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6
人都说进入了高三最后的几个月，时间会变得非常快。爱因斯坦听了这话估计也是十分赞同，相对论在此刻获得的情感上的理解与赞同大约是最高的。
当然了，人们想法一致，但是经历并不尽相同，谭有仪的班级里有一半的同学已经不怎么来上课了，有的人是已经拿到了国外学校的offer，还有的人是已经启程飞到国外去了。像谭有仪这样决定高考的同学看着彼此班级里日渐萧索的身影，多多少少也会心生些凌乱的杂念。好像感叹给自纷飞的同学情谊或者是纪念若有若无的青春时光，都比复习来得更加紧迫。
谭有仪发现最近秦瑞也有点坐不住，然而他自己这两天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主要是听说最近圣建在忙一个什么项目，谭家非常重视，连谭文远都亲自坐镇这个项目的运行，几乎都没怎么回家，而她和谭婉婉在住校，家里气氛既紧张又冷清。
谭婉婉跟她说起这件事，神色不算太愉悦，连带着谭有仪也有点心神不宁的。
至于秦瑞坐不住的原因是什么，她就无从得知了。
秦瑞不讲，她自然也没问，两个人保持着一种合理但是并不远的距离，一直相处着。
那天谭有仪的生日过后，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什么都没说。起码在谭有仪看来，万事不急于一时，眼下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表白心意的时机。她并没有什么早恋的担忧，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马上面临着高考，情绪起伏太大并不利于高考最后的发挥。她比任何人都想秦瑞能够好好完成考试，然后两个人都平稳自然地走到该到地方。
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谭有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保守和胆小，但是她真的是喜欢平静安逸的生活，她对于轰轰烈烈的生活方式几乎没什么向往，对于她来说，能够简单地生活在一家人身边就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对于秦瑞，她有很多意外的地方。她一直以为秦瑞应该是个不安生的性格，如果有什么东西束缚他，那一定不会让他开心。但是相处下来，他发现秦瑞身上或许也有成为居家人士的潜质。他的细心，认真，还有浪漫，都让谭有仪深深地心动。而秦瑞，或许呢，对自己也有相类似的感情对吗？
所以两个人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着，一起学习，一起聊天，一起吃饭，谭有仪在秦瑞身边的时间成功超过了谭婉婉，一直到最后离校日。
正常来说考前的头两天学校就会放假，让学生离校了，但是谭家这两天实在是太混乱了，徐英就让两个人在学校多呆了一天。看着人群逐渐消逝，昔日空旷的操场架起了各种各样的设备，学校的工作人员忙来忙去调试考场，谭有仪倚在宿舍楼的栏杆上颇有些感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点慌乱。难道是考前综合征吗？或许吧。
这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两下，谭有仪打开一看，居然是秦瑞的信息。
【在干嘛？】
【在学校，没干嘛】
【在学校？你没回家？】
【家里这两天有点乱，不方便考前调整】
【那你晚上出来吗，我给你送宵夜吧】
谭有仪原想拒绝，但是肚子此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或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份宵夜，于是就答应了他，晚上八点校门口见。
到了晚上，谭婉婉见谭有仪要出门，便问到：“你干嘛去啊？”
“哦，秦瑞要送宵夜给咱俩，我去取一下。”
“哦~”谭婉婉露出了一个玩味地笑容，她就算再迟钝，也没可能没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非比寻常，虽然她不太喜欢秦瑞那样性格的男生，但是秦瑞长得也还行，重要是人品也说得过去，她自然乐见其成。
“去吧，早点去早点回来，时间太久了我可要出门找你咯。”谭婉婉故作高深地说。
谭有仪没理会她的调笑便出门了。
果然，她向校门口一看，就隐约见到了秦瑞的身影。
“辛苦你啦大少爷。”谭有仪笑着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
“小馄饨，荠菜馅的，趁热吃。”秦瑞双手插到裤兜里，略微低着头轻声说。
谭有仪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袋子，然后笑了一下。
“怎么了？”秦瑞不知所以，连忙问她。
“里面好像没有筷子。”
“啊？”秦瑞闻言也伸过头来看了一眼，确实没有拿工具，他耳尖不由得泛红，伸手挠了挠头，回身环顾一下，见拐角一家快餐店还没关门，就对谭有仪说：“我去那边帮你要一双一次性筷子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谭有仪笑着跟了上去
老板人很好，见他们两个进来，脸上挂着笑说：“这么晚了还和对象出来啊。”
谭有仪一愣，刚想解释一下，接过秦瑞倒是率先说：“请问您有一次性筷子吗？”
“有啊。”说着就从消毒柜里拿出来了两袋外卖包装筷子，递给了他们，并说：“早点回家吧，大晚上的家长要担心啦！”
谭有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鬼使神差地也没解释，两个人就出门了。
“那个……”秦瑞出了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转回身问谭有仪：“之前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没来得及。”
“什么？”
“你考完试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什么样的计划？”
“就是……旅游啊什么的。”
“还没来得及想。”
“那咱们一起怎么样，我一直想去欧洲玩，如果你也愿意的话咱们还有个伴。”
“好啊！”谭有仪确实有想过去欧洲玩，她一直对艺术很感兴趣，之前也有想过找机会去欧洲感受一下，这样一来也不错。
谭有仪答应地干脆利落，秦瑞也没想到，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那很好啊，到时候我们好好做做攻略，好好玩几天。”
“嗯。”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再度被拉到了相对暧昧的地方，谭有仪率先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秦瑞也时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接着对谭有仪说：“那我先送你先回去吧，馄饨凉了就不好吃了。”
“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家司机是不是在等你。”
秦瑞转过头来，果然看见身后送自己来的司机就停在路对面闪着灯。秦瑞就更生气于他妈坚持让司机送他过来了。
于是两个人道了别，谭有仪看着秦瑞上了车开走了，才转身离开。
多年后，秦瑞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自己先上了车，如果他当时坚持一下送谭有仪回到校门口，很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谭有仪走出了拐角，正在往回走，突然感觉身后多了一段影子。她心里有些慌，自己距离学校门口不远，但是还有一段路，她勉强镇定了一下，稍稍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影子陡然放大。谭有仪这下真的慌了，急忙迈开腿要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死命捂住了谭有仪的嘴巴，另一只手拦腰抱住了谭有仪，紧接着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谭有仪碾碎。
谭有仪拼命地挣扎，但是似乎一点作用都没起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这样被拖到了另一旁没有路灯的墙边。
谭有仪回望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她强迫自己冷静，想着自己有限的经历里面面对这种当街抢劫的事情应该如何人面对，可是无济于事，她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无论怎么挣扎似乎都没有办法挣脱地无力感简直像一把钝刀，一片片凌迟着她的心里防线，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终于，身后的人突然停住，然后狠狠地将谭有仪甩在了地上。谭有仪脑袋先着了地，霎时间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嗡鸣，四肢百骸脱力一般地使不上任何力气。谭有仪试图爬起来，但是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脖子。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飘忽，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她努力辨认了很久也没听明白他说些什么。
紧接着她脸上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脸颊上的刺痛似乎让她清明了一些，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足够记住这张脸了。他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大约是上了一定年纪，有些瘦削，眼神里透着令人绝望的狠戾。最有特征的大约就是他下巴上一道疤痕，很鲜明，嘴周的胡子都盖不住。
谭有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试图将这张脸刻在脑海里。那个人似乎意识到了谭有仪的目光，竟然笑了起来，架在她脖子上的手移到了了她的脸上，将她拖近自己，低声说：“看吧，仔细看看，你最好永远记住我的脸，记住今天晚上。”
谭有仪听着他的声音，身体更是僵硬了，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你是谁？你不要冲动，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
“商量？有的商量吗？不愧是谭家的大小姐，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异想天开，你难道不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吗？你那个亲爹，要是看到她的宝贝女儿今天落在了我的手里，你说会是作何感想呢，嗯？”他一边说话，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痛的谭有仪留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谭有仪心中大乱，这个人估计盯上自己很久了，难道自己父亲得罪了什么人吗？不可能啊自己父亲常年在x城搞搞科研，怎么会得罪这样的人。所以难道是……
“谭有有，你这样的大小姐要是被人在这样的小巷子给强|奸了，是不是会身价大跌啊，以后估计只能做个小□□去卖了吧。”
谭有仪强迫自己压下泛着的恶心，脑海里还在思索，这个人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你别这样，”谭有仪被自己的声音都吓了一跳，这样的颤抖似乎给对面的人涨了气势。“如果我父亲得罪了你，你想要开什么条件，我们尽量满足，你如果真的把握怎样了，你任何余地都没有了。”
“余地？哈哈，老子现在公司没了，老婆孩子走了，就剩下一屁股债了，还有个屁的余地？我现在只想让谭文远尝尝自己珍视的东西被□□的滋味。”
谭有仪前所未有的绝望，果然是冲着谭婉婉来的，而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那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谭有仪再一次剧烈的抖动起来，开始没有章法地胡乱挣扎，而那个人将谭有仪背对过去，一手压制着谭有仪，让她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握住了谭有仪的左手，带着她碰到了什么东西。
谭有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点时间的。求救，求饶，好像都没用，她胃里泛着不住的恶心，这种不适感让她想要逃避性地昏厥都做不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个人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侮辱性的话，谭有仪觉得连以头抢地力气都没有了。这个时候，那人突然停下来，狠狠地将人挤在一旁的暗处，谭有仪仔细一听，居然是有人在叫她。
“有有？”
“有有，你在哪？”
声音越来越近，谭有仪的嘴再次被捂住，谭有仪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没有求救。因为这个人是谭婉婉，如果她被这个人再次发现，那么会是什么后果，谭婉婉无论如何不能再被……
那个人似乎也有些着急，最后谭有仪的脑袋再次被人提起，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地面，谭有仪终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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