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怨都昆众人商计议 会江童季贤动淫思
都昆一不小心就说出了黄秋假扮酒馆掌柜要刺杀他们的事。毋思俭拉他,他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说,“哼,本来要问出点什么线索,谁知有人暗中用暗器把他给杀了。”
毋思俭白眼都翻不过来了,心说这头笨猪,就不该带他来。
其实这事儿是不是落霞庄安排的?还真是。屈玖松与韩崇谨商议,乌嬨髹一事,多少还是有些风险。先派出黄秋去,如果能够杀几个差人最好。谁知被毋思俭计捉黄秋,这计划也就没有得逞。
屈玖松和韩崇谨还等着黄秋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来信儿,今日都昆这一说,韩崇谨才知道,原来黄秋死了。
韩崇谨装作不知道,就问都昆,“此人可曾说了些什么吗?”
都昆刚要说话,毋思俭抢先一步,“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他叫黄秋,便被人用暗器打死。”
韩崇谨一拍桌子,“死得好!这帮人,胆子何其之大,连官府的人也敢刺杀,这么死都便宜了他,应当千刀万剐才是!”
柴鹧说,“韩庄主,我看倒也不必,此人也是受人之命,查出他的幕后主使,才是正解。”
韩崇谨点点头,“柴都头说的没错,我们也正欲查这陷害我们的人,如果都头查出线索,千万别忘了与我们落霞庄说一声,到时候必定全力配合都头捉拿贼人。”
柴鹧拱手,“多谢韩庄主。对了,这落霞庄我是今日才知道有两个庄主的,可怎么不见那位屈庄主呢?”
韩崇谨笑笑,“他整日忙得很,最近去了京城那边,见几个朋友去了。”
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韩崇谨对马从安说,“马大人,你与柴都头,以及诸位差官,请就住在我这落霞庄,待女犯前来,还可将其一举擒获。我庄里有的是空房,诸位且请放心住下,食宿之事,全由我包了。”
马从安转身看柴鹧,柴鹧说,“马大人,如今也没别的好办法,既然在此能等到逃犯,我们不妨就在此住下。”
柴鹧又对韩崇谨说,“韩庄主,多谢您给我们一个栖身之地,可是,公事就是公事,我们这一百多人,一切其他的费用,必须由我们来出。”
韩崇谨摆手,“柴都头,这是哪里话,见外了。”
柴鹧说,“韩庄主,这个您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宁可领着队伍去外面租店去住。”
韩崇谨笑笑,“哈哈,果然是博平县出来的差官,风气是真的正啊,好罢,那等捉到了那乌嬨髹,我们一并算账。”
韩崇谨派人把马从安以及柴鹧众人安排到了庄后的客房中。柴鹧带着徐宝,江童,毋思俭,都昆几人,来至马从安的房中,一起商议方才的事。
毋思俭先朝着都昆一努嘴,“你,外头待着放哨去!”
都昆一拨楞脑袋,“我不去!凭啥叫我去?”
毋思俭一脸鄙视的瞧着他,“还好意思问,你以后吧,参不参加会议的,都无关紧要。你这脑子吧,不适合想事儿。”
都昆朝柴鹧一嘟嘴,“鹧儿,你看这老头儿说话,多气人!”
柴鹧苦笑一声,徐宝走过来,“我来说两句公道话啊,就毋伯伯你说这个话是不是有点……太对了!”
都昆伸脚朝徐宝屁股就是一下,徐宝闪身躲开。毋思俭说:“俺俩说你说的不对吗?你看你刚才,嘴是真快啊,黄秋的事儿你怎么能在这场合说呢?你知道是不是落霞庄干的吗?那韩崇谨就是想套出咱的话,好知道这黄秋现在是什么状况。咱们越不说,他越乱。结果你倒好,把实话全说出来了。间接帮了这韩崇谨一个大忙。”
都昆不服气,“谁说的?我发现你就是贼眼看人坏。我觉得这韩庄主不错啊,没准儿真就有人陷害他们呐。”
毋思俭摇摇头,“咱俩别看就差这十几岁,经验上你少得很呐。我也没说这韩崇谨不好,但也见不得就一定是个正人君子。鹧儿,你说呢?”
柴鹧看了看马从安,“马大人,我与这韩庄主没有交际,您来看呢?”
马从安看看众人,说,“这韩崇谨,我与他曾经一同念过书,是个很和蔼很友善的人。而且很喜欢帮助人,我囊中羞涩之时,也曾接济过我,没觉得此人有什么问题啊。”
徐宝对马从安说,“马大人,老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笼络人心是有一套的。您可能没接触过。我当年在黑风山扮做贼兵探查他们的底细之时,也曾遇到过。他们的二寨主‘夺命书生’黄松惠,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可是暗地里净干些不齿的勾当。所以,这韩崇谨,不能太过信任。”
柴鹧点点头,“马大人,我这些前辈和兄弟,常年捕盗捉贼,在识人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他们说的都不无道理,在对韩崇谨的为人方面,您可以借鉴一二。”
马从安想了想,“确实,我与他也是多年未曾见面了,他到底有无变化,我也无处知晓。好,我多留个心眼儿便是。那么,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呢?”
柴鹧刚要说话,下面有人来报,“马大人,柴老爷,落霞庄来人了。”
众人忙问,“可是那女逃犯乌嬨髹?”
兵丁回答,“不是,是京城里面的来人,听说是朝里的提督太监季贤,季公公来了。”
话音未落,又有人来报,“马大人,柴老爷,韩庄主说季公公有请。”
众人一听,赶忙跟随来人去往落霞宫。
等到了落霞宫的会客厅,早看见一人坐在中间,韩崇谨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回话。在座之人正是季贤。
韩崇谨歪头看见马从安和柴鹧他们来了,赶紧介绍,“马大人,这,便是朝里来的季公公。”众人闻声下拜。
韩崇谨又向季贤介绍,“季公公,这是我们高唐县新任知县马从安马大人,这几位是博平县衙的都头们。”
季贤抬眼笑呵呵的看着众人,“都起来吧,别客气了。这也不是朝廷里边,咱们都是在韩庄主的落霞庄做客,都是客人,不要这么多礼了。”
众人谢恩起身。季贤说,“咱家从京师奉万岁之命,来落霞庄做军务验收。咱家听说皇上钦点马从安马大人来高唐赴任,就是看中了马大人两袖清风,一身正气。咱家特地要见一见马大人,跟您身上沾点儿正气啊。”
马从安赶紧拱手,“季公公过奖了,马某食国家俸禄,本就该办百姓之事,这是马某的职责所在。”
季贤笑笑,“马大人不仅有济世之才,还谦虚恭谨,有这样的官员,简直是咱们国家的福气啊。”
说着,他又看柴鹧等人,“几位博平县的差官老爷,也是辛苦之极啊。咱家也听说,大破黑风山,剿灭乌棹安,你们也是立功不小。个个身怀绝艺。我听说,你们这里头,有个鬼灵精怪,能扮任何人,是哪位啊?”
柴鹧赶紧把徐宝让出来,“回公公,这就是您说的,师从‘瓷都赛’尚云荆尚剑客,人称‘百面伶官’的徐宝,就是他。”
季贤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嘿嘿,你说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看你也就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怎么就能学谁像谁呢?可见民间的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呐。”
一句话把徐宝说的不好意思了,“回公公,我这都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柴鹧又把都昆和毋思俭介绍了一遍。季贤也鼓励了他们一番。最后,季贤把眼睛转到了江童身上。
“哟,这位,是谁啊?”季贤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江童。
柴鹧一听,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为啥?江童并不在衙门的编制里边,按理说他们出来办差,就不该带着他。这下季贤一问,自己该如何回答呢。
正在柴鹧为难的时候,毋思俭在一边悄声对季贤说,“回公公,这位是我们博平县的见习的差人。”
季贤压根就没听进去毋思俭说什么,他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着江童,笑呵呵的说,“诶唷,这世上还有长得这么标志的男人啊,我倒觉得,一万个女子也比不上他呢。”
江童被他这么一夸,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自己这副相貌,平日里被女子夸惯了,偶尔也有男人夸他。可被太监夸赞,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柴鹧赶紧回,“公公过奖了,这是卑职的表弟,姓江名童,字灵修,人送绰号‘一手银针镇河北,半部铁扇折燕邦’,因为长得俊秀,人都称他为‘小宋玉’。”
季贤两只眼在江童身上就落不下了,直勾勾的看着,“好一个‘小宋玉’,不过分,不过分,咱家都觉得啊,就是宋玉在世,也比不过江公子这般俊俏啊。”
一句话,说的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有几个脾气大的,都攥紧着拳头,气的身子直抖。
韩崇谨看这架势,赶紧对季贤说,“季公公,呵呵呵,您看您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多有劳累,小人已经给您备下酒菜,您看您先用膳,如何啊?”
季贤也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刚才的言行似乎有些不太得体,“好好好,咱家也确实有些饿了,那咱们就一块吃吧,马大人,柴都头,还有几位差官老爷。”
柴鹧向季贤一拱手,“卑职多谢公公的美意,卑职等人方才已经吃过了,就不叨扰了。卑职等人先行告辞了。”
柴鹧等人回到住处,都昆一推门,就气哼哼的,“恶心,真他妈恶心,要不自古太监就没个好东西,我今天才算是领教了。”
毋思俭瞧瞧他,“难得,咱俩能有看法一致的时候。”
徐宝往座上一坐,挑着眉毛,尖着嗓子,“江大哥,我真是没有见过,你这样俊俏标志的人儿啊。”
一句话,把在场众人都逗乐了。江童扇着扇子,斜眼看着徐宝,“你要再说一句,我一针给你扎破了泡儿,叫你也进宫当太监。”
大伙儿正闹的时候,有人来报,“江公子,韩庄主有请,说季公公有令,叫江公子一起赴席。”
都昆听完急了,“什么娘的命令,怎么,还把咱童哥儿当成狎妓了?他们吃个饭还得给陪着?”
众人都说不要去。江童一摆手,“大丈夫岂能让这些个虫豸给吓唬着,回去告诉韩庄主,江童收拾收拾便去。”
马从安也过来,“江公子,怎么轻易答应了呢,那季公公方才就是没安好心,若是他用官威来压你,可如何是好啊?”
江童笑了笑,“诸位放心,就算这太监有所造次,哼哼,”说着把扇子一收,“那得先问问我这铁扇,和银针,答不答应!”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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