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毫无自知之明
“他三番几次鼓动那些妃嫔对飞云下手，要不是我派人护着，他早就得手了，既然是他先动的手，我为何不能反击？”
“可是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没事！可是你却直接把他唯一的子嗣给害死了，你这么做就是彻底惹怒了他，你知道吗？为何就不能听我一句劝？”
李居意看着他的目光，渐渐露出失望之色。
“怪我，怪我从小到大对你太过溺爱，养成了你这唯我独尊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为父的错……”
李居意深感疲惫，微微垂下眼眸的他，散去一身破人的气势，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李泽延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现在就好好将养着吧，我会亲自出手对付明言，等解决了他，我再接你出宫。”
说完，李居意引起疲惫之色，满面失望扭头离开。
他迈出房门那一刻，就听到了屋里面传来花瓶瓷器砸碎的声音。
李居意不想多说了。
李泽延一开始以为父亲之所以把自己留下来，只不过是想让他获得更加周到的医治。
毕竟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聚集在太医院。
然而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之所以还留在这儿，只不过是被当成了人质。
因为他被软禁在了清风园，哪里都不能去。
南初霜只知道这一点的，因为好奇这人，就假装不经意路过这，结果就看到李泽延在和守门的那两个侍卫说话。
李泽延坐着木制的轮椅，面色苍白，浑身缭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气息。
“让本公子出去。”
“李公子请恕罪，皇上说了，您的身子此次重伤，必须得好好将养，不能出去。”
“我要见你们皇上……”
“李公子请别为难我们这些人了，皇上日理万机，我们哪能见到皇上？”
南初霜真的有些好奇了，这人已经被控制在宫中做人质了，怎么还有胆子理直气壮的惹事儿？
眼下不是应该夹起尾巴做人吗？
南初霜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若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土著，应该就会知道，这个时代的特级阶层，一个两个都把自己看得很高，至于低调做人……那是不可能的。
南初霜看着他这趾高气昂的姿态，已经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摇摇头离开。
难怪原本计划半年或者一年才能拿回的皇位，才能打败的儒家党派，这么快就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是我方太强，而是对方太会作死。
她回自己的海棠轩，在海棠轩门口，遇到了从这经过的少司命。
少司命白纱蒙眼，却隐约可以看到她微蹙的眉头。
难得见到这个不动声色的女人，有如此情绪外泄的时候，南初霜就是一下子来了兴致。
“掌令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她笑着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拦住人，温柔的问道。
“见过秦美人。”
她深深看了一眼秦霜，心中越发的难受，这人明明有大气运在身，可是却不能收为己用，实在太可惜了。
“不必多礼，大人还没告诉我，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秦美人久居深宫，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少司命觊觎她身上的大气运，因此也勉强按捺一下烦躁来回答。
南初霜顺水推舟邀请：“那不如到海棠轩坐一坐喝杯茶，咱们慢慢聊。”
“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少司命微微颔首。
两人一同进了海棠轩，那一间小花厅坐下，一边赏花，一边喝茶，暖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越发显得气候温暖宜人。
“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南初霜寒暄了几句废话之后，将话题拉回正轨。
“说来此事，在京城可谓闹得沸沸扬扬，美人久居深宫，可能不曾听过此事。”
南初霜微微侧目：“愿洗耳恭听。”
“娘娘可曾听说过水月山庄？”
“略有耳闻，这是皇上实施招贤令的学馆。”
“没错，当今圣上实施招贤令之后，水月山庄便陆陆续续招募了不少百家子弟，其中各门各派的精英子弟都来了，然而这些人个个都自恃己长，谁也不服谁，天长日久，难免会有些矛盾。”
少司命叹了口气，面露悲戚之色。
南初霜皱着眉头道：“只不过是学子间的矛盾，让学官从中调和不就行了吗？”
“美人此言差矣，学官也从中调和过，但是诸子百家的积怨由来已久，三言两语便可调和的？”
少司命摇了摇头，语气越发的凝重了。
“原本诸子百家闹些矛盾，大家忍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儒家，儒家仗着人多势众，竟然伙同隔壁云上书院的学子，围殴其他学派的学子，还闹出了人命。”
南初霜瞬间睁大了眼：“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谁也没想到会闹到那种地步，秦美人可知闹事打死人的学子是谁吗？”
南初霜摇了摇头道：“不知。”
“打死人的是云上书院苏、杜二位先生的长子，这两位先生在天下儒家门派中名望甚高，犯事的又是这两位先生的独子，都说一命偿一命……可是……这两人身份贵重，一时之间这事也难以判决，可是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南初霜敏锐的从其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真的这么简单吗？”她在心底扪心自问。
这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逆向推导一下，行，发生这种事情，对儒家的声望打击是巨大的。
受益最大的人，就是一直希望能够压制儒家的秦景澄。
这该不会是他一手策划的吧？
少司命说完事情的前因，便将话题转到了自个身上。
“如今皇上无法下定决心如何处理，故而希望问卜，让上天给个指示，这种事情，你说上天怎么可能会管呢？但是我又无法拒绝，于是便在想着该如何解决此事，秦美人，如若你是我，你该如何处置这事儿呢？”
“若我是你的话……”
南初霜低头认真思索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若我是你，我必定会说让皇上依照法律判决！法律是道德的底线，这也是上天会给出的指示。”
“这……是那两人身份贵重，怎能轻易处死？”
少司命有些不太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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