那位说,这乌嬨髹不是被屈玖松抓了,准备送到京城,献给三皇子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话,还得倒回去说。
却说那一晚,乌嬨髹寡不敌众被屈玖松捉住后,屈玖松把庄子里的事儿一应都嘱咐安排妥帖,便要出发去往京城。
在出发之前,屈玖松合计,若是就这么带着乌嬨髹上路,势必会引起路上人的怀疑。屈玖松想,不如安排车马,备上礼品,利用车马队伍的掩护,还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可转念又想,不能耽误,迟则生变,还是赶紧送到京城为妙,若是准备车马、礼物,又要 迁延时日。
屈玖松想了想,命手下人找出平时备着送礼用的大木箱,在箱子底下和边上用凿子凿开几个洞,然后把乌嬨髹灌下迷药,五花大绑,嘴里塞上布团,放到这箱子里。一路抬着往京城去。
就这样,屈玖松带着七八个身边的得力干将,日夜兼程,奔京师而去。
直到这一日,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一家客店,屈玖松一看人困马乏,自己也有些疲倦,便吩咐进店休息。
进门之后,屈玖松习惯性的满屋子里打量一番,当看到靠桌旁的两个老头儿和一个年轻人的时候,屈玖松大吃一惊,他倒是不认识那两个老头儿,可是认出了这个年轻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李聪!咱们前文说过,李聪与“沙石二老”住店,遇到过一帮奇怪的抬着箱子的客人,那就是屈玖松。
那位说屈玖松怎么会认识太子呢?原来前一年,李骞曾带着文武百官来到孔庙祭祀,那时,屈玖松就在迎接队伍中,所以他见过太子李聪。而像他们这些人,对于皇亲国戚,朝廷重臣,达官贵人,都是刻意关注,过目不忘的。所以,时至今日,屈玖松还记得太子的模样。
屈玖松就是一愣,心说,太子不在皇宫之中,到这儿来做什么?再看旁边两个老头儿,身形健硕,脸上透着那么一股精气神儿。屈玖松知道,在太子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两个高人,听说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十大异派——“摘星派”的两位掌门,一个叫沙万里,人称“飞沙大侠”,一个叫“石千石”,人称“走石剑客”,功夫十分了得,被皇帝安排为太子的武师。这两个老头儿,应该就是他们。想到这儿,屈玖松不由得就多加了几分小心。
屈玖松怀着对太子来此目的的好奇,于是上楼之后,就故意拖在后面,站在楼梯口侧耳倾听。虽说没听到李聪他们讨论此行的目的,但是却意外发现,李聪对自己这些人有些好奇,随后由于“沙石二老”相劝,就中断了话题。屈玖松非常聪明,他从太子的口气中听出来,太子并不罢休。屈玖松就料到,太子极有可能趁着晚上偷偷来自己的房间调查。虽不十分确信,但是也不敢就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屈玖松回房之后,先把木箱打开,把乌嬨髹抬出来(中途若是碰到休息的地方,都会放乌嬨髹出来透透气,吃东西,毕竟是献给三皇子的美人儿,若是饿瘦了或是弄病了,可就不值价了)。然后,与手下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安排了一番。
当晚,李聪果然没有忍住,自己悄悄出来,向店伙计贿赂后,找到屈玖松的房门,偷偷走到门前,在门纸上戳了一个洞,想要探其究竟。
谁知屈玖松早有准备,一直就在房内等着,李聪把眼睛凑过来的时候,屈玖松也凑到门上的窟窿前,李聪一看吓了一跳,刚要喊,两旁边早有人扭住肩膀,开门推了进去。
进门之后,又有人来到李聪身边,用刀架住脖子。李聪虽是跟“沙石二老”学了些本事,可如今这种情况下,也无法施展。
李聪快速的扫了一眼,发现除了面前的屈玖松,周围架住自己的几个人,还有床角椅子上被绑着的一个女子,嘴里塞着布团,正是乌嬨髹。乌嬨髹看着李聪,满眼的无奈与绝望。
可李聪却一个都不认识,他看着屈玖松,喘着粗气问道,“你,早就知道我夜里会来探听?”
屈玖松冷笑一声,“哼哼,我何止知道你晚上会来,连你的真实身份我都一清二楚!太子殿下,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这回,你清楚这话的含义了吧?”
李聪一个激灵,心说这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太子?
李聪还是故作镇静,“既知我是太子,如何还敢绑我,你难道不清楚,这是杀头灭族的罪吗?”
屈玖松哈哈一笑,“太子殿下,您可真是爱说笑话。我当然知道是重罪,若是被官府知道,凌迟都不为过。可问题是,我若把你杀了,官府又怎么会知道呢?”
李聪瞪着屈玖松,“大胆!你误抓了太子,还想杀人灭口,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杀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屈玖松摇摇头,“我说太子,你真是天生的帝王气概,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问我杀你有什么好处,那好,在你死之前,我就让你明白明白!我就是高唐县落霞庄的庄主,屈玖松。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三皇子党’的人。若是我杀了你,那三皇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做太子,我们这些‘三皇子党’的人,也就应了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现在说说,杀了你,对我有没有好处呢?”
李聪听完,气的眉毛都立起来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懊恨,自己为什么不对“沙石二老”说明白,说不定,二老拗不过自己,就和自己一起来了呢。若是他二人在场,哪至于被人生擒活拿?可事到如今,想也没有用了,就算现在大声喊叫,等二老听见声音来救我的时候,我也早就被这几个人剁成肉泥了。想罢,李聪对屈玖松冷笑一声,说,“好,好,好,果然又是三弟。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动手吧。”说着,眼睛一闭,只等屠刀落下。
可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窗户忽然被人打破,紧接着,几枚镖打了进来,把架住李聪的几个人打倒在地,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屈玖松等人愣神的工夫,“嗖”的一声,从窗外跳进一人,身穿夜行衣,脸蒙黑布,闪身来在李聪跟前,一伸手,“砰!”刁住李聪的手腕,说了声“跟我走!”拉着李聪就跳出窗外。
幸得楼不是很高,而且黑衣人与李聪都有功夫,所以稳步落地,箭一样的往前跑去。
大约跑了将近十里地,看后头屈玖松等人没有追过来,俩人才停下。李聪弯着腰,俩手捂着膝盖呼呼直喘,黑衣人累的也不轻。
待两个人休息过来,李聪直起身,向黑衣人双手一抱拳,“多谢好汉出手相救,不知好汉姓字名谁,为何救我?”
黑衣人听了,上来一脚踹在李聪的屁股上,李聪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
李聪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心说你是我的恩公,可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啊。于是强压怒火,指着黑衣人,“你这是干什么?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掉脑袋吗!”
黑衣人嘿嘿一乐,从脸上把黑巾摘下,看着李聪。李聪抬眼观瞧,这一看不要紧,十大吃了一惊,嘴里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皇叔!”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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