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次交手

用完了晚膳，南初霜先一步回去洗漱了。

        秦景澄拿着伤药敲开南初霜的门时，她正洗完漱，在寝衣外套了一件窄袖的交领长袄，为了避风，腰间用宫绦束得比较紧，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来。

        看到南初霜这个样子，和下午对练时的矫捷灵敏完全不同，全然一副娇娇柔柔的小女儿样子，秦景澄觉得自己下午的手下得太狠了些，看来明天得适当放放水。

        南初霜单手拿着柔软的布巾擦拭着湿发，打开门就看见秦景澄盯着她也不说话，疑惑道。

        “怎么了，瑾之找我有什么事嘛？”

        看着南初霜那只随着划落下去衣袖而露出的皓腕上，赫然是自己的指印，抬头望自己时颈上也是自己的指印，再想到脚踝也是被自己抓过的。

        而在衣服盖住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被自己伤到的红痕，秦景澄不知怎的心头涌起一阵烦躁，扔下膏药和一句“记得上药”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看着秦景澄匆匆离去的背影，南初霜还在感慨，秦景澄还挺贴心的嘛，特意忙里抽闲来给自己送伤药，全然不知秦景澄在看到这些伤痕时心里涌现出的危险心思。

        南初霜在洗漱后就已经擦了药了，这些痕迹明天早上起来就能消了，丝毫不在意地收好秦景澄给的膏药后就去去休息了。

        她倒是一夜好眠，秦景澄却一夜都在绮丽的梦境里沉j浮。

        他一次次看见南初霜想从他身边逃开，然后被自己卡着手腕将她两只手拉到头顶，被自己抓着脚踝拖回身下，被自己掐着咽喉抵在墙上。

        梦境中，那双只会越战越勇的眼睛里涌出晶亮的泪水，颤着着声要自己放过她。

        梦醒时月亮还挂在檐角，满室清辉带来一阵寒意，想起那层层叠叠的绮丽的梦境，秦景澄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凉水过喉，从咽喉到胃中，终于把那股燥热压了下去。

        反正都睡不着了，秦景澄干脆脱了寝衣，换了一身劲装，去演武场练剑，这是他的习惯，凡是浮躁的时候，去演练上一套剑招，就能平心静气了。

        可今天怎么练，他的脑海中都始终会浮现那双含泪的眼眸，越练越烦躁，最后狠狠地把佩剑扔到了地上。

        然后那把剑就被他梦中的人捡了起来，递还给了他。

        “瑾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我看你练剑好像不太专注的样子。”

        秦景澄转头，看到南初霜今天也是一身利落的男装，一点儿也看不出昨天曼妙的身姿，颈上的淤青也散去了。

        秦景澄觉得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散去了，好像面对着男装的南初霜就不会生出绮丽的心思来。

        接过佩剑，秦景澄示意南初霜看看周围的架子上有没有喜欢得武器。

        “挑一件？我们今天过过手。”

        南初霜对于他这里的这些顶级武器一看到就想上手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就朝着两把波斯弯刀去了。

        她曾经打发时间玩儿的网游角色，就是使的弯刀，她对那弯刀分外有好感。

        拿起只有上弦月弧度的两把刀在手中试了一下，南初霜觉得十分趁手，也就不再看其他的了，转身对着秦景澄笑道，“就这个了。”

        话音还没落下，南初霜就朝着秦景澄攻来。

        秦景澄拿着剑的手一台，南初霜的弯刀就劈在了他的剑锋上，因为弯刀是带弧度的，顺着南初霜向下压的力道就不断往下滑。

        刀锋和剑锋不住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交接处甚至还冒出了小小的火花。

        南初霜右手的刀没讨到好，左手的刀反手往上一撩，要看就要双刀相接，架住秦景澄的剑让他动弹不得，秦景澄握着剑柄的右手突然一松。

        南初霜没有想到秦景澄这么快就要认输，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一下，下一瞬就被秦景澄换成了左手持的剑刺到了眼前。

        南初霜的瞳孔放大，柳腰往后一折，堪堪避开了刺过来的剑锋，然后就着这个下腰的动作一拧腰，跃然而起，踏着秦景澄的剑锋，双刀交叉，向下方的秦景澄劈去。

        刀风凌厉，逼得秦景澄收剑回护，但这只是南初霜的虚晃一招而已，双刀迎着秦景澄的剑锋劈下，但膝盖正好在秦景澄回护的剑锋范围之外。

        借着下落的趋势，南初霜势如破虹，一记膝撞将秦景澄左肩装得失了力一瞬，就是这一瞬，南初霜面上的那把弯刀迅速一挪，在空中挽出一个刀花，从秦景澄的剑锋下方，勾住了秦景澄的咽喉。

        那弯刀刀锋极利，只是轻轻地贴了上去，秦景澄的咽喉间就陡然浮现出一道血线。

        南初霜迅速撤去弯刀，凑上去检查秦景澄的伤口，见只是被划破了点血皮，放心地向后退开了。

        “只是破了点皮，瑾之你回去擦点药应该就没事了。瑾之你今天还练吗？我还想试试其他兵器。”

        秦景澄被南初霜突然凑近时传来的香气搅得心神不宁，但又在南初霜退开后想把人拉回来，听南初霜说还想试试其他兵器，立即就想答应了，但被两声掌声打断了。

        “我曾见过西域的胡姬身姿轻灵，可做掌上之舞，跟小兄弟你这刀尖之舞比起来，可就逊色多了。”

        南初霜收好弯刀，寻声望去，只见中年版的明霄正在廊下收回手，刚才的掌声明显就是他鼓的掌。

        南初霜拱手一礼，“见过明宸大将军。”

        明宸走上前来，揽着秦景澄的肩就往外走。

        “我说你今早怎么迟了例行的晨巡呢，原来躲这儿陪人练手来了，我看你这个手下身手不错，你上哪儿挖了这么个好苗子来。”

        秦景澄喊了一声“姐夫”，就把明宸的手从自己肩上拂了下去。

        “之后的晨巡就劳烦姐夫了，你也说了这是个好苗子，她只能在这儿待到年前，我得抓紧时间把她训练出来。”

        明宸拍了拍秦景澄的肩，“行了，我知道你爱才心切，你专心训你的吧，我觉得这个小兄弟身手不去，居然能趁你分心伤到你，午后带去打擂台啊。”

        秦景澄低声答应了，送走明宸，回头一看，南初霜选了一把长戈，他也换了把长枪，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对练起来。

        人们都说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不是没道理的，这种长兵器，考验的更多的是臂力和肩上的力量，这正巧是南初霜这具身体的弱势所在。

        不出半刻钟，南初霜手中的长戈就被秦景澄一下挑开了。

        南初霜干脆就手边有什么抓过什么，秦景澄也扔开手中的长枪，选出相似的武器。

        这一场打得更加酣畅，南初霜本来的技巧就是杀人用的，昨天的拳脚较量中还体现不出什么优势，毕竟身体素质差得太远了，但现在都是用的兵器，差别也就没有多大了。

        等到这一场结束时，南初霜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的这些武器的使用技巧，觉得这一场打得实在太爽了，伸手示意到底为止。

        秦景澄和她一起停下了动作，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器中心，忽然都笑了。

        “瑾之你真的是一个好对手，跟你练完这一趟，我基本都把十八般武器熟悉全了。”

        “你也是一个好对手，不过现在不说这个了，该用早膳了。”

        秦景澄看到廊下的管家，想起两人这场打得忘了时间，便提醒南初霜该吃早餐了。

        南初霜抬手擦了擦汗，打了这么久，就算是冬日也热气腾腾，脸上已经冒出汗珠来了。

        秦景澄看着她脸颊上的汗珠顺着下颌骨落到下巴尖上，又没入衣领间，只觉得脑子的那根弦，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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