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除夕宴会
伊墨公主眼中毫不掩饰对沈宝昭的嫉妒之色。
只在沈宝昭的视线看过来时，又昂起了她高傲的头，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
反而冷哼一声，侧过脸去丝毫不给她面子。
沈宝昭也不甚在意，伊墨公主性情直爽，说实话给成德帝做妃子实在是委屈了。
可这不单单是她私人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两国邦交。北狄不同意的话，成德帝也没法不顾他们的意愿强纳伊墨公主。
若说对不住的话，那也只有萧元怀为了光明正大的迎娶她，利用了伊墨公主一把。
这事确实是他们理亏，因而只要伊墨公主做的不过分，沈宝昭并不会与她计较那么多。
很快到了午宴时辰，宫人们摆好了宴席来恭请崔太后带着女眷去入席。
那边厢，成德帝发表了一通政通人和，国富民强的总结。再加上总是有些溜须拍马的朝臣们应和。
今日勤政殿的氛围也很是不错。
二皇子低垂着头，用不屑的余光看向大殿之上的成德帝。他这个好父皇还在这边吹嘘自己的功绩。
恐怕不知道坊间都把他传成什么样了。而御史台的御史们也不敢这个时候拿谣言来触成德帝的霉头。
自然君臣和谐，其乐融融。
二皇子满心的恨意，成德帝从来没有看的起他。哪怕他的兄弟们全都死光了，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将他带在身边教导为君之道。
既然如此，他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了。
二皇子与侍立在成德帝身旁的禁军统领对视一眼，二人露出了只可意会的神色。
成德帝领着众人来到寿康宫的宴会厅。依着官职与家族，女眷们都找到了自家的座位。
沈宝昭自然是与萧元怀坐在了裕郡王的下首。旁边还有长公主端宁等人。
萧元怀望了不远处的梅翰林一眼，点头致意。今日陪同梅翰林来的是梅千和与久未露面的梅若兰。
梅家人镇定自若，梅若兰娇媚动人，一双桃花眼直勾勾望向上首的萧元怀，眼中的爱慕之意丝毫不掩盖，仔细看去还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
沈宝昭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不喜欢梅若兰这般旁若无人，当阿怀是她囊中之物的模样。
萧元怀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安心。
今日是大宴，所有有资格来的人一个不落，二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要将这些人都控制住，不愁达不到他的目的。
就在成德帝宣布开席时，二皇子站了起来。
作为成德帝唯一仅存还有资格问鼎皇位的继承人，二皇子的一言一行自然很是受人瞩目。
成德帝今日兴致不错，问道：“皇儿，是有什么事情吗？”
二皇子恭敬地对着成德帝与崔太后行礼，语带惆怅地说道：“今日乃是除夕佳节，团圆的大好日子。
儿臣看着如今大历在父皇的治理下河清海晏，家家户户庆贺新年。儿臣很是敬服。”
“只如此热闹的时刻，儿臣心里头总惦念还在冷宫之中的母妃。父皇，德妃娘娘之死并非是母妃刻意为之。
母妃也是被殃及的池鱼。还望父皇能体谅儿臣的一片思母之心，暂且让母妃从冷宫中出来好好地过个年。望父皇成全。”
二皇子随即出列屈膝跪在大殿中央，语气真诚的恳求道。
成德帝一听要放贤妃出冷宫，就太阳穴突突直跳。
贤妃已经死了，棺木还放置在冷宫之中，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凶手，他本打算过完新年就昭告天下，开始发丧。
可谁知二皇子今日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驴踢了，冒着被他不喜的风险要求贤妃出冷宫。
若是他直接昭告天下倒也罢了，可今日骑虎难下，被逼着将贤妃的死讯告知众人，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倒像是他害死了贤妃一般。
贤妃这贱妇，死了都不让他好过。老二也是，什么场合都不顾，净给他出难题。
众人见上首的成德帝皱着眉头不说话，也有想烧热灶的官员捧二皇子的臭脚，附和二皇子的话。
“陛下，今日举国同庆，贤妃娘娘冷宫之中着实冷情。还请陛下念在二皇子一片孝心的份上，让娘娘出冷宫。”
“是呀，陛下。臣等恳求陛下放贤妃娘娘出冷宫。”
一众二皇子派的大臣们都出列恳求。
成德帝望着下首跪着的他的朝臣们，老二可真是好样的！
他还没死呢！这满朝文武就去了一般被他收买了？还是说他们就肯定老二一定能继承大统？
往日上朝各个都人精一般，琢磨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神色，生怕惹自己不快。
可今日，成德帝不信他们看不出来，他不愿意批准二皇子的请求。
但他们还是出列求了，一个个跪在下头，在成德帝看来，这无异于要夺他的权利地位。
可法不责众，他没有办法一次性将所有忤逆他的朝臣们都杀个干净。
深呼吸，平复了满腹的怒火。
冷冷开口道：“贤妃暗害德妃在先，德妃尸骨未寒，贤妃于情于理都不该在此时出冷宫。
诸位不必再多说，此事就此作罢。”
好些朝臣本就是为了表忠心给二皇子看的，至于苏贤妃真的出不出冷宫，他们无所谓。
反正立场二皇子已经明了，就都退下重新回了宴席上。
二皇子早就料到是这般的情形，他已有准备。
就在他起身之际，有一个小太监从后殿闯了进来，大声喊道：“二皇子殿下，贤妃娘娘早就被毒死。
求二皇子殿下查明真相，还娘娘一个公道！”
人自然是二皇子安排的，禁军统领帮着将人放了进来。
成德帝神色慌乱，吩咐禁卫军：“快快，护驾。杀了这个口出狂言，扰乱人心的奴才。”
禁军统领从腰间抽出刀来，劈向小太监。顿时，血溅当场。
吓的命妇小姐们花容失色，有胆小的躲在母亲的怀中都不敢看。
萧元怀揽过沈宝昭的身子，她虽然不害怕，仍旧配合地靠在他的身侧。
准备好好地看这一出大戏。
二皇子装作满脸震惊的模样，朝着成德帝问道：“父皇，这太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母妃真的被害了吗？”
成德帝自然不能承认，若是他现在认下了，任谁都会觉得他是杀害贤妃的凶手。
他的造人计划还没有成功，老二依旧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他不能让老二觉得是他杀了他的母妃。
成德帝装作从容地敛了敛衣襟，斥责道：“一个太监的信口雌黄罢了。你母妃自然是还好好地待在冷宫之中。
皇儿莫不是要上当受骗，开始质疑起父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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