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

离校的时间在第二天，当摩根提着施了咒语的行李箱走到公共休息室，丹坐在沙发上看最新一期《女巫周刊》。

        她竖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披着一件褐色的双排扣风衣。脚下是厚底的高跟松鞋。见到摩根出现后，她欢快地向她招手。

        下山的小道上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学生，摩根和丹并肩走着。她们谈了很多，关于学校魔法的事，也不免在交流的过程中谈到双方的父亲——丹至今还没有和她那个厌恶魔法的科学家父亲和解，严谨的科学家写了长篇大论痛骂魔法世界的不合逻辑并且对于想生活在魔法世界的女儿，那位父亲甚至打算断绝关系。

        摩根试想着当他的父亲，当托尼斯塔克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巫师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无论她想了多少，没有一个反应是父亲跳脚指责女儿的。

        然后她突然发现，她有些记不清托尼的样貌了。

        她们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丹便指着那些被雾笼罩的区域开始和摩根解说丛林里生活的神奇动物：

        “纽约本来禁止神奇动物出现。不过在1926年有个英国的巫师带着他的神奇动物打败了当时恶名昭彰的黑魔王，魔法部认为他们对神奇动物的理解都是错误的。

        所以后期魔法部也不会对纽约的神奇动物进行遣返或者绞杀。现在有越来越多的神奇动物居住在格雷罗克山顶，我在山顶上发现过雷鸟，就是飞行中能够制造风暴的雷鸟。

        而且听教授说很早以前山中的湖泊中居住着长角水蛇。他们现在还应该居住在湖泊中，只不过很多年都没人见过长角水蛇了。”

        “如果人类……我是说不会魔法的普通人误入了呢？”她问。

        “没有魔法的人类是看不到的。”丹指着被云雾笼罩的城堡说，“我们可以看到城堡，但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只能看到雾。爸爸知道有巫师世界后就来这里找过几次，但是他看不到。”

        “什么都看不到吗？”她蹦蹦跶跶地跳下石阶问。

        “是的，看不到。”丹扶了脚下打滑的摩根一把，“你小心。现在空气潮湿，这些石阶特容易打滑。”

        “对不起。”她眨眨眼，“我还是很好奇这里的力场。”

        “科学家的通病。”丹耸肩，“我也研究过，是多重保护咒语叠加造成的效果，我只能判断出两种——一种是混淆咒，一种是防侵入咒”

        这让摩根想起她借阅的那些有关保护咒语的书籍还没有看完。她曾在学校里搞过一些试验，试验的结果都表明学校的磁场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星期五的能力——即使摩根做了更大范围的屏蔽器具，但每个人魔法因子的不同导致屏蔽器的范围时好时坏。

        星期五也只能在晚间被她当作和妈咪通讯的工具，如果她想给佩珀展示魔法，那么强烈的磁场会让星期五连续掉线好几天。

        为了扩大屏蔽器的范围，她把图书馆和雷鸟学院专用的书柜里关于保护咒语的书都借了回来，现在还有一部分放在她的箱子里。她还想过这次回到纽约，找至尊法师聊聊这个力场的问题。

        她和丹一直到下车后再分开。挥手道别后，摩根接通了哈皮的联系电话。哈皮正在送她离开的那个车站外等她，看到她出现后哈皮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给了哈皮一个拥抱，满心欢喜地接过对方手里准备好的芝士汉堡。伊法魔尼魔法学校的午餐味道很好，但是永远比不上芝士汉堡，甜甜圈带给她的诱惑。

        她大声赞叹着哈皮的远见，和他交流了一番最近发生的实事——除了斯塔克工业前些天打胜了一场专利纠纷官司外，基本上其他都和摩根离开时没什么差别。

        因为官司的胜诉临近圣诞节再加上摩根的学期结束，佩珀便准备好好办一场圣诞晚会，她请了哈皮，罗迪还有彼得一起。现在距离宴会时间还有一会儿，摩根让哈皮载她去纽约圣所，她有些事想和斯蒂芬斯特兰奇博士商量。

        她推开圣所那扇老旧的大门，奇异博士仿佛预测到她的出现那样，悬空降落在她面前。刚刚拆封的甜甜圈被她咬了一口就又塞回了袋子，覆在奇异博士肩上的斗篷倒是像招呼客人一样竖起一角对他挥了挥手。

        摩根咽下那口甜甜圈，从高靴里拔出自己那把爱撒娇的魔杖问道：“博士，介意和我聊聊吗？”

        地球最强大的至尊法师低垂眼睛注视了只到他胸口的小女孩片刻后他转身给了王一张美元：“斯塔克狂热榛仁口味的冰淇淋，一份。”

        摩根对此丝毫不意外。

        “我在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学习。”三杯茶下肚后摩根盘膝坐在法师对面道，“学校挺有趣的。”

        “你的魔杖。”斯蒂芬指着摩根那根一出现就粘着摩根不放的魔杖，“它很不同寻常。”

        “我觉得它只是爱撒娇。”摩根把魔杖放到桌子上敲了敲，斯蒂芬的眼睛能看到原本精神抖擞的魔杖一下子萎靡起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你想和我聊什么？”

        “任何。”她挥舞双手比划着，“我是说，假如这个水平面的上方是我们的世界。下方是魔法世界。水平面就是保护魔法世界和现实世界分割的磁场。你觉得打破这个磁场会发生什么？”

        “要看什么情况。”斯蒂芬放下茶杯，他随手划了两个圈将他们上下叠放，一个圈渐渐上升一个圈渐渐下降，最后两个圈融合到了一起，“你明白这个道理。”

        摩根喝下了第四杯茶后王买到了她最爱的斯塔克狂热榛仁口味冰淇淋。11岁的女孩一声欢呼，王瞅了眼把至尊法师办公桌当成零食小店的女孩，又瞅了眼面不改色看着女孩的斯蒂芬，他摇摇头，转身去收拾还没打扫干净的圣所——天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请一些清洁人员。

        “需要帮忙吗？”摩根问。

        “不用。”

        “好歹让我试试新的咒语，我保证不会破坏这些打完蜡的地板。”

        斯蒂芬看着女孩手里极力邀功的魔杖，用眼神拒绝了摩根：“你的母亲他们正在等你。”他用左手画了一个橙色的圈圈，制造出虚空的传送门。

        “不要这么着急赶我走嘛。”褐发的女孩眨巴着那双小鹿般圆润的眼睛道，“我可以来圣所观摩法师们的珍藏吗？我保证不打扰至尊法师的工作。”她恳求道。

        至尊法师对此的回应是“可以。”

        她只听到了答复，接着她就被传送到和妈咪一起居住的湖边小屋，佩珀和罗迪谈论着关于斯塔克工业和复仇者的事宜。

        她闻到一股肉桂粉的香味——那是彼得的阿姨梅最拿手的苹果派，厨房里还能听到彼得手忙脚乱的声音。哈皮正把那只巨大的烤鸡端上桌，她连忙用漂浮咒帮了他一把。

        她的妈咪先看到了她，她小跑到妈咪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妈咪的脸颊。

        “苹果派已经好了，谁要做先尝的那位？”梅从厨房里探出身问。

        哈皮和罗迪都表示他们想要尝尝圣诞节特制的苹果派，两个人把空间留给了几个月没见的母女。佩珀怀抱着窝在她怀里的女儿，时不时夸赞她一句。

        摩根和她说她在学校很想念她还有爹地，她还提到一些关于力场的研究和她的成绩。

        她获得了最优秀的成绩，是老师们的宠儿。

        佩珀担忧摩根太过聪明会和她的父亲一样被人排挤——佩珀知道托尼小时候很在意老师和同学的评价，但是他无论怎么做也不会得到那些人的友谊后他就开始竖起了浑身的刺。

        她担忧摩根会经历托尼经历过的一切，但是摩根说：“丽莎她们很照顾我，还有戴维斯博士的女儿，丹也很照顾我。”

        知道摩根在学校过得开心，佩珀总算是松了口气。摩根靠在她怀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学校的故事，她的手指就一直在女儿的褐发里穿梭。摩根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向她问道：“妈咪，丽莎邀请我去她家拜访。”

        佩珀知道丽莎是摩根的好朋友，所以她说：“你和她有约定大概的时间吗？我们需不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她听说有些巫师的脾气不太好，如果是现实世界，她能够处理这些人。但是魔法世界，她不知道规则如何。

        “我问问丽莎。”她从母亲的怀里一骨碌爬起，兴奋地冲了出去。

        “一个小巫师。”罗迪双手抱胸笑了笑道。

        “是啊，一个小巫师。”佩珀揉了揉额角，“幸好她不是最特殊的一员。”

        关于摩根的巫师身份，他们依然决定瞒一年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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