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艳遇来了
谢凉正准备解释，陈念像风一样从他身边略过，扑通一声跪在献帝面前，高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放肆！”宫人见她这般莽撞立刻护在献帝前面，“哪里来的奴婢这般无礼，给我拖出去。”
“陛下，奴婢是比翼楼掌柜陈念，老板吩咐奴婢来向您解释方才的一切。”
“哦？”看谢凉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料到陈念会跳出来，献帝没有拆穿二人，反问道：“你说恭喜孤是什么意思。”
“陛下有所不知，这是奴婢家乡的祭祀仪式。”
“祭祀”陈念此言一出人群中又一阵低估，都不太相信她的话。
“此面具并非山鬼，而是山神的象征，小男孩代表小鬼象征厄运小人，山神斩杀小鬼，即驱除一切苦难霉运，也是舞蹈的核心意义。”
陈念不急不缓的解释，听不出一点害怕和紧张，娓娓道来，好像只是在诉说一段家乡传说。
“金素之际最宜做法，在亥时砍下小鬼的头颅于大火中焚烧，鬼魂归于山风中，代表仪式顺利完成，是大吉之象。”
“山神斩杀小鬼，这个传说孤倒是第一次听说。”献帝半信半疑。
“如今小鬼的头颅化为灰烬魂魄荡然无存，是山神大人显灵，钦佩陛下治国有方，山河昌盛黎民富饶，您才是守护天下苍生的神。”
“天佑北弋，有陛下福泽深恩佑江山安定百姓喜乐。”谢凉及时接过陈念的话，“您是北弋的镇山神是百姓的福报。”
听两人这么说献帝的面色稍有缓和，谢凉见状又道：“此舞本意是为陛下歌功颂德，源自百姓对陛下的爱戴，是非常庄严郑重的舞蹈。”
“原来如此，听谢老板这么解释，才懂得其中深意。”席间裴景鸿第一个附和道，“这祭祀颇有意思，寓意也好非常适合今日表演。”
裴景鸿的目光跟谢凉相交，虽然气不过他抢走陈念，但真出点什么事他还是会站在谢凉这边。
“的确很有趣…”裴景鸿说完立刻有其他官员表示赞赏，还问陈念这祭祀出于何处。
“来源奴婢家乡，姜国的边陲小镇。”陈念随便编了个离北弋最远最不好查证的国家。
“原来这丫头是姜国人。”献帝这才记起，她就是太子一案的重要证人，低眉问几个演出的杂役，“她说的是真的吗？”
“陛下，我们是别国逃难来讨生活的，班主让我们怎么演就怎么演，实在不懂其中含义。”杂役头都不敢抬，“若是冒犯了陛下请陛下饶命。”
“这些杂役没见过世面，陛下莫怪。”谢凉走上前向献帝俯身道，“在下可以担保，陈念所言句句属实，是经过我的授意才安排这些节目。”
陈念没料到谢凉居然为了包庇她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面色沉重的看着他，却听台上传来阵笑声。
“一个个表情这么严肃，跟请罚一样，我看这么好的表演不该罚反而该赏。”宁丞茹端着酒杯调笑。
“茹儿喜欢？”献帝问。
“儿臣很喜欢，有杂耍有舞蹈还有戏法，挺好玩的，儿臣看了都手痒想跟这位大师比比剑舞了。”
“既然如此公主不如此机会尽兴一番。”昭妃也跟着打圆场转头对献帝道，“不如由臣妾抚琴公主起舞，陛下来评评谁的舞技更胜一筹。”
“哈哈哈，那自然是爱妃和茹儿更入孤的眼，来，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献帝一发话昭妃和宁丞茹立刻起身，宫人清场将杂耍班子赶走，又取来昭妃的古琴，给两人让出位置。
宁丞茹和昭妃一左一右站在舞台前，两道身影在火光下拉得很长。昭妃琴音渐入，宁丞茹身着红色斗篷，脚踏着节奏翩然起舞。
飞舞的长发跟夜色融为一体，偶尔被剑光点亮，风华绝代。
越跳越尽兴，她捞起桌边的酒壶，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酒壶，和着琴声旋转，利剑出手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潇洒倜傥不输男子。
曲子接近尾声，宁丞茹玉剑收势，一转身正好定在昭妃面前，两人相视一笑。
“精彩精彩！”献帝抚掌大笑，“这是孤看过最美的表演。”
”陛下喜欢就好。”昭妃拉着宁丞茹的手上前谢恩。
两人年纪相仿又一起长大，默契十足，平日里也非常要好，哪怕昭妃最后嫁给宁丞茹的父亲，两人的关系也没有破裂。
“最该赏得是爱妃和茹儿才对。”献帝龙颜大悦当即给两人封赏，百官纷纷道喜祝贺，气氛渐渐好转。
在此期间陈念和谢凉又盘问了一边杂耍班子的人，得到的回答跟刚才一样，他们只负责学至于谁编排出来的完全不知情。
“老板！掌柜的！”唐青匆匆跑过来，“杂耍班班主和那个牵头的小厮跑了，我派人去追，追到半路发现他们死了。”
“死了！”陈念大惊，“是被人杀掉了吗？”
“不像，应该是从马上摔下来头着地摔死的。”唐青摇摇头，“尸体我带回来了，你们要不要检查一下。”
谢凉看了眼苍杰，苍杰会意，跟随唐青向猎场外走去。
“真是的，居然出了这种事，好在我机灵编出这么个故事。”陈念一脸你快夸夸我。
“真不错，编瞎话都不用打草稿。”谢凉浅笑，“你已经掌握了成功商人的精髓，拍马屁。”
“骗人，如果拍马屁是精髓你早就破产了。”陈念摇摇头，“能让谢娘娘巴结的人可不多。”
“这倒是，不然也不会惹上这么多仇家。”谢凉望着把酒言欢的人群淡淡的说。
“你能猜到是谁要害你吗？”
“太多了，需要列个名单，顺便把今天下午还想杀我的宁丞安记上。”
“那你加油，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刚刚历经生死的陈念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告别谢凉后捧着两壶酒，就这月光向猎场深处走去。
这夜月色凄清，整个猎场好像布满银霜，深秋夜晚凄冷，陈念捡来些树枝生火取暖。
火舌从焦木里涌出，温暖的火苗上下跳跃，跟倾泻而下的月光交相呼应，倒显得不那么寒冷了。
陈念把酒壶放在火边烤了烤，一转头发现谢凉正向自己走来，“恩？你不是去查幕后黑手了。”
“交给苍杰处理了，你在干嘛？”谢凉指着火堆问。
“温酒赏月。”陈念把温暖的酒壶捧在手心朝他摇了摇，扬起灿烂笑脸，“要不要一起？”
月色下的陈念好像仙境中的小鹿，灵气又调皮，谢凉鬼使神差点点头，在她身边席地而坐。
“给你。”陈念将暖好的酒递给他，还主动碰杯道：“恭喜我们大难不死劫后余生。”
“看来咱们俩有一点挺像，命硬。”谢凉自嘲，“被追杀那么多次都没丧命，真不知道是福大命大还是阎王爷不敢收。”
“都不是，是因为我自己机灵，我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聪明的头脑和极厚的脸皮。”
“这点我承认，你的脸皮是我见过所有女子里最厚的。”谢凉难得向陈念表示赞许。
秋虫紧贴地面飞过，草地积累出晶莹的露珠，空山中传来阵阵风声，笼罩住落霜的夜。
月寒秋冷，温热的烈酒下肚，从内而外涌上一阵灼热，听着树枝噼里啪啦灼烧的声音。
谢凉闷了口酒问：“下午的事，为何要维护我？”
“就是觉得宁丞安有些欺负人，怎么能拿身份武功这些来贬低你。”陈念托腮把玩着手里的酒壶，“身份尊贵却心胸狭窄，武艺高强却欺凌弱小，这样的人才让人瞧不起。”
火光下谢凉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的问：“那你对宁丞安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哪些话……”
说到一半陈念想起来，自己好像为了气宁丞安胡言乱语编了一通自己喜欢谢凉的理由，现在本尊来求证，顿时哑口无言。
“半真半假吧。”她紧张的低下头，扯扯袖子说：“说你好看有才华是真的，至于喜欢你…是假的。”
“我不值得你喜欢吗？”谢凉不知道脑子哪根弦没搭上，脱口而出，说完看着陈念惊恐的表情后悔了。
“我的意思是…”看着火光下陈念红扑扑的脸，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篝火逐渐转小两人越做越近，等他们发现已经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陈念瞪大眼睛看着谢凉，从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
谢凉不再解释，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姑娘，好像自己一眨眼，小鹿就会逃回仙境无迹可寻。
他拉住陈念悬在空中的手，慢慢凑上去。
眼看美人的脸越放越大，陈念心中暴跳如雷，赶紧呼唤道：“天哪！系统系统你快来，真被你说中了，我的艳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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