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到底是谁

有多少日日夜夜他为她辗转难眠，多少日出带霜雪的日子，他的马车不经意从战王府门口都是为了可能见她一眼，甚至说听听她的声音。

        萧瑟的冷风吹动着凤禀凛的发丝，脸上的温热的泪也被冷风吹干，在这夜里是多么的凄凉，不知所措。

        站在入场的门前，苏小伊抬眼将自己眼里的泪敛了敛，用指腹轻轻按了按眼睑处，提着裙子跳了跳，确认自己的状态很好后，才挂上笑进了宴会。

        “这皇宫太大了，带我去的那个宫女姐姐说好等我的，却先走了，害我多费了些时间。”苏小伊佯装生气的样子，对着凤烁灿说着。

        “你不知道，我从那边的亭子，还有那边的池子绕了一大圈，可冷了，风吹过那一池子水，再到我身上又冷了一截。”说着准备去拿糕点盘子前边的橘子，却太着急让袖子带倒了糕点盘。

        她这副慌张失措的样子，总是露了她的马脚，什么池子里的水冰冷，这日子池子里早结了冰，但是凤烁灿没有拆穿她。只是将手里的橘子递给苏小伊，“你吃这个吧。”

        苏小伊看了看凤烁灿手里橘红色的橘子，又看了看凤烁灿一脸温柔的笑，他总是这么周到体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接过橘子，可能是之前她递给他的那个，他没吃，却一直捏在手里，已经有了他的体温。

        立马剥开来，塞了一瓣到自己嘴里，外边的皮是热的，里边的果肉却还是原来的温度，很甜，“嗯，好吃。”然后三下五去二的将剩下的都解决了。

        看着苏小伊一脸满足的样子，凤烁灿的嘴角也不知不觉有了些许上扬的弧度，看着苏小伊嘴角的橘子汁，她如弯月的笑眼。看着头顶那开着的花却晕染了色，眼睛开始眯成狭长的样子。

        吃完橘子，才发现凤禀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到了宴会上，他正襟危坐的样子跟刚才的恍若两人。看来是酒意已经醒了，那她就放心了。

        “好了，接着就要去行巫礼了，到时候你可要安分点，别惹出什么乱子。”凤烁灿给苏小伊交代着，毕竟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大礼，难免会出什么问题，提前说好她就能自己注意着些。

        苏小伊点了点头。

        到了现场，苏小伊才知道这巫礼是什么，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古代人的一种巫术之礼。在这种科学还没有出现的年代，人们总是将一些无法解释的不自然现象归为鬼神，而为了驱除这些东西，或者是求得一些事情，都会用上巫术。

        这些苏小伊也有所耳闻，看着大大的石质祭坛上，有大概二十几个巫师穿着黑色的耗牛毛衣服，脸也抹的黑黑的，两旁还抹着红色白色的道。和她印象里的巫师没有很差的多，中间那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还带着骨头串联着的发箍，她认不出那是什么骨头，不过想也应该是动物的骨头吧。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法器模样的东西，站开来弯腰行了礼，然后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向天洒去。

        苏小伊这才发现，这祭坛的周围还安排着好几个大鼓，鼓前站着的鼓手，看着那碗在老巫师的手里翻转，然后摔碎在旁边的台子下，便扬起了手里的鼓槌。

        随着鼓槌一下一下的槌在米黄色的鼓面，台子中央的巫师开始了巫礼，看了半天，苏小伊发现，这就是传说中的跳大神啊。只见台子上的巫师们先是做了祈福的手势，然后各种动物的动作，各种做农事的动作，这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一年在做祈福的祭祀。

        大家都挺诚恳的看着巫师们，苏小伊也见样学样，虽然她是新世纪一点都不封建迷信的人，不过她也不得不说，这世上可能还真的是有鬼神的，不然她穿越这事，还有她看见古代苏小伊都没法解释。

        整个巫礼大概做了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大概十一点钟那样，苏小伊推着凤烁灿往祭坛外边走的时候，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她感觉自己眼睛都酸了，头里都开始混沌了，使劲摇了摇头，不然她都害怕自己要走着走着都睡着了。

        “我也乏了，我们回府吧。”凤烁灿将苏小伊的手捏了下，说着。其实没有成家的皇子公主还是要留在宫里陪着太后一起守岁的，可是他看苏小伊是实在累的不行，今天一整天都没合过眼。

        苏小伊点着头都像是在栽瞌睡，推着凤烁灿就往祭坛外边走，之前凤烁灿就安排好了，所以印黎就在祭坛外候着，看见苏小伊她们出来，便赶紧迎上去。将手里的裘毛披风给苏小伊披上，接过她手里的轮椅。

        到马车旁，印黎还交代着，“王爷，那药在马车上温着，您应当尽早喝了。”

        苏小伊这才反应过来，凤烁灿也的确是从早忙到晚，连药都没喝，先他一步上了马车，迷着眼还将药倒进了碗里，然后递给了后上来的凤烁灿。

        “印黎，等王爷喝完药在驾马。”她害怕马车一摇，颠的凤烁灿不好喝药。

        “看什么？快喝药啊？”

        凤烁灿听她说让他喝完在驾马，手里的药碗捏的紧紧的，直直的看向苏小伊，他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还是那个对自己各种隐瞒，有各种小秘密的她。

        “你到底是谁?”她不是他的伊伊妹妹，他知道人是会变的，可是从小的习惯，还有眼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他认识的苏小伊眼里就像一汪秋水，让人看了想陷进去，而现在的苏小伊眼里却全是清澈透亮的，总是让他感觉可以一眼忘到底，却发现那底部他永远看不清。

        “什么谁?你赶紧喝药。”苏小伊瞌睡的迷糊到不行，其实根本就没有听到风烁灿问了她什么，只是随便的敷衍着。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凤烁灿一把按住了苏小伊的手，怒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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