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

摩根是在五岁时知道自己拥有超能力——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父亲的离开代表着什么，只知道她拿着糖果去找那个会对他微笑会轻声哄着他入睡的男人分享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她问妈咪爸爸去哪了？她的妈咪抱着她，告诉她说：“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不会回来了吗？”

        “他会看着你。摩根，他会看着你。”

        她想见爸爸，她想要爸爸抱着她，她想要爸爸和她一起玩。爸爸是不要她了吗？？

        为什么他会离开。明明爸爸前几天还说过要和她一起吃果汁冰棒，妈咪为什么会哭呢？

        她呆呆地佩珀红红的眼眶，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妈咪，因为她的爸爸说她和妈咪是他的全世界。他永远舍不得妈咪难受，为什么，为什么妈咪这样他都没有出现？

        她呆呆地站在屋子里，直到她的妈咪发出一声惊呼：“上帝啊，这是怎么回事？”

        玻璃爆裂的声音才迟缓地进入她的耳朵。

        这件事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摩根坐在复仇者基地的医疗床上任由那些机器在她身上扫描来扫描去，她晃着双腿，眼睛直勾勾盯着晃动的机械臂。

        佩珀捂着嘴，她死死盯着那个和她仅隔一扇玻璃门的女孩。她不能再失去托尼后又失去摩根，她没办法承受这个。一想到托尼反应堆的光芒熄灭，一想到摩根拉着她的手问她为什么爸爸没有回来，她就承受不住。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哭出声。在经历爱人逝去，战后重建，si的ceo跪在基地的医疗室前痛哭流涕。希尔走上前递给她一方手帕，她拍了拍佩珀的肩。她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另一边，弗瑞的神色凝重。

        他们注视着医疗室的大门，盼望能有一个好消息。

        谁也不愿意看到托尼斯塔克在这世上仅有的联系出事，没有人会愿意。

        “我不知道这个情况算不算一种好消息。”布鲁斯牵着摩根走出医疗室，“她的体内有一种我们不熟悉的力量——”他在看到佩珀煞白的脸色后亡羊补牢地添加了一句，“也许你可以问问斯特兰奇博士。”

        “我不想知道别的。”佩珀抱起女儿，她拿袖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我只想知道这个力量对她身体会有害吗？”

        “目前来说，不会。”布鲁斯说，“这个力量对她是完全无害，只是力量爆发看上去和她的情绪有关。”

        被佩珀抱在怀里的女孩举起一只手努力地帮她的妈咪擦掉那些黏糊糊的泪水，摩根用肉嘟嘟的脸颊贴近妈妈的脸颊，在妈咪耳边小声地说：“妈咪，我想吃芝士汉堡。”

        “好的宝贝儿。”佩珀又一次亲吻了女儿的脸颊，“我们去吃芝士汉堡。”

        复仇者基地时常供应着芝士汉堡，佩珀带着女儿来到食堂刚坐下，尼克弗瑞就带着一份文件坐到了她们的对面。

        “尼克，我们只想安静地吃个午餐。”佩珀拒绝交谈，她疲惫地叹了口气，“如果是复仇者的资金或者资助问题，你可以询问我的助理。”

        “和复仇者无关。”弗瑞说，“也许你可以看一下这个。”他把文件递给佩珀，“这些是在神盾监控下发生的超自然事件。”

        佩珀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法师在他们生活中并不是个例外，考虑到复仇者编外人员就有一个至尊法师，但是……佩珀越往后翻就越惊讶，这些由神盾记录下的超自然事件里的音频与视频都存在被人为抹去的痕迹，而那些引起异常状况的孩子在11岁后也会变得正常——

        “我……”佩珀想说什么，但是她看着女儿棕色的双眼，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弗瑞，我们明天谈。”

        “好的。”尼克弗瑞收起文件，他招呼着基地食堂的员工说佩珀他们的帐可以记在他的账上。佩珀没有对他的决定发表意见，她一边照顾着女儿一边大脑也在高速运转着刚刚看到的那些文件。

        摩根也会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吗？

        她的疑问在摩根11岁生日时得到了解答。过去的六年内像玻璃爆炸一样的事件发生次数并不算少数，并且除了玻璃爆炸外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件。

        佩珀也带着摩根去见过至尊法师——史蒂芬告诉她摩根体内的确涌动魔力，暂时称之为魔力，因为至尊法师说这不是他熟悉的力量，这让佩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史蒂芬说他可以帮助摩根控制她体内的力量，于是摩根每周五都会在哈皮的帮助下去一次纽约会所，其余非上学的时间，摩根会在车库捣鼓着父亲留下的东西。

        托尼把自己的发明点子全部留给了自己的女儿，佩珀在摩根做出第一块电路板后不再限制她进入托尼工作室的次数，如果摩根愿意她可以一天都泡在那。

        佩珀总是心疼这个过早失去父亲的孩子，即使摩根在六岁后就不再开口询问爸爸去哪了。佩珀能给女儿最好的，但是她给不了女儿想要的父爱。摩根窝在托尼工作室待上一天时佩珀有时候会询问星期五——星期五会告诉她，摩根小姐又在看boss留下的录像了。

        摩根11岁生日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上面写着

        “亲爱的斯塔克小姐，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和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八月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这是一封像极了恶作剧的事件，她们询问了星期五得出信件的确是由猫头鹰捎来的，而咖啡色的猫头鹰正停在她们小屋外的树杈上。

        她们在燃烧的壁炉前坐了一晚，第二天，佩珀用她签下上亿合约的措词严谨地写了一封回信，表达了她希望和伊法魔尼魔法学校老师面对面进行交谈的愿望。

        两个月后，一个带着眼镜穿着复古长袍的老教授敲响了小屋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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