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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扑朔迷离


孙主任接到赵淼的电话,赵淼毫不掩饰的告诉孙主任说:“王晟为了他姐的利益最大化,向上级主管单位索要的优惠政策,都是为他姐制定的。”

孙主任听了这番话,脑袋顿时嗡嗡直响。

他何曾不知道开发区的优惠政策,都是倾向于投资商的,王梅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如果没有优厚的投资条件,哪个开发商愿意来这里投资。

郊区办事处的经济开发区,已经立项三年多,最初制定的投资政策,就是由于没让开发商得到利益,所以迟迟没有进展。

王晟在制定相关政策时,几乎逐条逐项向孙主任做了汇报,包括他要上报的每一份报告,都是经过孙主任审批后,才逐级上报的。

让孙主任在这个问题上,查找王晟的违纪问题,等于让孙主任自己,举刀砍自己。

孙主任十分为难,他知道赵淼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赵胜利筛选后的结果。

即使他把这个调查报告,按照赵氏父女的意愿,有梗添叶呈报上去,也未必能达到赵氏父女的预期效果。

哪一级领导,也不会把自己经手审批的项目,当成一个问题追责属下。

壮士断腕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孙主任又是一番紧张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赵胜利的授意,鸡蛋里挑骨头,形成一份报告,并把报告装进抽屉里,静静等待王晟归来。

王晟休整三天后,回到办事处上班,他按惯例来到孙主任办公室报到。

“你可回来了。”孙主任看见王晟,少有的热情。

他关紧房门,居然没有关心一下王晟的身体状况,便急不可耐的压低了嗓音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孙主任这次不遮不瞒,把赵淼对他所说的话,一字不落转告给王晟,不想王晟一脸轻松说:“那就让他们查好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孙主任以提醒王晟做好应对准备为名,实则要探寻王晟在招商引资工作中,是否有见不得光的成份,然后,才能决定是否把已经形成的报告,逐级呈报。

“身正不怕影子斜。”王晟已经把孙主任,当成了赵胜利。

况且,招商引资的所有工作,都是秉承公开公正原则进行的,他何惧之有。

孙主任完成了左右逢源,便正式将盖有郊区办事处公章的报告,按赵淼提供的通讯地址,发给有关部门。

他没有给赵胜利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调查报告已发出。

赵胜利没有回音。

王晟第一天上班,就遇见了窝心事,他很郁闷。

回到办公室,他给大姐王梅打电话,说明情况,王梅听了很是不满说:“赵胜利假公济私,什么东西呀。”

“毕竟他的位置摆在那,咱不能掉以轻心。”王晟说明自己的担忧。

正如赵淼所言,王晟在制定招商引资政策时,确实有私心在里面,而且,入住开发区,以及承接D迁户安置楼建设的,都是他的直系亲属。

“这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去找赵胜利。”王梅大包大揽下这个麻烦。

王晟的主要精力,并没放在这上面,他还在等待田宇那边的消息。

造血干细胞移植后,田宇是否有排斥反应,这是他最大的忧虑。

结束与王梅的通话,田一雄的电话打进来,王晟询问田宇的病情,他说:“你抽空来我这一趟,咱们当面谈。”

这就是田一雄,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他非要跟王晟面谈。

王晟原本心情就不好,接到田一雄的电话,他更郁闷了。

道理很简单,如果田宇那边状况很好,田一雄自然会如实转告给王晟的。

见面能有什么好谈的。

王晟打心眼里排斥田一雄,也懒得跟他见面。

出于对田宇病情的担忧,王晟吃过午饭后,开车去了鑫鑫鲜花礼品店,准备把自己对田宇下一步的安排,告知田一雄。

王晟的车停在鑫鑫鲜花礼品店门口,田一雄推开房门迎出来。

“你来了。”田一雄强颜欢笑,王晟见了,心情异常沉重。

啥都不用说了,肯定是田宇那边又出状况了。

王晟下车走进店里。

店铺的闸板还没撤下,田一雄显然只为等候王晟的到来。

两人一起走进店里,王晟有意避开田宇的病情,他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不开店呀。”

“我赶着回医院去。”田一雄说着,从兜里掏出王晟的那张银行卡,双手送到王晟面前说:“这是田宇的意思,请你务必收回去。”

王晟没接银行卡,他上下打量着田一雄说:“你为啥要把这事告诉他。”

“五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不能做主。”田一雄实话实说:“你参加工作不久,能攒下这笔钱实在不容易。”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王晟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他说:“田宇是我哥。”

他想说,这事田一雄没有权力替田宇做主。

“这就是田宇的意思。”田一雄眼中浸满了泪水说:“作为一奶同胞,你们刚刚相认,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让我们父子感激不尽了。”

“我要的不是感激。”王晟发火了。他说:“我要全力以赴,救我哥哥的命。”

田一雄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流下眼泪说:“尽管这个消息,对你来说过于残酷,我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你。”

“什么!”王晟想转身便走,他知道田一雄要说的消息,肯定是个噩耗。

与其留下来,陪田一雄以泪洗面,不如尽快去田宇身边,他有很多话还没说出来。

王晟想告诉田宇,应该尽快跟王仁维做亲子鉴定,万一真的像母亲所说的那样,王仁维才是他们的生身父亲,田宇的病还有一线希望。

王家不管在经济上,还是在社会各方面,都有一定的能量,至少能尽量延长田宇的生命。

此时的王晟,忽然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田宇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了。”田一雄还是把医生的话,转告给王晟。尽管这个消息过于残酷,毕竟是他们即将面临的现实。

“马上给田宇办护照,送他去米国治疗。”王晟说话声音不大,田一雄木然没有反应。

“我在跟你说话!”王晟又急了。

“你说啥?”田一雄已经听清楚了王晟的话,但是,他只把这句话当成是幻觉。

医生告诉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送田宇去米国治疗。

高达几百万的医疗费用,田一雄想都不敢想,没想到王晟竟然主动提了出来,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田一雄双手捧着银行卡,他在这一刻犹豫了,而且下意识要收回这张银行卡。

他环视整个屋子,自言自语说:“我跟房产中介打听过了,这户房子顶多值四十万。”

“你要买房子?”王晟很惊讶田一雄的想法。

田一雄努力地点点头。

“卖了房子,你和田宇住哪呀?”王晟瞬间被田一雄感动了。

田一雄在王晟面前话很少,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主动跟王晟说上一句话,他不想讨人嫌。

王晟对田一雄的厌恶,从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起。随着逐渐接触,他的这种情绪有增无减。

特别是他对田一雄的生身父亲身份产生质疑以后。

王晟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带上田宇,兄弟俩堂而皇之的离开田一雄。

相信田一雄能有所感悟。

把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养大成人,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为了治疗田宇的病,他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每天还要不辞辛苦的赚钱,去填补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如果用世俗的眼光,看待田一雄的行为,他为了日后能得到田宇的汇报:你养我小,我养你老。

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田宇已经生还无望了,他最需要考虑的,应该是接下来的生活。

即使靠要饭来维持生存,至少也应该有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吧。

他为了田宇,连房子都豁出去了,王晟能不感动吗?

“人都没了,还要房子干啥。”田一雄一句感叹,硬生生催下了王晟的眼泪。

他拿过一个凳子,示意田一雄坐下来,田一雄满足了他。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买房子去救田宇的。”王晟说得轻松,田一雄听的感动,他忍不住抽泣起来。王晟又说:“您抓紧时间,给田宇办理护照。我马上着手联系,送他出国治疗。”

“那可是一大笔钱呀。”田一雄忍住哭泣,提醒王晟说:“不能为了你哥,让你去做傻事。”

王晟笑了。

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田一雄对他的担忧,让他倍感温暖。他说:“谁让他是我哥了。”

“你……”田一雄欲言又止,他思索一番,又说:“你别嫌我啰嗦,田宇能与你相认,又得到你的帮助,他已经很满足了,你千万别做违法的事。”

“您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王晟不能告诉田一雄,他从哪挣到的钱,但是,他必须让田一雄安心接受这笔钱。他说:“就当是我妈,弥补几十年来,对田宇的亏欠。”

王晟提到了母亲,田一雄着意打量王晟一眼,不再说话了。

“能告诉我,你当年为啥跟我妈离婚吗?”王晟看准时机,提出一个无理要求,那可是田一雄终身的痛。

“是你妈要跟我离婚的。”田一雄首先厘清了一个真相。

这是王晟能进一步了解身世的绝好机会。

“我原来在物资局工作。”田一雄没有过多的考虑,便满足了王晟的好奇心。

物资局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在统购统销时代,物资局绝对是热门单位。

当年,田一雄年富力强,本应有一个好的未来发展,只因自己没有文凭,在那个文凭热的年代,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一步步飞黄腾达。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晟的话,勾起了田一雄对往事的回忆。

“我跟你妈在一个单位工作。”此时的田一雄,少却了很多顾虑。

如果在王晟为田宇提供造血干细胞以前,田一雄没有跟索伊短兵相接那一刻,他绝对不会对王晟,提及他与索伊的过往。

如今他释然了,相信索伊也不敢为此,再向他发难了。

“当时是你妈追求我的。”田一雄说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他不知不觉中拔直了腰板说:“我的祖籍是日本,原名叫龟田一雄。”

“日本人!”王晟很惊讶,难怪他动辄就点头哈腰的,原来出处在这里。

“确切地说,我父亲是日本二战遗孤,母亲是中国人。”

田一雄没有过多的介绍他的父母。他轻描淡写说明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两大热门,文凭热和出国热。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初中还没毕业,就下地干农活了。”田一雄为自己今天的处境,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文化水平低,在刚刚改革开发的中国,只能靠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田间耕种维持温饱。

中日关系正常化后,他随父母移民日本。

他文化水平低,又不懂异国语言,在那个被称作经济动物的国度里,怎能适应那快速运转的生活节奏,于是,回国定居便是他唯一的选择。

“由于我的特殊背景,回国后受到政府的优厚待遇,被安置在物资局工作。”田一雄告诉王晟说:“我跟你妈从恋爱到结婚,总共不到三个月时间。”

闪婚!

这在当下并不奇怪的现象,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堪称是个奇迹。

王晟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对身世的探究,竟然要延伸的跨国婚姻。

为解开这个谜团,也是为了能够确认自己的生身父亲,王晟再次回到家里,与母亲就这个问题,进行了一次严肃认真的谈话。

这次索伊的态度,不像前几次那样,一提起田一雄,就怒不可遏,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吞了。

王晟从母亲的目光中,还看到了一丝恐惧。

索伊问王晟说:“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索伊这种目光,在王晟看来并不陌生。每当大姐王梅来家时,索伊总是警觉中带有一丝的恐慌。

“听说你们是闪婚。”王晟对这段历史非常好奇,索伊听到这个词,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他怎么能……”索伊省略了对田一雄的谴责,用眼泪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离婚吗?”王晟的好奇心,出自他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

一旦从母亲这里验证了,王仁维是他们的亲生父亲,王晟便有了帮手。

王晟从小到大,习惯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田宇作为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突然占据了他的整个生活空间时,他感觉是那么的孤立无助,那么的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哪怕只是站脚助威,他也能得到些许的慰藉,并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

王晟的一句话,就像一块热年糕,卡在索伊的咽喉上,她吞不下,吐不出,憋的红头胀脸,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田一雄还跟你说啥了。”索伊绝望地发出质问。

时至深夜,何大壮看到这里,丝毫没有睡意。

他在猜想,如果王晟的亲生父亲是田一雄,他为什么不给田宇捐献造血干细胞。

王晟和田宇已经有了医学验证,是同胞兄弟。

何大壮也从郝荻那里了解到,王仁维不是他们的生身父亲,难道他们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何大壮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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