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九死一生
“会不会是柠妃？柠妃或许不是难产而死。”皇后面色凝重，“怀死胎是不祥之兆，所以陛下才灭了所有人的口。”
皇后说着立即捂住了嘴，难道风家是陛下……
楚润皱眉，直觉不是这样。
父皇灭口不会留在几天后动手。
那时候或许早都传出去了。
何况，李太医又是谁杀的？单单杀了李太医一个人，真是奇怪。
皇后也反应过来，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心惊。
陛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呢，最多把风太医叫去警告一番。再说，风太医知道分寸，也不会乱说的。
皇后此时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她知道一些事情。
“母后，是何人？”
“是当年柠羽宫的一个丫鬟，也是母妃安排在柠妃身边的眼线。这丫头命大，当年出宫探亲逃过了一劫。回来后，母后就把她悄悄安排在了洗衣房。”
皇后说着不由叹息，她也算是柠羽宫唯一的活口了。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跟着侍女走了进来。
女人面色沧桑，皮肤黝黑，一进来便跪下行礼，“奴婢丽华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本宫今日有事问你。”皇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优雅。
她看着这个女人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想起当年这个女人回宫向她求救时，她还是一个小丫鬟。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女人缓缓起身，低着头，身子略微颤抖，“皇后娘娘请问。”
“当年你大难不死，本宫也没多问你什么，今日本宫想知道一些事情，你可愿说。”
“娘娘恩情奴婢一直谨记在心，一定知无不言。”丽华说着又跪下，眼里却闪过一丝惧意。
皇后欣慰，便叫她起来。
“你可记得当年柠妃生产前有何异常？”
丽华回忆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奴婢当年也只是个打扫丫鬟，知道的并不多，那段日子柠羽宫并没有什么异常。”
皇后看着她沉思片刻，“也罢，今日就当本宫什么都没说。”
随即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女人走后，楚润便从一边屏障后走了出来。
皇后看着他，“皇儿觉得这个女人可否说谎？”
“一直低着头，看不出来。”楚润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接着又说，“不过，这女人答非所问。母后问的是柠妃，这个女人却回答柠羽宫无异常。”
皇后点头，“或许她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也只有贴身侍女可能知道。
“今日就聊到这儿吧，这件事母妃就不操心了，儿臣会自己处理好。”
楚润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凤来殿。
楚润走后，皇后便派人去盯着洗衣房。
整整跪了一日的熊坚终究昏了过去，狐梓里叫人把他抬进去休息。
她将府医叫出来单独谈话。
府医看着她，似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你想问那个给你心头血的男子是不是妖？”
狐梓里点头，她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试清石怎么会是测试妖族血脉的。
“那个男子如果不是妖的话，那他也有妖族血脉。”府医脸色平静地回答。
放弃修为成为凡人的妖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您的意思是他如果不是妖，那他的父母中可能有妖。”狐梓里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想。
又想到风锦凉月圆之夜并没有现原形，那他一定不是了。
府医点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那男子给了你心头血，有没有事？”
“什么意思？”狐梓里一脸疑惑。
府医见她似是不知情，表情变得严肃，“如果是妖失了心头血，也会失掉一半修为。若换了人类，即便有妖族血脉，也会——”
“也会什么？”狐梓里一脸着急，声音也变了。
“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狐梓里喃喃自语着，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眼里积满的泪花瞬间流出，又滴滴落下。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
好像是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她忽然想到了过去，第一次见风锦凉的情景，然后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
一直到她拿到心头血，却没见到他时心里的失落。
尽管她一直嘴硬着，可心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他死了，狐梓里想到这儿，不敢再往下想。
她看向府医，声音沙哑道，“熊坚就拜托您了，我要去找他。”
狐梓里说完瞬间没了身影。
府医看着她消失，心里再次涌上后悔。
都怪他，以为他们遇不上妖族血脉，便放心撒了谎，如今只求那个男子平安无事吧。
洗衣房一偏僻角落。
一个素衣身影缓缓而来，神情严肃，“什么事儿，不是说了不要再联系我吗？”
丽华一脸紧张向四周望了一下，才小声开口，“皇后娘娘竟然召见我了。”
“你说什么？”女子面色骤变，眼里闪过冷意，“十几年了，她第一次召见你，问了什么？”
丽华简单说了皇后的问话，说完又急忙解释，“我只说不知道，其他什么都没说。”
“是吗？最好是这样。放心，你家人过得很好。”
丽华一脸欣喜，“那我什么时候能和他们团聚。”
女子慢慢靠近丽华，脸上笑意更浓，“快了，你们马上就可以团聚了。”
说罢，噗嗤一声，匕首立即没入胸口。
她之所以一直留着这个女人，一开始担心皇后发现，不敢动手。
后来发现十几年过去了，皇后根本没召见过她。成了费弃的棋子她也懒得动手了。
如今，皇后竟然又问起了十几年前的事，那么这个女人也留不得了。
女子缓缓起身离去，只留下双眼瞪大，呼吸渐弱的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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