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文彬的推断
“你说你没上船,这不可能呀。上船后,你要燃香,我们可都是看见了的。”六公主道。
其他人也疑惑地看着赵简弘。
赵简弘吩咐他身边的人,把船上抓住的那些人包括介生都带过来。
人押过来后,赵简弘看见那个穿着他的衣服的介生明显有一瞬间的震惊。
“这套衣服你从哪里弄的,本殿下从未做过两套一样的衣服。”赵简弘走到介生跟前,打量着他的穿着问道。
“是殿下换给奴才的,奴才在船上穿的就是这套衣服了。”介生答道。
“本殿下不是让你回去煮绿豆汤了吗,你怎么又上了船。”赵简弘接着问。
“殿下您忘了,您不是说让奴才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换上您的衣服吗?您可不能忘,不然只凭奴才穿您衣服这一条就足以死罪了。”介生说得声泪俱下。
赵简弘揉着太阳穴,缓了缓,面向陛下跪下,“父皇,不知为何所有人都看见儿臣在船上,还燃了香,介生身上的衣服儿臣无法解释,在玉芙宫唐突宸妃更是没有一点儿印象。”
“你们认为呢?”陛下看向他的儿女。
“儿臣认为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须得施些惩戒。”大皇子说道。
“儿臣认为事情发生的不会这么离奇。”二皇子说道。
“女儿觉得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只等父皇决断便是。”六公主道。
“……”
听着他们的话,陛下的脸色越来越差,声音也变冷了,“你们认为把老七关进天牢如何?”
“自然是可以——”一向心直口快的六公主立刻接话,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陛下打断了。
“你给朕住嘴,这就是你对弟弟的态度!”陛下指着六公主骂道。
又看了褚濯瑾一眼,“你把人带上来。”
褚濯瑾应是后,退了出去,再进来时,竟是让人抬着一张榻进来的。
众人细看之下,竟发现这男子竟与地上跪着的介生长得一样。
“介生,你来说。”陛下指着褚濯瑾刚刚搬进来的榻。
“奴才听从殿下吩咐后就离开了菡萏水榭,走到草木深处却被人拦截。他将奴才打成重伤后准备把奴才运出宫外找个地方埋了,幸得遇到几位侍卫大人才侥幸留了一条性命。”介生虽气息不足,但话却是连贯。
“陛下,臣听闻江湖中有易容术高手,可制作假面覆于脸上,学人声音,真伪难辨。”褚濯瑾适时的提出这句话。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跪在地上的“介生”脸色就变了,站起来转身就准备逃跑。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褚濯瑾对门外的侍卫喊道。
两列侍卫蜂拥进入乾清宫内,把假介生压在地上。
“殿下,你不能因为事情败露就抛弃我,我没有出卖你。你去玉芙宫我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死死地瞒着大家,你得保我。”假介生向七皇子喊道。
见假介生还在胡乱攀咬,褚濯瑾走到他跟前,在他耳后摸了摸,撕下了一层假面。假面下的人脸竟是一张布满褶子和皱纹的脸,那假介生竟是由一个老妪扮的。
脸上的假皮被撕下去,那老妪也不再装了,阴森森的冲着褚濯瑾笑了笑,“大人觉得老妇这幅皮囊如何?”
褚濯瑾回头看了一眼陛下,见陛下往外摆了摆手,“把她押入天牢,严刑拷打。”
刚一吩咐完,就见那老妪直直地往地上砸下去,褚濯瑾赶紧冲上去捏住她的下巴,却无济于事,“陛下,她服毒自尽了。”
“拉出去吧,调查她的背景,查她是谁的人。”陛下闭了闭眼。
老妪被拉出去后,陛下看着这些人,站起来甩了甩袖子,“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濯瑾,需要调查什么只管放手查。”
这乱摊子就这么压到了褚濯瑾身上,褚濯瑾与七皇子对视了一眼,道:“各位殿下先回去歇息吧,调查若有需要,臣再去找几位殿下。”
乾清宫的人都散了之后,只剩下褚濯瑾和七皇子。
“殿下,你身体还未大好,不如臣送你回宫。”褚濯瑾对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赵简弘说。
“如此就有劳褚大人了。”赵简弘点头赞同,站起来道。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夜里。
咚咚,文彬站在书房门口敲门,“爹,我能进去吗?”文彬在门口问道。
“阿彬呀,进来吧。”文首辅放下手中的笔,转头道。
文彬推开门,进了屋。
“爹,你觉得今天下午这事会是谁做的?”文彬坐到文首辅的对面,问道。
“阿彬觉得是谁呢?今天这些事情可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文首辅边说边去外边桌子上拿过来一盘干果,放到了文彬面前。
“女儿觉得,不像是一批人所为。”文彬托着下巴,拈起一个干果,“七殿下应该是一开始就没上船,否则就算再怎么小心,在船上换人也是会被发现的。”
说着,把那干果扔进了口中,又喝了一口水,“爹,你觉得我这么想思路对吗?”
文首辅点点头,“有些道理,你接着说,爹听听。”
“那我接着说了。”文彬道:“我推断,一开始七殿下就没有上船,所以后来七殿下根本就不是半途换走的,而是那个书童撒谎了。”
说到这里,文彬想起那个书童说燃香时,那些殿下们都没有表现出疑惑,“可是那样的话,就说不通为什么七皇子在船上出现过了,就先当七皇子没上船吧。后来那些贼人来得也很蹊跷,菡萏水榭毕竟是在宫里,不是随便哪些人就能把人安排进去的,而且并没有对船上的人下杀手。这些贼人应该是和慕容曜没有关系,倒像是哪位殿下的人。”
“细细论起来的话,公主可以排除,她们虽有地位,却也没有权力能带进这么一批人去,反倒是皇子们可以有侍卫、陪练各种理由。几位皇子中,只有赵简欢,呃——”文彬一不小心就在自己爹面前叫了二皇子的名讳,尴尬的停了一下,却发现她爹根本没注意到。
便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说着,“几位皇子中只有二皇子受了伤,在脖颈处,却伤口不深。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仿佛是要故意要伤害他自己以避开嫌疑一般。所以,这里这波贼人就先算作是二皇子的。”
文彬说罢,看了她爹一眼,她爹道:“你推断的挺好,继续。”
“说起来,这整个事件中若说与慕容曜最有联系的,就是七殿下中的药了,但我却觉得这药不该是慕容曜下的,他要害人不至于故意使用燕国的药。当然,不排除慕容曜是故意借此排除嫌疑的,但这样却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文彬继续说着。
“爹,你说对于慕容曜来说最合适的选择是什么呀?”文彬想了一下,偏过头去问道。
“于燕国太子而言,搅乱魏国的朝堂还能不牵扯到他,最好是能让大魏做对不起燕国的事而不是燕国对不起魏国的事,这样燕国太子才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文首辅提示。
“不错,所以慕容曜不仅不会下药,怕是他现在也在查给七殿下下药的人。他做的就是把七殿下弄晕然后送到玉芙宫陷害。可是他在皇宫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文彬站起来开始踱步,一圈又一圈,“所以,他和皇子合作了,就是二皇子。为什么他们会合作,对,因为他们可以通过相同的途径达到他们各自的目的。”
文彬又坐回去,“二皇子想竞争皇位,但七殿下太优秀了,除掉他二皇子才能安心。而慕容曜则是可以通过慕容南星处于一个受害者的地位,这样就可以对大魏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
“就此看来,七殿下中药反而是让他撇清了与这一摊子事的关系,倒像是在帮他。所以,我大胆推断一下,给七殿下下药的就是他自己,他该是为了自保而兵行险招。”
文首辅笑道:“不错呀阿彬,和爹想得差不多。你这段时间真的长进了不少,半年前和爹推断一桩命案的时候,思路可没有这么清晰,可还是爹说的多些。”
“那是自然,女儿也长大了嘛。”文彬也笑着回应。
同时,她努力的开始回应半年前,却只记得她是在和爹推断一桩命案的凶手,具体的却想不起来了。
也是,一个骨子里二十多岁,还经历了嫁人,扶帝,立后,灭族,被废这些事之后,哪里会再记得把十六岁时的事记得那么清。不过,她永远也忘不掉的是与她爹一起推断时的感觉。
“好呀好呀,阿彬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若阿彬为男子,定能出将入相。”文首辅笑道。
“为女子也不错呀,能被爹娘哥哥宠着。”文彬甜甜的笑着。
“但是阿彬,今日的推论你可不能拿出去说。一来,事关皇室,我们参与的越少越好。二来,此事还没有盖棺定论,你刚刚的一切也不过是猜测,也不该拿出去说。”文首辅告诫道。
“我知道,我嘴巴很严的爹。”文彬笑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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