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幻术师(上)
“嘀嗒嘀嗒”的水声把他吵醒,头好痛,身上也好冷,秦祁挣扎着醒来,却发觉自己的手脚被捆住了,衣服也被扒的只剩一件衬衫了。
呵,还挺谨慎的,他身上放了几个定位器都被扔了。秦祁暗自想着,环视四周。
在黑漆漆的环境里,只有一团火堆是亮堂堂的,火堆旁,一个瘦小的人影蜷缩着,似乎睡着了。
秦祁团起身子,试图解开腿上的绳子,不过后背的束缚力让他没办法再进一步。
“别动了,解不开的。”
黑黝黝的影子站立起来,向秦祁走来。
借着微弱的光亮,秦祁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孩,身材娇小,年纪看着不大。
“你就是我要找到幻术师吧。”是肯定的语气。
“我叫苗翊。”言语间,女孩来到了秦祁面前。
“和我一起来这的有好几个人,他们总会找过来的,你的幻术再厉害也藏不了多久。”秦祁调整了下姿势,换成了谈判的姿态,“如果你放了我,自首的话我可以,哎,你干嘛?”
一把刀划破了秦祁的手指,苗翊趁势将染血的食指按在了一张纸上。
“契约成立,你可以出发了。”
绳子断了,秦祁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毫无知觉地向外走去。
苗翊歪了歪头,对着身后的影子说道:“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承诺我的事是不是也要兑现了。”
“当然。”那个影子这样回答道。
寂静的山洞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书页被翻动。
丝丝和纪铣都已经去了陈婆婆处,而沈之言追着一个异能者去了后山。
刚睡醒的陈鹤臣一头问号:“谁要害我,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个幻术师用你的样子出现,把我们引开,为了让他的同伙有机会对你下手,”小丁手下不停地打字,“你真的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陈鹤臣停顿了一会儿,摸了摸脖子:“我感觉浑身上下挺好的,除了喉咙有点痛,可能这次又要发烧了吧。”
小丁闻言给陈鹤臣倒了一杯水,又帮他把围巾系上。
“谢谢啊,不过,沈之言刚才不是都看过了嘛,我没什么问题的,倒是你,你不也是幻术师一族的吗,怎么不如那个幻术师厉害,没能抓住他。”陈鹤臣喝了口热水,缓了缓喉间的疼痛。
小丁看了眼陈鹤臣,抿了抿嘴,像是在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拍了拍自己的手机,手机一下子变成了一束花,又拍了几下,花束变成了一只鸽子,他随手一扔,鸽子又变成了手机落回到他的手心。
“小时候,你以为幻术师是魔术师,经常让我表演魔术,有一年,你们学校文艺汇演,你想拉我上台和你一起表演魔术,”小丁看着陈鹤臣,毫不留情地吐槽对方的陈年糗事,“直到现在,你还是不知道幻术师到底是什么吗?”
陈鹤臣咳了两声,神色尴尬:“沈之言说找了帮手,我以为你能对付那个幻术师呢,再说了,你也从来没告诉我幻术师到底是什么,但我一直觉得你比魔术师厉害哈哈。”
“幻术师,用你能理解的东西来解释,就像是影视特效,带给人视觉上的幻象,这种幻象对于幻术师来说其实很容易拆穿,但是其他人的话就很难,之前我们在达赫看到过的烟花表演,其实是幻术师造出来的,老板也知道,不过就是没告诉你。”
所以,那天他们三人就他一个对着什么都没有的夜空,看了一场“烟花秀”吗?陈鹤臣顿时觉得自己当时在他们眼里简直傻气十足,“那既然沈之言也能看出来,找你来是为了?”
“老板虽然能看出来,但是无法解除幻象,再者,这次的幻术师可能是不在登记名单上的,我需要带他回去登记注册。”小丁继续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最后,再提醒你一下,我们这些同类异能者从来没有谁能打败谁的说法,只有谁的技能更加娴熟,你头脑里想的那些都只是影视剧看多的产物。”
陈鹤臣干笑了两声,凑近了小丁:“从刚才开始,你一直在和谁发信息呢,女朋友?”
虽然陈鹤臣和小丁好久没见过了,但也知道这个人平常的生活极其无聊和规律,日常除了完成沈之言交代的任务,就是等候沈之言下达的命令,没有工作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状态。
并且这兄弟的社交圈也极其简单,他的手机把沈之言的消息置顶,工作中用到的人也都是用完就删,唯一可能和他的个人生活有关系的也就那几个外卖餐厅。就连陈鹤臣好不容易有了他的联系方式,想要找他聊天,都经常受到只读不回的待遇。
陈鹤臣实在是惊奇,居然能看到小丁和别人在手机上相聊甚欢的样子。
“朋友,”小丁收起了手机,起身,让陈鹤臣扑了个空,“可以走了,老板通知我们出发。”
“诶,那个幻术师抓到了,沈之言这么快呢。”
“没有,他自投罗网了。”
那个自投罗网的幻术师居然是个比陈鹤臣还小的女生,陈鹤臣震惊地看着这个叫苗翊的女生将一个捆绑成球的百八十斤的男人推出来踢了两下。
“这是我接下来要讲的故事里的重要角色,讲完了,我再任由你们处罚,”苗翊施施然坐下,“坐吧,各位,故事开始了。”
苗翊是淼城人,家境贫寒,虽然家里人有心让她读书学习,但也只能供她读书到初中。
原本苗翊打算初中毕业就去外面打工,但是她的学校老师告诉她,有个好心人愿意资助她,让她继续学下去。这个好心人不仅给她交完了后续去省城高中读书的钱,还每月给她打了生活费。苗翊虽然从来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是也从学校老师那里知道了好心人的情况。
那也是一个女孩,从小县城考到了大城市,大学时勤工俭学,成绩优异,还常常参与志愿服务活动。苗翊的老师和这个女孩是大学室友,大学毕业后,女孩去了一家发展很好的大公司,职位待遇都很好,女孩年轻踏实,很受领导赞赏。
和苗翊老师的一次闲聊中,女孩知道了苗翊的情况,认为苗翊的成绩很好,应该继续读下去,她便决定资助苗翊读书。
就这样,三年的时间,女孩每月从工资里抽出一部分钱资助苗翊,苗翊通过老师将自己的学习情况告诉女孩,两人虽然没有直接联络,但是却也从没断过联系。
直到今年八月份,苗翊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想要带着通知书去找女孩,她想要用自己暑期打工挣的钱请女孩吃一顿饭,认认真真地感谢她。
可是,女孩没了消息,就连苗翊的老师也说好久没有联系到女孩了。
苗翊从老师那里拿到了女孩的租房地址,却被房东告知女孩一个月前就退了房子,苗翊又辗转多人获得了女孩的老家地址。
终于,在开学前见到了女孩。
已经死去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江惠,被刻在冰冷的石板上,被一抔黄土掩埋了。
江惠死的时候很年轻,二十六岁的年纪,前景光明的年纪就这样无声地衰败了。
苗翊从海洪村的村民处知道了江惠是大清早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泡的面目全非,在水里待了几天才被发现。江惠死的时候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派出所鉴定是自杀,绑了石头是为了防止自己游上来,毕竟那河不算深,江惠自己又会游泳。
苗翊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在自己老师口中这么乐观活泼,对生活热爱,对人生充满希望并愿意把希望带给别人的人居然会自杀。
开学在即,苗翊只好加了村里一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一边上学,一边等待后续的消息。
期末的时候,苗翊终于从女人口中获得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江惠作为家里唯一上了大学的孩子,虽然成绩优异但是从不受重视,当年江惠拼了命在电子厂打工才有了上大学的资金,大学期间不仅要挣自己的生活费还要给家里汇钱,等到工作了,原以为自己能过得好一点,可是家里那个最大的寄生虫——她的父亲,在外面被女人花言巧语骗了钱,想要通过把江惠嫁出去挣一笔彩礼钱。
江惠不想任由人摆布,但是他父亲带着几个兄弟来到她的出租屋,强行把她带了回去,锁在屋里,拿走了通讯设备,直到她同意嫁人才放她出去。
最后,江惠同意了嫁人,但是在说定结婚日子的夜里,她跳河了。
江惠的父亲江洪却并没有就此感到愧疚,反而责怪女儿死的太早,要死也应该嫁了人再死,害他的彩礼钱也没拿到。而在女儿死后,他又想出了一个挣钱的好办法——冥婚。
苗翊得到消息,就在这个年末,江洪找到了一家需要冥婚而且价钱适合的人家,就等挑好了日子将江惠的骨灰送过去。
于是,苗翊的报仇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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