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燃尽成霜错位时空

结界外，狂风暴雨倾盆而落，灵珑被结界撞倒在外，那些为婚礼准备的红色喜物却能送进屋内，这结界只是劫她的她看着那些刺眼的红色，跪在地上，向着结界喊着“师父，弟子求见”这时她第一次这么正规地遵守着弟子礼，她怕了，她怕他不要他。白辰站在结界里看着灵珑，手里撰着那日她的青丝，撰出的血，染红了青丝。冷漠的声音，传音道“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走吧”灵珑慌了，嘴里嘀咕着不要，跪在结界外说道“师父，弟子以后一定恪守本分，不会在越礼半分，会照顾好你和师娘，只求师父留弟子在身边，好不好”她不知道，她的话也在句句扎的他的心，她竟为了自己可委屈到如此地步，血不由地由口涌出，旭颜站在白辰面前，帮他输着内力“一定要这样吗？”白辰缓了口气道“你师娘会介意的，她将到这待嫁”这句话震在她的心上，是呀，终会影响到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与那雨水相结合，以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她苦笑着，那样的惨笑，缓缓站了起来，声泪俱下道“七万多年的师徒之情，终是比不过她？”“她是我爱的人，你已是陌路人”结界那头传来冷冷的声音，她笑了，想起小时候总是缠着师父调皮捣蛋，师父总是依着自己，说着会护着自己。如今，时过境迁，就因为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凄惨着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也罢，他好就好，她想着，准备行了离师礼。拜师礼三个头，感谢师父教导之恩。离师礼也是三个头，告别师父培育养育之恩雨水淋透的凉，却没有如今她的心头凉。她对着师父的方向，跪下正要磕头时，被结界飞出的天机扇给拦倒“你入门时并未行拜师礼，如今这离师礼也就免了，这天机扇就留个纪念了”也罢，她起身“弟子明日便下山”

        旭颜用法力止住了结界外的雨水，白辰却用法力让结界内大雨临盆，师徒俩就这么在结界内外分别站了一夜，一个哭了一夜，一个看着那些玲珑叶子上的字，吐了一夜的血旭颜火冒三丈地看着白辰“你们师徒俩，想玩自虐玩互虐，回你们北荒凤凰洞去”

        第二天一早，灵珑便孤身拿着白辰的信，天机扇离开了百里桃林伤心地她并没有发现，白辰并没有通告五山四海四荒，把她逐出师门之事，自古行了离师礼，通告五山四海四荒才算

        灵珑失魂般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去哪里，随意地走着，也许是天意的安排，她走到了东荒的葡萄树前，那遍地的葡萄都是白垣种给苏觅的，只因苏觅地一句喜欢吃。她蹲在葡萄树下，圈着自己，她想大哭一场“你怎么在这”苏觅惊讶地看着她，她最近在准备自己和白垣的婚礼，并不知道白辰骗她婚约之事，如今看到灵珑很是诧异，她不应该陪着他吗？她蹲下看着灵珑，灵珑抬头看到是苏觅，心中如五味杂粮，昔日最好的朋友，自己什么事都说的好友，竟然要嫁给自己一直喜欢的人，可是师父却喜欢她，灵珑的表情使苏觅更加地疑惑“你怎么了，起来”她想抚起她，灵珑却自己起身，退了一步，行了一个弟子礼“师娘”师娘可震的苏觅不清，眨着眼睛“你啥时候又拜白垣为师啦？”

        灵珑心痛着，拉着苏觅的手，恳切地眼神“苏觅”她很少叫她的全名，苏觅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你不必在意，师父以赶我出师门，以后好好照顾他可好？”“等等，等等”苏觅被灵珑说乱了，“你说的师父是白辰还是白垣？”灵珑看着是真蒙圈的苏觅，说道“自是白辰”苏觅不可置信地看着灵珑，咽了咽唾沫“谁？告诉你我要嫁白辰，还介意你在他身边？”苏觅恨不得寡了这些仙，她苏觅怎可是翘自己闺蜜的仙。“一定要对他好？”灵珑认真地看着苏觅，苏觅觉得自己要杀人，挥手间拿出婚书，放到灵珑面前，“你看看我苏觅要嫁的究竟是谁？”那婚书上两行大字，明明白白写着青丘白垣，青鸾苏觅这回倒是灵珑被震的退后了几步。“原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后拽着苏觅“为什么？即使他不要我了，也不必编如此谎言的？”这下苏觅便想明白了，白辰不久将身归混沌，这事怕她伤心，可是白辰不了解，苏觅了解，白辰是她的命，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不要她，想着这也许是两人最后的时光了，便抱着灵珑，轻声说着“我告诉你原因”

        “师父”知道真相的灵珑，如晴天霹雳，她想过许多可能，唯独没想到师父将要坐化，她强迫自己镇定“我师父，还能活多久？”苏觅摸着她的脑袋“最多一月”灵珑没有苏觅想的反应激烈，而是淡淡说句“好”看向苏觅，郑重其事地道“今天我没有来过，你也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话，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苏觅知道这次灵珑是认真地，想想路还是要她自己走，便点了点头

        一个月，灵珑想着，以前和师父云游时候听说过一个地方冥思阁。据说无所不能，只是很少有人能到达，很多神仙寻访皆未果她知道上古神指定知道，但是帝君，墨禩，狐帝，狐后，旭颜一个都不会告诉自己的。她只能靠自己。她来到忘川河旁的菩提山，寻了一天未果，这山中都是阵法，根本走不出真正的路来这山一天中不断地变换着四季，使寻路是人备受摧残。天渐渐黑了。灵珑丧气如气球般坐到地下，生了些火，着实有些冷，她往火堆地扔着柴火，想着那日和师父谈论冥思阁的话语，突然想起那日自己问师父“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找不到着冥思阁呢？”，师父说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万物由心”

        她嘴角扬起微微的笑容，灭了火，走到菩提山下，跪了下来，一步一拜，一步一喊“北荒白灵珑求见冥思阁阁主”她的额头磕出了血，她的膝盖也磨出了血，她却浑然不知，山上下起了鹅毛般地大雪，如柳絮般不停地飘舞着，雪水遇上她的血水，跪过之处如开满了梅花她的嗓子慢慢地沙哑，她却毫无在意，满天的雪花变成狂风暴雨，雷声震天，每次打雷白辰都很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着不怕，这次她却毫不在意般。一步一拜一喊着，那血水和雨水的结合，把绿色的小草变成了红色。一天一夜过去了，她扔倔强地坚持着，天色变成了秋天，黄色的树叶馒头飞舞着，有的落入她的头上，有的落到她的身上，她却从未在意

        第三天，一个自带庄严白光的仙人允沅站到她的面前，那白光如能净化世间的一起罪恶般让神仙感觉舒服那仙人允沅淡淡开口“如此执着又何必”此时的灵珑，已如血人般，拉着那仙人允沅的衣服“只因是他”那仙人允沅挥手间，便治好了她的伤，定下了一周后之约，她临走时，那仙人允沅淡淡开口她“值得吗？”她从容道“值得”仙人允沅追问道“不后悔”她笑道“只因是他”

        一周后便是白辰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既然我的生日，那就我说的算，就是师父生日那天了”这是她小时候拍板定的。那时候师父想去冥界查生死簿，去找她的生辰，被她拦下，因为她要和师父一起过生日回忆总是好的，她苦笑着，让旭颜给白辰带了一封信“徒儿不孝，惹下大祸，七万多年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能否让徒儿七日后陪师父过最后一个生日，从此后，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白灵珑”他看了她的信，咳嗽了一阵，勉强着坐起来，想着这也许是师徒最后一次见面了，便回了一个“好”

        “你如今的身体如何见？”旭颜看着虚弱的不成样子的白辰。白辰目光深邃“我也就半月寿命。不如将后一周的寿命提前用完，换取一日的健康如何？”这是一种禁术，用后神便会自动枯萎旭颜叹着气“也不知道你俩谁是谁的劫”

        灵珑接到旭颜的回信，很是开心，她还有五天的时间，便书信让冉冉来了泰山，上次她因父母的事和白辰赌气跑了出来，跑到这，觉对这里有些亲切，便找了一个没神仙住的山洞，住了下来。

        冉冉到后，她让冉冉教她做饭，她不能找苏觅会露馅她想着这么多年，师父还未真正吃过一顿她做的饭，以前做的时候，不是炸厨房，就是受伤，师父便下令不许她踏入厨房重地她对做饭确实没有天分，十个手指就没有没有口子的，学得灰头土脸地还是做得差强人意，冉冉想劝她放弃，她却哭了。冉冉知道原因后，鼓励着一点点的教，终于第五天可以做出几道像样的菜了。灵珑开心地像个孩子。

        灵珑来到丹空之山的百里桃林。这个地方，是她从小到大常来的，这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她穿了件丹青色的罗群，这是她和师父最喜欢的颜色，淡扫蛾眉，头上挽着师父送她的桃花簪子，给人一种清晰脱俗的美

        她来到正堂，白辰正在桌前翻动着佛书，侧面优雅的轮廓，清雅脱俗“师父”她如往常般软声叫着，白辰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笑着“来啦”“嗯”她重重地点着头，“师父，我给你做饭吧”他眼神中有着丝丝地不舍，起身“师父去吧”她惯性般的上前拉住师父，却发现不应如往常一样，便退了一步“说好了陪师父过生日，今日听我的”他看着她的小心，心里翻滚着。想着只要她高兴，大不了烧了厨房在建就是，便答道“好”

        半个时辰，一桌子白辰喜欢的菜放到了两人的面前，白辰微微皱眉“你做的？”“师父尝尝，好不好吃”她开心地夹着菜到他的碟中。一个进厨房就闯祸的人，如今经历了什么，能在半个时辰做出这一桌子的菜？他的心已碎成千片，失控地拽过她的手，手上的伤口刺痛了他，她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却被他拽的更紧了，“就知道瞒不过师父”她心里道。他拿出伤药，小心地给她上着，“在外过的可好？”“好啊，我还去凡间听戏了呢”她随意地编者谎话，却在迎上他的目光，瞬间闭嘴“撒谎的本是倒是长了不少”他松开了给她上完药的手，便尝了她的菜，他尝的出她的用心，“好吃吗？”她认真地看像他，他微微笑着“好吃”她开心地如孩子般，给白辰倒了一杯酒“师父，这是徒儿自己做的果子酒，你尝尝？”白辰拿起一饮而尽，却不知酒中含了迷药，微笑着摸了摸灵珑的头“灵珑，你是最听话的孩子，你要乖，以后不要总是想师父，要好好生活”灵珑听了白辰的话泪水不断地涌出，他伸手擦着她的泪水，觉得越来越累，便晕了过去。她上前给他施了昏睡咒

        今日的菩提山景色异常的迷人，漫天的雪花在天空飞舞旋转，相互追逐，纤尘不染般将天地渲染成了银装素果。冥思阁门前，一对身影缓慢跌落而下，女孩那身丹青色的罗裙上，被鲜血滴成了犹如梅花绽放般的花朵，倒是给着银装素裹填了些色彩，那双灵动的眼神中带着坚定与不舍看着身边被自己下了沉睡咒的师父白辰，嘴角微微苦涩上扬。

        “白灵珑，可决定了？”冥思阁的门缓缓打来，一道白光逐渐地出现，那阁主身上带着庄严白光，仿佛能净化世间的一起罪恶。“无怨无悔”女孩听到阁主叫自己的名字，用坚定的目光看像阁主。“去吧”阁主的语气犹如诉说着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挥了挥衣袖，将两人送入冥思阁密室

        灵珑拼着最后的力气把师父白辰轻轻放到了炼魂炉旁边的五妙莲花榻上，那五妙莲花榻是由五行金木水火土由数亿年幻化而成，和炼魂炉相辅相成。

        灵珑不舍般地用微颤地手摸了摸师父的脸庞，嘴角露出一丝的苦笑，“师父，你最宠灵珑了，那就让灵珑在任性一次吧”灵珑微微抽梯着鼻子，用胳膊肘胡乱抹了把自己的泪水，泪珠却还是犹如不听话的孩童般，肆意散落到地砖上

        “师父，你好倒霉啊，自从收了徒儿，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甚至，甚至徒儿还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不过”灵珑带着嘴角那一丝丝的苦笑，“以后不会了”说完，犹如珍宝般地在师父脑门上轻轻亲了一下。

        纵有万般地不舍，终是起身毅然决然地走向炼魂炉旁，不舍般地回头看了一眼白辰“师父，永别了”说完便一跃跳进炼魂炉中。

        炼魂炉，上古时期的法器，说白了，就是以命换命，以一个众生的三魂七魄炼化，使其魂飞湮灭，而换取另一个众生三魂七魄重生。被炼化的魂魄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累世重叠瞬时念起之苦，而且全程不能忘记初心，否则前功尽弃，炼化后其他众生在用此方法救被炼化的此众生无效，好处就是在魂飞魄散之前可以用一个代价满足其一个愿望。

        炼魂炉里的灵魂承受着无以言表的痛苦，可对她来说，只有他好，她便是好的，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她就是欣慰的。

        随着魂魄的抽离，五妙莲花榻上伤势严重的白辰魂魄在不断地修复，白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躺在五妙莲花榻上，忆起自己先前，还在陪那丫头灵珑过最后一个生日，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发了疯似的像炼魂炉喊着

        “白灵珑，你给我出来，出来”

        是呀，六界一向处变不惊的上神唯一一次失控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拼了命的想阻止着一切，想去那炼魂炉旁救下灵珑，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聚魂魄一但开始，又怎会结束呢，五妙莲花瞬间聚拢，任凭白辰怎么拼了命的努力，终是无法摆脱

        “白灵珑，你要是不放弃，以后我和你恩断义绝，白灵珑，你听见没？”活了几百万年的上神第一次像孩子似地慌了，当然还是为了他那唯一的徒儿，此时的他忘记了所有的仙术，法术，似孩子般的，本能的用手去掰着困住他的莲花瓣，任凭声音以喊地嘶哑，却还拼了命得喊着，掰着。

        炼魂炉里的灵珑听着白辰的声音，霎时无数的记忆碎片在两人的脑海中产生被困不能动的白辰和炼魂炉里的几乎同声道“原来，我们尽是如此”灵珑了然道“原来，超值了”

        霎时，炼魂炉和五妙莲花榻同时发出异样光明，灵珑被炼魂炉抛了出来，困住白辰的莲花也瞬间消失，本来要坐化的白辰身上放出庄严的白光，这也意味着换魂成功，灵珑即将消失

        白辰跌撞地抱着跌落在地灵珑，灵珑拽着他的衣袖，气息似有非无地说道“师，父，对不起”白辰嗓音暗哑，带着颤抖，目光炯炯地坚定，“师父陪你”说着便要往那炼魂炉跳去，灵珑用尽最后地力气，拽住白辰，血水湿透她的衣襟，湿透他的衣袖“难道师父想让徒儿永不瞑目，嗯？”

        白辰不断地用衣袖擦拭她唇边血迹，可却越擦越多，也许是觉得自己快要消失了，瞳孔也已经映不出他痛苦的眸色，灵珑吃力地道：

        “师父，是，是徒儿不好，但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话，徒儿真的好伤心”一滴泪滚烫的滑落到白辰的手心，艰难地喘着气“你有没有，有没有过那么一刻，一刻对我是超过师徒的喜欢，嗯？”

        白辰脸紧紧贴在她额头，如同珍宝般颤抖的声音“有，有的”白辰把灵珑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你一直都在这，你没什么不好，我说你不好的那些话，都是被你气急了随口胡说，是我不好”灵珑泪珠挂在睫毛上如孩子般的笑了“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她的身体在不断地透明，而最先透明的就是白辰握着的那只手，白辰紧张地看着灵珑，那双通红的眼睛仿佛将整个屋子都燃着了般，两人的身影倒在玉石铺着的地面上，引出两个毫无生气的影子。

        灵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迅速坐起，两只透明了的双手迅速竭诚曼陀罗印“我以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来换取白辰忘掉属于的我的一切，愿他从此顺遂”“灵珑”他想着阻止她的话，缺也只能绝望地喊着她的名字。那声灵珑是多么绝望的声音，至少从未听过如此绝望的声音

        至此后，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话落，灵珑的身体化成无数的曼陀罗花瓣，那花瓣似不舍般，绕着白辰转了一圈，瞬时消失。她的消失就如同她的到来一样让人来不及准备。

        白辰是多么努力地想抱住这些碎片，哪怕只是一小片，却只能抱住一片虚空，任凭碎片消失，无能为力他苦笑着，如同孩儿般的失态，从撕心裂肺得呐喊着不要，到自嘲的说出你竟狠心到连最后一丝丝回忆都不留给我。眉间入魔的印记见见浮现，却在最后一片花瓣消失的同时，瞬间昏倒

        那天桃林的旭颜回到桃林，发现师徒俩都不见了。便知道出事了，多年不起卦的他起卦后大吃一惊，用禁术秘传书，把墨禩，白落传了过来。他们敢过来时，一切皆已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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