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是仙是魔
渐渐地，她的眼中也浮现出了痛苦，“以及永远无法消弭的痛苦。”
这些过往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了，青炎感受到了姐姐的痛苦，凑过去，抬手想要帮清越擦擦眼睛上的泪水，可是他的手掌只有骨头，蹭过清越的眼睛也只是带起了一片红色，青炎越发慌张，只能在清越的身边坐着，低下了头，看起来很愧疚的样子。
会成为这样，不怪清越也不怪青炎。
甚至于他们都没有办法去怪所谓的魔和仙。
在这里的时间久了，清越连无极阁的人都不恨了，一开始还会怨恨他们不帮自己，可现在她心中一片沉静，不会这样想了。
南朝歌感受到玄冥奇火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正在往回拖，南朝歌隔着大片平地，对玄冥奇火张开手掌，大喊一声，“玄冥！回来！”
嗖的一声，玄冥奇火立刻将水中的东西带到了案上，啪的一下拍在平地上。
当看到地上扭曲的骨头架子时，南朝歌目光一瞬间变得阴狠，双指并拢在半空一划，“给我共焚！烧！”
玄冥奇火瞬间包围了地上的水魂钉，骤然一声惨叫，顷刻间，灰飞烟灭。
在燃烧了地上的水魂钉之后，玄冥奇火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南朝歌身边，对着青炎和清越的方向蓄势待发，但南朝歌立刻一把抓住它，又看着青炎说，“你可以把玄力撤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成了水魂钉的能力还叫不叫玄力，至少是可以控制的。
青炎对着南朝歌的脚踝一伸手，立刻就有一道白光直接窜进了青炎的手掌，他哆哆嗦嗦的躲在清越身后。
南朝歌感受到体内的疼痛已经没有了，缓缓地从陌御野怀中坐起来，她回头看了陌御野一眼。
显然，陌御野不觉得尴尬，仿佛这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起身之后南朝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跺跺脚。
在低头一看，脚踝上就只有几个破皮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黑色的痕迹了。
“干得好。”南朝歌对依旧在肩头跳跃的玄冥奇火夸奖道。
得到了主人的夸奖，玄冥奇火仿佛在跳舞一样，左右两边肩膀来回跳动，最后被南朝歌直接捏在手掌中收回去了。
所以，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这里要怎么出去？
他们找到了问题的所在，甚至于还差点被水魂钉抢了灵魂，总不能陪着清越和青炎一直在这个太一幻境中待着吧？
其实还有很多的问题。
南朝歌觉得身上舒服之后，又回到洞穴里面，盘腿坐在清越和青炎姐弟俩的对面，身旁就是陌御野。
“是谁告诉你们水魂钉抢了人的灵魂就可以重生的？再者说了，水魂钉被扣在水中不是没有神志了吗？”南朝歌问。
现在青炎有神志是因为清越用自己的作为代价，换回来的。
这里没有第二个人了，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跟清越一样这样靠近至纯归一的卷宗，更没有几个人的玄力是可以支持他们修炼成功的。
其他的人，为何会记得抢人的灵魂呢？
而且看清越的样子，她早就知道这是个骗局。
陌御野说，“你让你弟弟试过了，所以你才知道是假的对吗？”
清越没有隐瞒，点头说，“对，我们被挪到这里之后倒是安全了，对外界的人来说我们都已经死了，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没有人知道，更别提什么所谓的天谴和天罚，我们都不怕。”
长久以往的生命，只在一个地方任何人都会觉得孤独。
尤其清越一个女人。
她想让青炎恢复人的身体，哪怕一辈子不出去，至少也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
但进入神龙大殿的人不多，有的时候一百年都不见得有个人能进来，就算是进来了，能不能走得过前面两道鬼门还不见得呢。
所以，能走到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三四百年能有一个就很好了。
清越试过四次。
用了将近千年的时间。
陌御野说，“我从未听说过成为水魂钉之后可以抢夺其他人的灵魂，让自己重生的法术，你们被魔骗了，是谁告诉你们的？”
“这个……我不知道。”清越回忆之前的事情，皱起了眉头，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当时……无极阁的人即将来追杀我们，村庄依旧因为洪水泛滥而下着雨，那个时候半空中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魔。”
那个人将魔语的。
而青炎恰好就懂得魔语。
在出事儿之前，青炎也是无极阁的弟子，且是最好的弟子。
当时青炎去下界办事儿，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样的灾害，导致自己一辈子都被泯灭在那漫天席卷的洪水中，再也不能离开，还让姐姐也搭进了永生。
在无极阁的时候，青炎会帮几个长老翻译魔族的典籍。
那个魔在半空中出现的时候，就用魔语对已经下了水魂钉的人们说。
“你们……只要可以掠夺生人的灵魂，就可以重生！你们可以进入那个人的体内，跟他们的灵魂对换，他们则会代替你们成为水魂钉！你们就自由了！”
清越看着青炎。
这句话是青炎磕磕巴巴说出来的。
南朝歌看着青炎。
时间久了，南朝歌觉得青炎也就没有这么恶心和吓人了，尤其是刚刚他想要帮清越擦眼泪的样子，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弟弟，倒是惹人怜爱。
诚然，南朝歌是不懂魔语的，听懂的人只有陌御野和清越。
“荒谬！”陌御野冷声道。
南朝歌说，“第二道鬼门的魔童产生的共灵就是将人拉进魔族的大门，而这里的水魂钉夺魂之后的去处……会不会也是……魔族呢？”
她试探性的提出这个可能。
愣了愣，陌御野说，“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出口都是朝着魔族敞开的？但这里是神龙大殿是神迹，他们也说太一幻境是真的，如果是魔族的话，怎么会有神迹的帮忙呢？”
“如果说……是被不知不觉改变了布局呢？”南朝歌问陌御野，“你觉得门口的骷髅架子，是仙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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