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改革
“对了,不知褚小侯爷那瓶玉露膏哪里得来的,我用着很舒服。据说品质好的玉露膏还能美容养颜呢,我倒是想多买几瓶。”文彬抚着她左臂上的伤说道。
听到文彬讲玉露膏,褚濯瑾无奈的表情已经快写在脸上了,这是正常的闲话家常吗,不还是讲陛下吗。文彬明知道那瓶玉露膏是陛下给他的,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了想后,褚濯瑾回道:“那玉露膏不是等闲能买到的,以后我再见了,便留着给文小姐。”
“哦,这样啊。那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给我看一下金龙令。”文彬颇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因为她知道金龙令并不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但她因为没见过,实在是想看看这金龙令长什么样。
却见褚濯瑾并没有犹豫,直接取出了那金龙令递给她。那金龙令并不是如她所想的一块用黄金雕刻的四四方方的令牌,而是用花丝镶嵌工艺做了一条极为逼真的金龙,这金龙的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每一片鳞片都做得极为精细,嵌在了双环形的和田玉中间,下边还坠着些玉珠络子,倒是极好看的。
文彬接过金龙令,细细看过后,道:“我才知道金龙令原来是这般模样,倒不是我想的一块黄金令牌的模样。那所有的金龙令都是这样的吗?”
褚濯瑾不知道文彬是从哪里想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一般人见到他手中的金龙令后哪里还会再问别的是什么样的,“我也没有见过,不过这金龙令大概就是个象征,若陛下不承认这金龙令的话,它也不过就是个好看的玉珏。”
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甚至,有的人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手中拿的那块玉珏就是金龙令。”
听到褚濯瑾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甚至,有的人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手中拿的那块玉珏就是金龙令”震惊到了她,这就是说,可能褚濯瑾在昨日之前,他自己也并不知道他就是金龙令主人。
“这样啊。给你,我看好了。”文彬把金龙令放到了褚濯瑾手上。
褚濯瑾握住金龙令,感受着玉珏上的余温,缓缓道:“其实你想知道的事情,文首辅大概都能告诉你,你不知道,便证明首辅认为你知道了也没好处,还是不要再出去打听为好。”
“我知道,再说,我也只是对你才这样打听。”文彬靠在椅子上,懒散而又随意。
忽的,文彬在椅子上坐直了,想到了什么一般,道:“完了,怎么办呀?”
“怎么了?”褚濯瑾被文彬这一惊一乍也弄得很是疑惑。
“我这是第二次来你家了吧,来两次我都没有去拜见一下你父亲,是不是很失礼?”文彬苦着一张脸问道。
“我父亲,他并不喜欢与人交流,也不想别人去找他。”想了片刻,褚濯瑾又道,“也不算失礼,你是女孩子,上次来就见过我母亲了。”
忠义侯不愿意别人去找他,大概是因为怕感受那种世态炎凉吧,从东都的一流家族直接衰败到末流,却还在勉力撑着这忠义侯府,也算不简单了。
文彬松了口气一般,“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可以吗?”
褚濯瑾温和一笑,“可以。”
文彬又想到了慕容南星,便问道:“对了,陛下准备怎么处理南星公主?”
“不过是关上几日,毕竟是燕国公主。”
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文彬却还是有些不满意,只是低低哦了一声。
之后,文彬又闲扯着与褚濯瑾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没过几日,她就收到了慕容南星被放出来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却是慕容南星写信告诉她的,慕容南星洋洋洒洒写了四五页,几乎全都是炫耀。
嗤,被关进大理寺有什么好炫耀的。文彬大概的翻了翻,上面大多写大理寺的人待她尊敬,她吃住很好,没有人敢为难她之类的话。
终于,文彬忍不住笑了一声,她又不是慕容南星的爹娘,给她报告这么仔细干什么。连每顿饭有什么菜,之后又送过去了什么糕点都写得那么清楚。
看过之后,文彬将这几页纸折了起来,放进抽屉里,准备在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出来乐一乐。
也明白闲暇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慕容南星绝对会搞些事情,她就准备见招拆招了。
果然不出文彬所料,这慕容南星竟求着陛下给她办了个宴会,邀请了满东都的小姐,不过却唯独除了她。
慕容南星可能以为她会因为不被邀请而生气,恰恰相反,她也懒得去应酬,倒是合了她的心。
这日文彬闲得无聊,准备出去转转,却见街上多了不少小摊。文彬很是好奇,因为在东都的街道上是不允许摆小摊的,怕妨碍交通。
“大伯,这支木簪不错,多少钱呀?”文彬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小摊前,拿起一个簪子。
那大伯笑呵呵的,“十文钱一个,小姐眼光真好,之前不能摆摊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去找老朽做这种木簪。”
文彬让琴棋给钱,又顺着这大伯的话道:“是呀,我看这木簪做得极好,不比别的金玉簪子差。只是,前几日我也没有出门,不知是何时颁布了可以摆摊的律法。”
“有几日了。”那大伯依旧笑呵呵的,一边装着钱,一边道:“听说朝廷要搞什么改革,反正是要减免税收什么的,是为我们老百姓考虑的,多的也不清楚了。”
改革这就开始了吗,究竟为什么陛下改革的动作进行的如此之快,文彬百思不得其解。
走到街角时文彬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带着斗笠走得很快,但文彬直觉她认识这个人。
不自觉的,她就跟着那人往前走去。她内心直觉是,只要她知道了那人是谁,她就可以知道陛下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开始改革了。
她不敢跟的太紧,怕被前面那人发现,但那个带着斗笠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转身朝后边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文彬看到了斗笠人的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人竟是燕国太子慕容曜。
慕容曜生性残忍多疑,手段狠辣,前世她与慕容曜倒是打过不少交道。记忆最深的是,后来慕容曜继位派兵攻打大魏,慕容南星当时已经嫁给了大魏的亲王。
慕容曜和慕容南星可是亲生兄妹,可慕容曜不仅没想过慕容南星在大魏该怎么生活,为了师出有名,还准备虐杀慕容南星嫁祸于魏国,后来因为府上的侍卫过去才没成功。
见了慕容曜后,文彬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琴棋和书画虽不明就里,却还是跟着她离开。
那边扭过头来的慕容曜注意到了转身的文彬,眼神中闪过了一道暗光,又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文彬回了府后,把她自己关在了屋里,细细想着前世关于慕容曜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慕容曜曾来过东都。不过从慕容曜刚刚的穿着来看,他似乎是暗中潜入东都的,那么,前世的自己可能压根就不知道他来了东都。
难道是因为慕容曜陛下才这么着急的推动改革吗?慕容曜来东都是要做什么?文彬感觉一个又一个的疑团蒙在了她的心头,怎么都拨不开。
罢了,还真是操心操习惯了,文彬自嘲的笑了笑。只是,她不想在变故降临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准备,惊慌失措。
她也不想靠着别人生存,不过,那人是褚濯瑾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被她想念着的褚濯瑾的确在忙着改革。此时褚濯瑾正在公署和一众官员据理力争,吵得口干舌燥。
“陈大人,褚某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陛下要推行改革,我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尽力去实施就是了,为何要阻拦呢?”褚濯瑾不急不缓的说着这番话,话毕拿起茶杯开始喝水。
“褚小侯爷此言差矣,陛下要重新丈量土地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我觉得我们应劝谏陛下收回成命,不要让陛下把力气平白浪费了。”陈大人回道。
“方田均税法(参照王安石变法)势在必行,这些年来,无论是地方还是在天子脚下,有些人都做得太过分了,肥田报瘠土,丰收报荒年,十亩报五亩,这样一点一滴,国库不知亏了多少。”褚濯瑾据理力争,看着其他几位大人,“不知几位大人觉得如何?”
一个长相瘦小的官员揣着手道:“褚小侯爷家里该是没有多少土地,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是不知道你这样把所有的同僚都惹了最后能有什么好处。”
听着这有些像威胁的话,褚濯瑾温和的笑了笑,“褚某一切只为大魏考虑,还请几位大人也抛却个人。”
有一位管理文书的大人道:“方田均税法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上书陛下要精简朝廷官员是什么意思,那些职位都是□□皇帝设立的,在褚小侯爷看来竟是没用了吗?”
“褚某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的职位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人。而且一职多员还会导致这些官员之间相互推脱责任,导致效率低下,倒不如一职一人来得痛快。”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质问,褚濯瑾依旧从容的应答,因为他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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