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希里没在费克岛逗留太多时间，她下一个旅站选择了奥瑞登，奥瑞登的布告栏上也没有狩魔委托。转卖东西的告示，税务官的命令，费克岛渔业店的优惠大酬宾，征婚的，还有诗作，看着字迹有点眼熟。

        在下瓦伦看到的什么糖霜月亮似乎也是这个笔迹。当时希里只是一眼扫过，在奥瑞登布告栏看到熟悉的笔迹，不禁多看了几眼，诗人的新诗题目是《献给温达梅尔的颂纪诗》。

        名为温达梅尔的姑娘心口垂挂着宝环

        老鼠在乌云掩下的黑暗爬行

        宝环发出妖女的尖叫，耸立的高塔一夕颓圮

        渔夫捡起破碎的宝环，将它重新拼好

        宝环染上鱼腥味，光芒黯淡

        供奉宝环的高塔被推倒、剖解、分尸、消亡

        我站在名为“逝去”的土堆

        眺望波澜的湖光，温达梅尔的眼神那么悲伤

        在那里，在那里，飘着小小的白帆

        是不老的少女对昔日最后的温柔吗？

        美丽的宫殿已掩于黄土之下，水鬼侵吞光明

        我久久眺望，想去一窥精灵凝固的森林乐章

        温达梅尔掀起温柔的波浪，低声告解

        勿去，勿去，不要打扰了安眠的灵魂

        费克岛对面有精灵遗迹？希里看了一会诗作，意思很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当时诗人看的是什么方向，湖对岸有船帆，精灵遗迹的入口被水鬼占据？能看出来的信息就这么多。

        她摸了摸诗作纸张，这几天没下雨，诗人大作字迹清晰，不知这位诗人现在还在不在奥瑞登，如果能问到他本人就好了。

        如果已经被掩埋的精灵遗迹入口被水鬼占据，那么地下错综复杂的走廊环道确实是水鬼最好的栖息温床，费克岛泛滥的水鬼巢穴说不定他都源自那里，在那里自然可以猎杀到最多的水鬼，而且遗迹入口有水鬼占据，一般人应该没勇气主动去探查遗迹，说不定还遗留了什么上古时期的精灵文物，若能找到一两件完好的雕像也不赖。精灵王国时代流传下来的古董现在很好出手，且价格高昂，品相完好者至少价值一千克朗。

        她四下看看，决定找个最近的人问问。

        她询问了距离这最近的在外洗衣的妇女，洗衣妇忙碌着，似乎耳朵不太好，希里不得不扯起嗓子和她说话，“什么？诗人？吟游诗人吗？”

        “勉强算是。”

        “前天的确来了个吟游诗人。”貌似是洗衣妇婆婆的老太婆端着一盆水过来泼出栏杆，被溅射到的农夫骂了句你个□□养的，老太婆好像全都没听见，“他是一个年轻的流氓，总是醉醺醺的酒鬼，在那边的酒馆门口弹鲁特琴卖唱。好姑娘，你找那个酒鬼做什么？你是他的妻子？”

        希里对她的胡乱揣测哭笑不得：“我只是找他有点事，谢谢您的指点，我要走了。”

        “噢，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他的债主！”

        希里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胡乱猜测，骑上马离开，去洗衣妇所指点的酒馆。酒馆门口没有她所说的弹鲁特琴的吟游诗人，这个时候不是喝酒聚餐的旺时，一个醉醺醺的酒客，披着破破烂烂打满各种颜色的补丁的短斗篷，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打着嗝儿，好像快把胃吐出来了一样。

        “吟游诗人？”希里走近，打嗝的吟游诗人哐当砸在桌上，一睡不醒。

        希里摇晃他，没有用，吟游诗人醉得死死的，并且很快打起了响亮如牛吼的鼾。路过的调酒师抱着一大篮空酒杯路过：“不要想着叫醒他，美女，为何要把时光浪费在一个讨人厌的酒鬼身上呢？不如来喝一杯？”

        希里没有转头，她坐下来，吁叹，等着醉鬼自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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