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柴孝首怒追引丧鬼 大力佛血战徐少达
却说徐宝正在想对策,冷不防身后有人拍自己,“徐少侠,胆敢来黑风山做奸细,认得我否?”
徐宝吓出一身冷汗,一回头,原来是“瘟醉犴”毋思俭。把徐宝气的差点乐了,“你个该杀的老头儿,捣什么乱,小爷我差点被你吓死。”
毋思俭嘿嘿一笑,“怎么样?那黄松惠找你作甚?”
徐宝看看周围,“此地耳目众多,咱俩换个地方说话。”
两个人便往前走走,转过一座小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徐宝就把黄松惠想要联合邹侑章与山寨火并的事向毋思俭讲述了一遍。
毋思俭听了大喜,乐滋滋儿的掏出酒葫芦呷了一口,“这下咱们可就省事了,这两帮贼人一打起来,我们就等坐收渔翁之利了。”
徐宝点点头,“事是好事,可也要赶紧向彭大人报信才行。若是晚了,彭大人带兵来攻,那时节两帮人一联合,咱们想要取胜就不容易了。”
毋思俭略沉思了一会,抬头说:“对了,还有一个事。你知道我刚才在山上看见谁了?于禄攀家的小厮,叫于无名的。”
徐宝一皱眉,“哦?他怎么会在黑风山?”
毋思俭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与山上的喽啰兵说话,我猫在树上,听不全,只听他说‘于彦彪尸体埋了’,‘往后多多照应’之类的话。据我分析,有可能这家伙是和于禄攀的二儿子于彦彪一同上的黑风山,不知道什么原因,于彦彪死了,而他就留在黑风山。”
徐宝说:“咱们先不管他,还是将黑风山上的事先与大人汇报为重。这样,老头儿,我在这待着,你先回博平县报信,你的身份不重要,可以走得开,我怕我这边黄松惠再找我,要是寻不到我,他难免心生怀疑。我先带你一起下山,你不能说话,万一碰到贼人,我还好替你解围。”
就这样,两个人起身往山下走,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徐宝和毋思俭就感觉到耳边有股风,俩人都是常年习武的人,就知道有人要偷袭,两人顺势把头一低,转身看到,果然是一个蒙面人。
不用多叙,这就是他们与柴鹧相遇的经历。
徐宝讲完这一大通,柴鹧这才明白过来。柴鹧就对毋思俭说:“毋伯伯,既然如此,那就烦劳老前辈回去送信,我留下来与徐宝兄弟一起守着,看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行动。”
徐宝大喜,“柴大哥,我先前还担心老头儿走了以后,我一个人难以应付这边的事,现在有你跟我一起,简直是锦上添花。”
毋思俭点点头:“那好吧,你们小哥儿俩在这盯着,我老头子就跑一趟。你们两个可一定多加小心。”
几个人正说到这儿,就听见树上“嘿嘿”一阵冷笑。三个人一回头,只见在旁边的一颗松树上,猫着一个人,这人身量短小,脑袋溜尖,往脸上看,长着一副奸相。
徐宝和毋思俭看出来了,不是旁人,正是“引丧鬼”无名儿!
人说这无名儿怎么在这?原来,方才毋思俭说他偷看到无名儿与山上的喽啰兵说话,他却不知,这无名儿虽然武艺不怎么样,却天生的有一项绝艺,便是目力与听力,十步之内掉一根针,逃不出他的耳朵,百步之内树上有鸟儿动弹,躲不过他的眼睛,就这么厉害。
所以,就在毋思俭偷听他和喽啰兵说话的时候,他早已听到旁边有微弱的响动,余光就看到树丛里有人影轻微的晃动,他就知道有人偷听。所以,跟喽啰兵说完话,他假装离开,拐了个弯,又转了回来。果然看见了毋思俭,但是毋思俭化着妆,无名儿认不出来,不过也加了谨慎,他让喽啰兵去向大寨主禀报,自己就悄悄的跟上了毋思俭。好,这回成了毋思俭在明处,无名儿在暗处了。
就这么,无名儿跟踪毋思俭,把徐宝从黄松惠处出来碰到毋思俭,俩人找地方商议,乃至后来巧遇柴鹧,双方从打斗到认出彼此,然后到徐宝怎么跟柴鹧讲事情的经过,又怎么商量让毋思俭回去报信,这一切,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位问,这无名儿既然偷听了这仨人的计划,怎么不悄悄的去向乌图禀报?无名儿是出了名的机灵鬼,他想到若是回去禀报,再回来抓,可能毋思俭早就跑没了影,就算抓着柴鹧和徐宝,可毋思俭这一回去送信,博平县带兵来攻,那就为时晚矣。如今,他已经让喽啰兵去找乌图,他知道乌图很快就会派人来找,所以当今之际,应该拖住三人为是。
他在树上“嘿嘿”这么一笑,就引得三人一齐抬头看。毋思俭第一眼就认出来:“于无名!你在这里干什么?”徐宝虽然看见无名儿的次数少,却也有些眼缘。这里头只有柴鹧不认识。
无名儿蹲在树上呲着牙乐:“于无名?老子现在叫乌无名!嘿嘿,你们刚才所讲,我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告诉你毋思俭,你现在想要下山,门都没有!大寨主早就知道山里来了奸细,所以把山下封锁的是结结实实,毋思俭,你想回去报信,恐怕晚喽!”
无名儿其实使的是缓兵之计,乌图压根就没有提前知道博平县的人来了山寨,更别提山下派人封锁了。无名儿想的是,不管怎么样,先吓住毋思俭,让他不敢下山。后面再对付他们三个,就好办了。
柴鹧一听,把眉毛一横,指着无名儿说:“呔!你个小小的毛贼,休要吓唬我们。哪个说要下山,我们三人今日正是要踏平你的黑风山!”柴鹧说这话真是出自内心,你想他本身就刚直不阿,无名儿说的他还就真信了。所以柴鹧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毋老前辈已经被断了下山送信的去路,那不妨就和他们拼死一战。
这时,徐宝走过来,笑着拍拍柴鹧,“柴大哥,莫要被这小贼的伎俩骗过。要真是山寨里早已知情,现如今,这地儿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呢?恐怕我们早就被群贼包围了吧。他这叫缓兵之计,正是怕我们下山搬兵,所以才想办法拖住我们。”
毋思俭摩挲着酒葫芦走过来,冲着柴鹧笑笑:“对喽,鹧儿,好好听听你兄弟的话,别看你比他大了几岁,可这遇事的经验上,你还真就差着许多哩。”
柴鹧经徐宝这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觉得徐宝说得有理。便转身对毋思俭说:“毋伯伯,幸亏徐宝兄弟看出他的计谋,不然,我就许误了大事。我看这样,您继续寻找下山的道路,看我二人将这贼人捉住!”说着,拽出八部错金锏,就奔无名儿而去。
这无名儿一看计谋被徐宝,毋思俭识破,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再一瞧,柴鹧手拿双锏要来抓自己,吓得赶紧从树上跳下,撒腿就跑。
毋思俭与柴鹧、徐宝兵分两路,他径自往山下跑去,柴鹧与徐宝就去追无名儿。
无名儿本身身材瘦小,行动就很轻巧,但即便如此,他哪里跑得过柴鹧呢?柴鹧人称“百步霹雷”,那就是以脚力著称。所以,跑出没多远,柴鹧眼看就要追上无名儿了,可正在这时,从大路上乌压压跑来一群人,有几个眼尖,看到了这边的柴鹧,徐宝和无名儿,便回头大喊:“大寨主,在这儿呢!兄弟们,快,抓住他们!”
原来这帮人正是黑风山的贼寇。方才咱们说过,无名儿嘱咐喽啰兵去向乌图报告,自己只身一人跟踪毋思俭。这乌图得到消息后,一听说怎么着?山上来了奸细了?他现在是比较信任无名儿的,所以就迅速召集贼众前去捉拿奸细。
你想,这黑风山的人对山上的地理位置那是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们找过几处容易藏人,容易隐蔽的地方之后,就奔向了柴鹧,徐宝他们所在的位置,没想到,真让他们给找着了。
柴鹧和徐宝听有贼人喊叫,就是一愣,就这么一错神的工夫,无名儿紧跑两步,就跑进了大部队。找到乌图,气喘吁吁的说:“大,大寨主,你看,这,这两个就是博平县县衙的,一个叫徐宝,一个叫柴鹧。另外,有个叫毋思俭的老头,现,现在已经往山下跑,要回去给衙门,送,送信!”
乌图一听,赶紧命人去山下封锁道路,并急追毋思俭。然后对着柴鹧和徐宝冷笑了一声,“哼哼,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敢来黑风山撒野,真真是找错了地儿!来啊,给我上!”
群贼刚要往前闯,忽然身背后一个顶大的嗓门吆喝了一句:“慢着!都与我闪到一边,洒家来也!”
大伙循声观瞧,只见队伍的最后面,跑过来一个胖大的和尚,手里拿着方便连环铲。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黑风山的三寨主,人称“开山大力佛”的载仁。
却说载仁腆着大肚子一颤一颤的跑到乌图的旁边,高声叫道:“弥陀佛!大哥,先莫让大伙儿动手,小弟这几日待在山上,许久都没有开杀戒,正憋得难受,好容易今儿个让我碰到了动手的机会,把这两个死人留给我吧!”
乌图哈哈一笑,“好罢,贤弟,这等黄口小儿,我是怕脏了你的连环铲,既然你开口了,那你就去吧。”
载仁一拍大手,口里叫道“好嘞!”便跳到了柴鹧和徐宝的面前。“哈哈哈哈,洒家今日里拿你两个开开荤!哪个先上?”
柴鹧提双锏就要应敌,旁边徐宝走过来一拦他,“柴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等货色,留给小弟我了!”
也没等柴鹧答应,徐宝拔出承光剑就跳了过去。其实徐宝真不是骄傲自满,他是自从前文与毋思俭双战柴鹧,打了个平手,他就知道柴鹧的功夫不浅。他一看对面来了个三寨主,就寻思着自己先来,让柴鹧省省气力,以备待会去战那个更厉害的乌图。
徐宝手持承光剑往面前一横,开口问道:“对面来的,莫不是‘开山大力佛’载仁吗?”
载仁哈哈大笑,“弥陀佛!正是洒家。小兔崽子,你又是谁啊?”
徐宝把头一扬:“我乃是东昌府五品校尉徐忠的儿子,现在博平县衙门当差,人称‘百面伶官’的,我叫徐宝,徐少达!”
载仁把手一摆,“等等等等等,你一口气儿说那么多,洒家懒得听,反正待会儿你就要命丧我手,洒家就不知你的碑上,能不能刻了这许多字!”
徐宝听完,俩眼看着手中的承光剑,眼泪竟吧嗒吧嗒掉下来。
载仁就是一愣,“你哭什么!”
徐宝擦擦眼泪,说:“与你无干,我哭我这宝剑,平日里用你来杀人,今儿个却用你来宰猪,你这命运何其苦也。”
载仁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好小子,你敢骂人!先吃我一铲!”说着抡起方便连环铲便扑了上来。
徐宝轻轻一闪,回手就是一剑,载仁闪身躲过,两个人就要上演一场,血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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