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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拉曼图。”

        安法达贝乐颠颠地和一帮乐手诗人们饮酒厮混,乍然被叫到真名,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拉曼图是自己,喝得醉意醺醺,不亦乐乎,直到第二声“拉曼图”响起。他迟钝地反应过来,有人在叫他。

        转头一看,是阿瓦拉克。他稍微清醒了些,被叫真名,好严重的事噢。有点摸不着头脑,对酒友们说一声失陪,脚踩棉花地跟过去来到后院:“干什么啊……哎呀!好痛,痛痛痛痛痛,别拧了别拧了,我错了我错了,哎呦!”

        “安法达贝,你的耳朵怎么了?”

        尖尖的耳朵明显泛红,另一只耳朵还是正常的,要是拧成色泽一样的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安法达贝扯起谎来真是一套赛一套:“我和朋友们赌酒赌输了。”

        “是吗?”希里有些幸灾乐祸。

        安法达贝摸摸现在还有些发烫的耳朵,悻悻地想谁说精灵耳朵不脆弱的,太脆弱了!现在还疼!

        但就算耳朵拧得再痛,也不能放过见证最后的真相的机会,都跟到这份上了,不亲眼看到故事结局怎么行。

        从挪威格瑞到古劳皮安堡,三人骑马、休息,走了接近半个月左右,终于抵达古劳皮安堡。与牛堡充斥着狂欢与酒精的气氛不同,除了尼弗迦德风格浓厚的建筑外,古劳皮安堡初到感觉与其他地方似乎别无二致。

        牛堡学院最重要的学术对手帝国大学就坐落在古劳皮安堡的中心地带,肃穆的建筑风格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帝国大学的气氛,此时还是上课时间,除了偶尔的喧哗外,悄然的安静。

        三人在蛇麻旅馆暂住,向酒保了解打听帝国大学平民是否可以进入,酒保给了否定答案,除了大学教职工和学生,平民想无证进入校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帝国大学聚集了太多贵族高官子弟,看守和校规都十分严厉。

        “不过最近他们要举办百年校庆,临时招聘了一些厨房女工和建筑小工,还会邀请一些剧团参与校庆表演,包括大名鼎鼎的卡西利尔剧艺团,如果你们想进去凑凑热闹,可以尝试去应聘一下小工。”

        正在研究招牌上哪些酒点起来最划算的安法达贝凑过来:“卡西利尔剧艺团?这个我好像参加过哎,团长还是卡塔尼奥对吧?”

        “对,您认识他?”酒保马上态度不一样了,神色惊奇起来,“您参加过卡塔尼奥剧艺团?”

        “当时卡塔尼奥剧艺团应该还没有现在这么有名吧,只有几个人,我记得是一个驯兽师,一个小丑扮演者,一个歌唱家。卡塔尼奥本来是个裁缝,他组织起剧艺团后,既是演出服的设计者,还要天天踩缝纫机。演出前还要上街发传单拉人气,熬夜写剧本啊,调乐器啊,搭舞台啊,在我来之前都是他一个人在忙活,后来多了我这么个苦力,现在能混到这份上,很厉害。”

        “那您是为什么要离开剧艺团呢?”

        “我离开的时候,剧艺团已经小有名气了,很多新人加入了进来,也没有最开始那种和谐自然的气氛了,我不想让他过于为难。”安法达贝笑了笑。

        酒保擦着酒杯,注意到了他的精灵耳朵:“是因为种族问题么?”

        “哎呀,你猜得还真准呢。”安法达贝态度自然,“当时整个环境风气都不太好,现在比起来可自在多了,不是么?”

        酒保微微有些动容:“没错,轻松多了。”紧接着安法达贝笑着说:“我要一杯托卡伊,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酒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甜白酒,拥有丰富的青桔与菠萝的香气,还有白玫瑰的芬芳,尝尝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给这位女士也来一杯,我请。”安法达贝掏出佛罗林,不经意地问了句,“还有推荐试喝的酒么?”

        “当然有!比如这杯莫斯卡托,味道清爽纯净,开瓶有非常微妙的新鲜草莓香气……”酒保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而安法达贝暗戳戳地喝到了好几种不同的酒。

        果然这家伙只是为了多贪几杯而已。

        各种酒下肚,本来计划好的事情也晕晕乎乎想不起来:“不行……好困……好晕,我要睡了,嗝,嗝,呕——”

        安法达贝呕吐了半天,又昏昏沉沉地趴着睡过去了,这家伙还是有点儿不靠谱。

        阿瓦拉克出去走了走,看到街上一批又一批的马戏团或吟游诗人,他们寻找住处,在广场上搭建起临时的舞台吹奏表演。广场的角落有“校庆表演报名处”,排队的人抱着几张纸百无聊赖的等待。阿瓦拉克走近听了听书吏如何盘问马戏团成员的详细身份和来历,貌似团长的人支支吾吾卡了壳,被书吏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淘汰,回去问明白了再说,“下一个!”

        他再往校园附近走了走,在经过一条街道时,街道门口有士兵和拒马拦住出口,里面的人想出来都要出示一张纸质证件,看来住在这条街道的都是经过筛选、查证过身份来历准备参与校庆的表演人员。

        他回到旅馆,希里还在研究莫斯卡托开瓶的新鲜草莓气味该如何分辨,安法达贝趴在桌上醉得打呼,他走过去坐下:“他喝了多少?”

        “喝了好几种不同的酒。”希里把酒杯里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有什么发现吗?”

        “想通过加入剧艺团来混进校庆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学和军方会对表演者来历进行盘查,不过我觉得就算他们掌握了信息也无法查证真伪,充其量是个威吓的手段而已。”

        “他有关系。”希里拍拍安法达贝的脑袋,把他的鼾声暂时打断了一下,“他和一个很有名气的剧艺团团长是朋友,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简略把安法达贝和卡塔尼奥剧艺团团长的故事说了遍。

        阿瓦拉克略思考了下:“他有说卡塔尼奥创建起剧团是多少岁吗?”

        “这个他没说,怎么了?”

        阿瓦拉克想了会:“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没事,稍微等待一会吧。嗯,这酒的香气还比较独特……”

        “要来一杯吗?”

        “乐意奉陪。”希里一笑,自在了些。

        安法达贝昏睡了好一会,醒来打了两个充满酒味儿的嗝,仍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好喝!嗝!”

        “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希里大力摇晃他,“醒一醒,你还要去找卡塔尼奥剧艺团呢。”

        “噢,对!”安法达贝想起来了,慢慢坐起来,还缓了一会才出门。

        卡塔尼奥剧艺团早已入城,不过因为人员数量比较多,因此报名处要求上交的资料也多,他们一直在忙着整理成员身份资料,很多都说不清自己到底出生在哪里,就胡乱编造,团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安法达贝慢慢走过看着这些陌生的成员,他的打量目光引来了一些成员的注意:“喂,你找谁?”

        “我找卡塔尼奥团长!”安法达贝扬起笑,“他在哪?”

        “你找团长?抱歉,我们最近只参与校庆会这一个活动,暂时不接其他商演。”

        “啊,我不是为了谈商演,我就是想找卡塔尼奥团长,以前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对方狐疑地打量安法达贝,“我还没听说团长有如此年轻的朋友呢,以前也没见过你。”他显然对安法达贝的自我介绍很是怀疑。安法达贝解释说他是在剧艺团成立早期认识卡塔尼奥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发生了什么,这位先生是来谈合作的吗?”

        “他说他是团长的朋友。”成员转头对走过来的年轻人说,而安法达贝从这个年轻人五官面庞看出了记忆里卡塔尼奥的影子,“你是卡塔尼奥的孩子?”

        “是,我是小卡塔尼奥。”小卡塔尼奥抱起胳膊,“你认识我爸?”

        “嗯,我不光认识,他以前还经常提起过你,说你不愿意继承他的裁缝手艺。”布店的生意也搞砸了。不过心里想的没说出来。

        安法达贝准确地说出了他的过往经历,让小卡塔尼奥略感尴尬,清清嗓子手背过去:“你回来找我爸干什么?”

        “没什么,聊聊天而已。”安法达贝笑容灿烂。

        小卡塔尼奥点点头:“聊天当然可以,不过我们最近都在全力筹办参与校庆的事,没有多余的资金可以挥霍。”

        安法达贝耸肩:“我想也是,一个正常盈利的布店都有可能搞砸,如此庞大的剧艺团需要开销的地方自然很多。”

        小卡塔尼奥脸色变得难看了,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最后还是憋住了,希里在一边看得嘴角上扬。

        “我去叫我爸,一会就来。”小卡塔尼奥转身就走。安法达贝和剧团成员目送他走远了,他马上询问:“嘿兄弟,你说的布店是什么事?”

        “没什么,也就是离婚了店铺交给前妻,然后经营不善而已。”对卡塔尼奥的私事,安法达贝觉得透露到这个地步就可以了,再多就不行了。

        剧团成员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小卡塔尼奥带着老爸过来了,卡塔尼奥远远看到安法达贝,先停下来了,愣了好一会。

        安法达贝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眨了好半天眼睛才确认,小卡塔尼奥身边须发皆白、肤色黝黑,身形有些佝偻、半只眼睛睁不开、脸上多了不少老人斑的人是曾经身兼多职,踩缝纫机能踩出火花来仿佛精力意志无限充沛的卡塔尼奥。

        “卡塔尼奥?”

        “老爸他有些视物不清,麻烦你走近一点。”

        就算他不说,安法达贝也在慢慢走近。他恍然想起来,卡塔尼奥放弃成熟稳定的事业去做剧艺团,那时他就已经接近五十岁了,剧艺团草创时期的高强度工作是透支身体健康为代价的,十几年过去,他的衰老理所当然。

        安法达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卡塔尼奥仔细看着他,已经睁不开的右眼动了两下:“真好,真好啊……你还是原来年轻的样子,一点没变。”

        安法达贝心情更加复杂:“不要再说了,卡塔尼奥。”

        卡塔尼奥低下头,近乎梦呓般的自言自语:“是啊,是啊,你是精灵……阿鲁奇病死了,费南朵回归了自己的家庭,还有你,还有你……”

        在已经或逝去或衰老或离开的故人里,安法达贝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甚至年轻到还很稚气。

        希里忽然想到了自己。

        你想和精灵结婚吗?

        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心里涌起别样的复杂酸涩情绪,扼紧了喉咙。

        “我在这里,卡塔尼奥,你……你不用这样,乐观一点,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希里忽然间不想再听下去了,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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