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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三


          大将的老婆,一个禀承了母亲容貌和水性杨花的女人。

          几年前,正是她长发及腰、亭亭玉立的靓丽外表,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大将的目光。

          当然了,大将的帅气相貌,与非同一般的家世背景,也是让她一见倾心、不可或缺地重要条件。

          自打跟大将结婚后,她很快也就了解了大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毛病,不过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

          这,一来是她明知自己管不了——她也不敢管;二来是,她跟丈夫大将的那位小情人“一家子”并无二致,可以说是黑猪与乌鸦,都是一路货色——别人尽管还不知情,可她心里却明白自己也并非是啥好鸟;所谓的“禁果”,早就让她给开禁偷吃了!

          所以,对于丈夫大将在外面胡搞的事情,她一面是无可奈何,另一面也是抱着“你偷我也摸”的心态——总不能就是“你吃着,我看着”;这不嘛,自从结婚后,大将背着她偷腥不断,而她背着大将,也是见缝插针,时不时地,备不住就会去跟自己对眼的男子打个牙撩个sao,甚至一个母狗跳墙去胡作,就会跟人家胸前腚后戳一指头摸几把,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只是她还没有大将那般胆大妄为、完全到位就是了。

          为啥呢?说到底,就是因为她也看透了大将的为人:别看大将自己整天在外春风杨柳的,纯粹就是个“女人膏药”,可那大将也是一个“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万一要是知道了她给自己往头上戴绿帽子,她不用经过大脑思想也能知道,大将那犊子非得活劈了她不可!

          她这个人,虽然老话说“一孕傻三年”,但她却是个例外;你看:从怀孕到生下孩子,她既不显得丢三落四、晕头晕脑,也不是衣着随便、不修边幅的瞎凑活,而是一直都是爱整洁喜打扮,老就显得紧头净脚、利利索索的。加之她本身人就长得漂亮,所以,即使在她怀孕生孩子这个阶段,她也并不缺乏能够吸引异性目光的那份魅力。

          如此说来,只要她看得上,或是感兴趣,她想来点开胃小菜,那自然是容易的。

          在乡镇上开设门头卖服装的小白,就是跟她有一腿的男人之一。

          话说姓白的这位小哥;人如其名,是个皮肤光滑的小白脸子,身材也有几分溜肩瘦骨、杨柳细腰那般的女人体态。

          都说“红脸忠,黑脸傲,小白脸子不可靠”,这话用于别人身上是否准确姑且不论,但要用来说小白,那可真是千巧万巧,说他正好!

          也正是由于他的心思花哨,他由原来的有妇之夫,变成了如今的孤家寡人。

          说起来,他原本也是有着一个美满的三口之家;媳妇与他是青梅竹马,贤惠而勤劳。两人还有了一个聪明而乖巧的女儿。

          他刚开始倒腾着卖服装时,不是这后来的有固定门面,而是四乡里去赶集摆摊。那时候,他整天价风吹日晒的,苦是苦了点,日子过得倒是满温馨幸福的。

          但可叹地是,后来他并没有好好珍惜这份生活,而是竟与一个也是摆摊卖衣服的姑娘,磨唇嘎哒嘴的勾搭上了;他们先是从一杯水分了喝,到后来一个馒头掰开吃,关系越处越近乎,最终成了斜坡上滑冰,出溜到了一堆。

          而当事态发展到那女人想“鸠占鹊巢”时,鬼迷心窍的他,丝毫不念昔日的夫妻旧情,一味地对新欢言听计从,不惜亲手毁掉了自己那个原本美满的三口之家。

          可是,正如天有不测风云,当他一纸离婚证书刚刚好不容易拿在了手里,想跟那新欢结婚时,让他万万没有料到,那女人却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居然毫无理由地一毁前约。并且闪电般地嫁给了城南关二大队的一户董姓人家。

          至于这其中的内情——是那女人存心耍他,逗他玩,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他一直就没得到机会去证实。

          有时,他心里越想越觉得窝囊、可气,也不由得想到过去找那女人讨要个说法,甚至也不无想去报复一番的欲望。但几次他也都仅是想想而已,未敢付诸于行动。

          因为那女人去跟上的人家可不一般:他也打听过了——那女人跟的男人,人送外号“拼命三郎”;家有兄弟八个,人称“七狼八虎”,在人家那村里,那哥几个可是一跺脚、四下里地面就乱打颤的人物,不是一般人就敢随便招惹的、、、、、、

          从此之后,花心满满、胆气欠缺的他,也就只得自认倒霉,遂在乡镇上租了一个店面买起服装来。

          尽管生意说不上景气,可心灰意冷的他,一时也无心去怎么发奋图强,只是抱着一种先混混再说的念头打发着时光。

          也就是在他开业之后不久的日子,他就结识了大将的老婆。

          而他们两个,因为也都是在情场上见过吃过的,所以,两人从相互吸引、熟悉,到说说笑笑,再到打情骂俏,那都是很自然顺畅的故事情节。

          直到后来,大将老婆来买衣服,当在试衣间试穿衣服时,他由起初的给帮忙抻抻衣角,看看衣服的肥瘦是否合身,再到最后两人,在那窄小的试衣间里一起“研究”衣领的开口,究竟开到哪里才算合适时,他顺势就把手伸进了大将老婆的怀里。

          而大将老婆呢?倒是也不怠慢,急不可待地也就动起手去拉开他裤子的前开门、、、、、、

          尽管大将老婆与他你情我愿地有了这一腿,他倒是不止一次地有过想领上大将老婆一跑了之的念头。大将老婆可是一时并未有此打算——大将老婆一时还舍不得自己的那个家;

          说到底,大将老婆的跟他交往,纯粹也就是逢场作戏,想跟他随便玩玩,寻求一点婚姻以外的刺激罢了。

          直到了将自己的母亲与丈夫抓奸在床,怒不可遏之下,大将老婆这才心意变动起来、、、、、、

          那是在一天的早饭后,因为打算上午包饺子吃,大将老婆便去了菜园上割了一点韭菜。

          回来时,她在村头大树下碰见了几个小媳妇都坐在树荫里玩,她也不由地就参入了进去。

          刚坐了不多会,一个路过的妇女对她道:

          “你还在这里坐着不回家?我看见你妈来了。还给你们带来一大块肉呢。”

          听得这话,大将老婆便起身回家去。

          于是,接下来,大将老婆便看到了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一幕——敢情床上的那对无视人伦的男女,实在有点过于情急,居然院门房门都无一关闭,就这么门户洞开地就摆开了战场——直到她都走到跟前了,那一对男女还在自我陶醉、大喘粗气呢、、、、、、

          这令人恶心的一幕,对于大将老婆来说,那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也明知丈夫大将一直都不正经——前一阵还被人家姚玲和二姑逮住收拾得不轻快;

          甚至——多多少少地,大将老婆也知道一点自己的母亲,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鸟儿。

          可是——可是在大将老婆的观念中,无论如何,人跟猪狗之类的那些畜生,总还是有点差别的;作为一个人,再怎么不正经,那也得有点“内外有别”,只能吃外,不能吃里——总不能女婿跟丈母娘搞到了一堆去!都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倒好——不是吃不吃窝边草的问题了,而是直接吃到窝里头来了!

          如此太丧人伦的勾当,这实在也不是什么“肉烂了也还是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之类的话所能够解释、所能自我安慰的——这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虽然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大将老婆选择了缄默不语,没有声张,但她内心里越来越打定了主意——她不愿再看到母亲;她更不愿再看到丈夫那张自己曾经看一眼还想再看一眼的脸、、、、、、

          大将做梦也不会想到,很久以来,一直自以为是情场宠儿的他,却会有那么一天,连自己的老婆——这只不仅煮熟、而且眼看着已是炖烂了的的鸭子,居然也“腾冷”一下就飞走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有一天,他曲曲折折地得到了一点线索——去打开那位小白同志租用的店铺时,他所能看到的,除了那仍然贴在墙上的几张电影明星的头像,就是墙角旮旯里那惊慌奔逃的老鼠、、、、、、

          丁贵宝明天就要出门押车去了。

          对丁贵宝当保安挣来的钱,以及丁贵宝那老是闪烁其词的态度,这让姚玲不免一直就疑心事有蹊跷,感觉这钱恐怕来路不正,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所以,一当见丁贵宝突然改行不干了,要去给人家押车,她觉得保安那活计,不干也罢。

          于是,她也就只是问了一下丁贵宝押车的一些具体事宜,没有多说什么。

          这天下午,丁贵宝听从了姚玲的建议,临出门前到父母那里去了一趟,告知自己的事情。

          当时,虽然父母都在家里,但丁贵宝差不多也就是跟父亲丁老万说了一会话,抽了一颗烟就起身走了,全程几乎就没搭理母亲——自从出了大将被抓的事情之后,丁贵宝一直就懒得搭理母亲。就是偶尔说句话,也往往是一张嘴就像吃了枪yao似的。

          而做为母亲,对于儿子的这种态度变化,贵宝娘并未从中反省自己的言语行为,只是一味地以为是儿媳姚玲从中作梗使坏,总觉得儿子是好儿子,混账都是媳妇的!

          因此,贵宝娘对儿子关心的那份热情劲儿一如既往,并未稍减。今听得儿子好好的保安不干了,要跟车去天南海北地出远门,她自然是想有好多话问儿子,有好多话要对儿子叮嘱。可她当时手头正忙活着拌饲料喂猪,不得空说话。而儿子不等她腾出空来说话,竟就一拍屁股走了。

          对此,贵宝娘的心里越寻思越觉得不踏实,一个忍不住,这不,儿子丁贵宝头脚一走,她后边就屁颠屁颠地紧跟着找上了门来,对儿子啰啰嗦嗦地问这问那,还嘱咐了一句又一句。

          本来嘛,儿子丁贵宝就是懒得搭理她,今见她还没完没了了,就不耐烦地斥她瞎操心,让她少啰嗦,赶紧回家去。可她一听,就说道:

          “宝啊,娘这怎么能是瞎操心呢?娘这还不都是为你好吗?人都说:‘上路三分险’。你这出门在外、、、、、、”

          不等母亲把话说拍完,丁贵宝顿时恼火地:

          “让你少啰嗦几句觉得难受是不是?乌鸦嘴!怎么好好的事情到了你嘴上就串味了?赶紧走开吧你!我烦!”

          贵宝娘也意识到了自己出口不吉,不由得一时哑言。待她欲要再说什么,可丁贵宝忽地一下站起身,气哼哼出了屋去。

          于是,她便把目光看向旁边那正坐在炉子跟前炒菜的姚玲;只见姚玲正在用铲子翻动着锅里的菜,眼帘自然地低着,神情平正,对自己身旁的发生的情景,似乎是一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的样子、、、、、、

          顿时,贵宝娘心里就是一股恼火升腾而起,她“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心里气悻悻地:

          “小贱人!都是你做的好事。老娘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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