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打石镖吴翁怒退敌 劝都昆萧虎误登台
周庆福与吴棹安的功夫,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吴棹安让了兵器不说,几乎是只闪躲而不还手,就这样,周庆福都碰不着人家,最后被吴棹安一掌崩掉了鬼头刀,吴棹安运用气功,一用力,把大刀劈为两截。周庆福气急败坏拿脑袋去顶,结果被吴棹安像抓皮球似的一扭,周庆福空中转了个圈儿跌倒在地。
周庆福在他们一亩三分地那也是一霸,哪吃过这亏?只见他眉毛也立起来了,胡子也竖起来了,一指台下,“你们他妈还给我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啊!”
台底下周庆福带来的能有二十多人,一听团练长发话了,这些人像疯狗似的一拥而上,可是围着台子绕了一圈,干着急使不上劲儿。怎么?原来这帮人都是一群普通的团练兵,没有多高的武艺,都跳不上擂台。
周世龙在台下急的吆喝:“你们这帮子饭桶,就没有小爷我的脑子吗?两个人架一个,给我往上抬!”
这帮人一听,赶紧照周世龙说的办。旁边萧虎和都昆一看乱了,一边喊“都给我住手!”,一边就要上前制止。
可还没等他们上跟前,只听见“嗖,嗖,嗖”的几声响,周庆福的人一个个口喊“哎哟”,摔的七零八落。
萧虎和都昆就是一楞,抬头一看,擂台上,吴棹安手里捏着几块小石子,正看着这帮人乐。周庆福一看自己的人都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知道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这老头儿,赶紧连滚带爬的跳下擂台,带着周世龙和一帮手下仓皇逃窜。
都昆在后头指着周庆福他们大声吆喝:“喂!告诉你们,要不是看咱都是邻里邻县的份上,一定抓你们回衙门!”
这边吴棹安一看他们走了,让人把擂台收拾干净,把周庆福那两截的鬼头刀也给扔掉。等都拾掇好了,吴棹安重新站到擂台中央。朝台下众人一拱手,“诸位,方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不过不碍事。咱们继续进行。但是,在开始之前,老朽想说几句话。”
大家本来交头接耳议论刚才的事情,一听这吴棹安有话要说,就都不出声了,听听老头想说什么。
吴棹安见大家都静下来,就接着说:“老朽虽出身武术世家,可自认为能耐一般,技艺平常,乃是浩渺武林中的沧海一粟。老朽一家本想借这次的巡回摆擂提高一下眼界,向天下高手学习一下本事。可是,老朽这次从西安府出来,大大小小经过了四十多个县,遇到了好几百个攻擂者,可惜,没有一个能从我的手里娶到我的女儿。老朽之所以选择了博平县,是因为早听说过,贵县卧虎藏龙,高手众多。可虽然只摆了两天的擂台,老朽却发现,这博平县能够上到擂台上来攻擂的,也都是泛泛之辈。所以老朽有些大失所望,这博平县原来并不如传说中的那样。老朽决定,这次擂台就摆到今天傍晚。明日,我们就拆了擂台,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台下的老百姓一听这话,顿时就开了锅,大伙儿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要说吴棹安这番话,真够损的,骂了博平县,还不带脏字。其实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激将。你想,老百姓倒没什么,这博平县的官人门听了,什么心情?博平县最有能耐的就他们几个,这话,不是骂他们吗?
都昆头一个沉不住气,挽袖子就要上去。你想刚才周庆福他们来之前,他就已经要上擂了,结果被这帮人闹了这么一顿,他就忘了这事儿。现在吴棹安又以激将法激他们,都昆这暴脾气就受不了了。
萧虎一看都昆要上台打擂,就紧过来两步拦住他,“都昆,你要干什么!”
“大哥,你没看这老家伙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叫他觉得咱们衙门里头没人了!”
萧虎把着他的臂膀,“兄弟,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别忘了咱们的身份,旁边的百姓可都看着我们呢。到时候传出去,博平县衙的人带头打擂,你叫大人的脸面往哪放!”
都昆把胳膊往外一扯,“什么他娘的脸面!咱们现在不堵上老家伙的嘴,那才叫丢脸呢!再说了,你问问周围的百姓们,同不同意我上去打?”
旁边围观的人们还真有不少起哄的,“上去打呀!”“为了咱们博平县爷儿们的声誉,打倒这个老头儿!”
你看这感染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本来就几个人在那喊,可没过多一会儿,喊的人就多了起来。到最后,就变成了整个围观群众的呐喊,鼓劲儿。
都昆把大脑袋晃了晃,咧嘴大笑,“你瞧,大家伙儿可都支持我呐!彭大人总说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民心不能违!咱们总不能让博平县的老百姓们失望吧?”
没等萧虎再说什么,都昆扛着勾魂镰,大踏步就往擂台走,萧虎紧拦不住,没办法,在后头大喊:“兄弟!多加小心啊,这老头儿可厉害!”
都昆一边走一边往后甩大手,“嗐!说这干什么?宁可打死不能吓死,到底怎么样,伸伸手才知道!”
走到擂台下头,都昆一抬头,对着吴棹安说:“老头儿!等着我的昂!”说罢,就见他一跺脚,大体格子往下微微一蹲,再一使劲,双腿腾空,就跳上了擂台。
台下的人们“哗”就是一阵鼓掌,这么胖的身子,能这么灵活,看来果然有底子,不怪人家敢登擂!
都昆往台子中间一站,把蝎尾勾魂镰竖到台板上,一指吴棹安,“老头儿,我上来了。咱怎么打啊!”
吴棹安看着都昆,把巴掌拍了又拍,笑着说,“这位差官,果然英雄!老朽佩服,佩服!但不知英雄姓字名谁,可否告知一二啊?”
都昆不耐烦的一挥手,“嗐!打就打了,还去问这作甚!”
吴棹安微微一笑,“这位英雄,老朽才来贵县两日,对衙门的官人们都不熟悉,既然要比,总得知道比的是谁吧?英雄总不至于连名姓都不敢报通吧?”
都昆把眼一瞪,“什么话!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么不敢说的?告诉你,听好了,我是博平县衙的差人,我叫都昆,江湖人称‘乖印忠’的就是我!”
吴棹安抱着手,捋着胡须,嘴角一斜,就问,“我说英雄,你怎么起这么个诨名?印忠,老朽没记错,是猪的意思吧?乖印忠,那不就是乖小猪?你如此乖巧,何必来打擂呢?不如回家窝起来养养膘多好?”
都昆一听,气得“哇呀呀”蹦起多高,“老家伙,你敢骂我,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说着,举起勾魂镰,奔吴棹安就去了,吴棹安看都昆过来,往旁边一闪身,躲过攻击,跳出圈外。指着都昆说,“都昆!你是衙门的官人,可也想破坏规矩吗?生死状没签,我不和你动手!”
都昆一听,收起勾魂镰,本待不签,可一想,如此可能被吴棹安看低自己不敢签,于是就大喝一声,“拿来我签!”旁边早有人递上纸,都昆签了字,摁了手印。转头朝吴棹安说,“老家伙,我签完了,可以打了吧!”
吴棹安点点头,“可以!”刚要伸手,旁边走过一人,吴棹安一看,正是自己的大儿子“劈断天”吴瑞熊。吴瑞熊两手一敲双斧“爹,这等角色用不着您动手,儿我来对付他。”
吴棹安点头应允,“儿啊,小心应付。”于是转身退到一边。
都昆一看吴棹安走了,就要过去,“嗐!老家伙,你怎么跑了!”
可刚要过去,这边就被吴瑞熊横起斧子挡住了去路。“呔!呵呵,你这乖乖的臭猪!你还不配与我父亲交手,来来来,我来教训教训你!”
说完,挥双斧就劈都昆,都昆赶紧拿勾魂镰招架,两个人就斗到一处。
两个人都是以力量见长,所以这一比划,就听兵器对兵器“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
要说能耐,都昆其实是不如吴瑞熊的,你想吴瑞熊每天没有别的事儿,就是练功。都昆要说年轻的时候还行,可这会儿,整天就得忙活衙门里的活儿,而且这人上了年纪,就不会像年轻人那样爱练武,都昆基本上就是隔几天练一次功,这能耐已大不如年轻的时候。
但是都昆占了个便宜。什么便宜?这一开始,观擂的大伙儿都是抱着平和的心态来看的,谁赢谁输跟自个儿没太大关系。可刚才吴棹安说了那番话,大家伙儿多多少少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心想你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我们这些看戏的牵扯进去一块骂啊,就有点恨这帮子摆擂的人了,这回终于有个衙门里的官人想给大伙儿出出气,大家肯定是一百二十个赞成。所以就一股脑儿的都给都昆加油提气儿。
这都昆一听大伙儿这么卖力的支持,心气顿时就高了许多,就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出起招来比平时勇猛十倍。所以,二人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这时,台下有一人发起急来,谁啊?萧虎!
萧虎打刚才这心里就开始打鼓,本来都昆不听他劝执意登擂,这事儿就已经不好跟彭大人交代了,现在一看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萧虎就害怕都昆出事。真要弄个三长两短,那更不可收拾了。
萧虎就在台下喊,让都昆收手退下擂台。可你想台下这时候声音都要炸锅了,都昆能听见萧虎喊他吗?就算都昆听见,他现在都杀红眼了,能听萧虎的吗?
萧虎越喊越急,最后一跺脚,自个儿跑到擂台前,一个纵身跳到擂台之上。
萧虎的本意是“你都昆在台下听不见,或者听了也不做,那我就亲自到台上来把你拽下去。”可他这一上来,吴棹安这边的人误会了,以为他要上来帮着都昆两个打一个,那他们能干吗?
就看见吴瑞山提着短棍迈大步就过来了,“呔!你们枉称是衙门里的官人,竟做这种不害臊的事,来来来,先吃我一棍!”说着,举起棍子就打过来。
萧虎一看对面又来一人,举着棍子朝自己就打,登时吓了一跳,赶紧按绷簧,抽出七月追风刀挡住短棍,与吴瑞山就战到一处。
这下热闹了,台上一下子出现了两个战场,围观的人群掌声一波接一波,大家伙儿都不知道眼看哪边好了,是目不暇接。
就在台上两拨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忽见不知从何处跳上一人,指着萧虎和都昆:“嗐!你们还不住手,更待何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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