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能为力

城外的林间小路上，一辆马车疾驰着，经过一个空地的时候，前面的树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接着就从那密树丛里窜出来一堆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手里都蒙着面，手里还带着刀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直直的向着马车便冲了过去。马车夫立马拉了缰绳，强制的勒住了马，却发现已经被人全部给围住了。

        只见剑光一闪，马车夫还没能说出话来，便被灭了口。

        “大人，马车内没有人。”一个黑衣人将马车帘拉开，马车里是空的。

        带头的黑衣人听了，进到马车里去，将剑在软箱上戳了几下，并没有异样，才发现他们这么多人，却劫了个只有一个马车夫的空车。四周又看了看，发现马车上边连人坐的痕迹都没有。

        一把扯过马车上的‘烁’字木牌，“该死。”又让他跑掉了，一定要让他这么难做吗？

        将手里的牌子塞进胸前的衣服，下令道，“给我搜，一定要搜出来。”

        黑衣人四分而散，各自去了别的地方搜寻，这次的任务要是再完成不了，那他们看肯定不是表面受罚那么简单了。而且他还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却还是失手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复命。

        这过年就是前两天会比较重要点，第三天开始外边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摆摊的，生意人本就是休息时间并不多。虽然过年是喜庆，但是也是累，从年前就准备各种年货，过年的时候还要接待亲戚朋友，都是一大桌一大桌子的。

        费人又费钱，所以过完年人们的腰包也就没有那么饱了，开了店也没有多少生意，掌柜们都互相的拜着年，然后又开始自己打理自家的店铺。

        倒是那些个糖果店，炮竹店不时还跑进几个小孩子拿着几文的压岁钱买自己喜欢的糖果吃，买点之前没买到的炮竹放。

        赵珍回来的时候，比他说的时间要早了半日，他说是接到了印黎的书信，便提早了半日出发，印黎说他安排的马车才去接。不过也没事儿，反正赵珍已经安全的到了，让他赶紧给风烁灿看看。

        院子里又开始下雪了，按理说过完年就要开春了，这雪可能也就最后一次了，苏小伊撑了一把烟青色的油纸伞，伞面是纯色的，伞把是深红色，刻了大概大概三个小结很容易把控。苏小伊歪头看了一下，这伞是雅致精美，可白茫茫的雪天还是艳丽的红色显眼好看。

        本是说天不冷的，将脚上的暖靴已经换成了绣面棉鞋，听说赵珍已经去了风烁灿的院子，便也没说再换，着急的就拿了把伞往风烁灿的院子去。这鞋好看是好看，就是底子太光滑，还好不是下雨，不然要滑死她。

        一身米黄色的衣裙，上袄和群面上都是用丝线绣的红果果，裙边和袖边也是别致的绣花锁边，点缀的衣服可爱灵动。天冷，她便搭了一件红色的披风，苏小伊最爱的便是这身，是她按照她在现代一家汉服店里看见的衣服，自己凭印象画的。

        年前订的，这绣工费事，过年才拿到手，本说天冷，等春日里再拿出来穿的，谁知风烁灿的眼睛就出了事，还说让他评价评价，现在他也看不了了。

        她院子离风烁灿的院子不远，到的时候伞上连薄雪都没积，将伞收了安置在门前的屋檐下。进屋的时候便看见赵珍在捏风烁灿的腿，用的力道忽大忽小，但是风烁灿却一直是一个表情，无关痛痒的模样。

        因为是练武的，耳力本就好，自己又练了练，现在听人脚步基本就能听出来是谁。主要是亲近点的，他都会格外注意，比如印黎的脚步是步伐较大，带着风的，比如苏小伊是轻跳的，和别的女子小碎步不一样。

        他能听来，她进来的时候先是在门口停了一下，他想应该是在整理她的衣服，接着就听见苏小伊清脆的身音，“怎么样?”赵珍的医术她还是知道的。

        “不好说。”赵珍还不知道风烁灿有没有把他中毒的那个事情告诉苏小伊，所以也不敢贸然的说。

        知道赵珍是有顾虑，事情已经这样了，当风烁灿眼睛失明后，他也知道自己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无碍的，你明说便是。”在场的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就算知道了也无妨。人一旦到了最后，就不会再在乎什么别人的危害了，自己活的快乐就好。

        赵珍摇了摇头，用温热的毛巾将手擦拭了，才开口，“王爷这是靡骨散发毒的正常现象，以后可能不止眼睛，听力，嗅觉，触觉都会慢慢消失，直到身体的最后一个器官被靡骨散侵蚀……”就会迎来死亡，赵珍觉得他说不出这种话。

        怎么可能，苏小伊根本没有听过这个靡骨散什么的东西，所以抱着很大的怀疑，“你说的靡骨散是一种毒对吧？那毒不都是有解药的吗？为什么不找解药来?”边说边看了一眼床上的风烁灿，他还是那么的淡然处之，看来他自己是知道的，还那样瞒着她们。

        多少个日夜他被病魔，心魔折磨的时候，他为什么都不告诉她，有时候他真的是让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给他点自己的关心，恨他总是让她当一个坏人。

        印黎对这情况也很是慌张，将手里的剑鞘握的紧紧的，质问着赵珍，“你不是说有了千年血莲，我们王爷的病就可以好吗？现在说的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才不相信，他觉得肯定是赵珍没好好的诊治。

        赵珍不愿意去看印黎和苏小伊，他也是无能为力，他只是个普通的御医，就算他的医术再高人一等，这病他的确是治不了就是把他杀了他也治不好啊。“印副将，我真的是尽力而为了，后边我会给王爷配一些药，因为越到最后越难捱。”

        苏小伊坐在风烁灿的床边，她第一次感觉到分离的恐惧，全身都止不住的抖动着。风烁灿却握着她的手，“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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