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姐妹与背叛

　　相对于赫萝克在这紧张的气氛当下获得一点点安全感，吴谋这边反倒无福消受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我说，赫萝克小姐，能稍微松开一下吗？我……我感觉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不要！”

　　怀中的赫萝克拒绝的干脆而利落，不仅如此，这股束缚着吴谋的力量反而更加强大了。

　　“龟龟，只剩下一成魔力的赫萝克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萝莉才有的劲儿啊。”

　　吴谋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因为缺氧而不得不张开嘴巴用力地呼吸，赫萝克似乎也察觉到了吴谋当下所面临的困境，手上的力量稍微减弱了一些。

　　肺部得到了充分的活动空间，吴谋如获大赦，在狭小的衣柜用力地呼吸着几乎没有多少氧气的空气。

　　“呼……哎……活过来了……”

　　差点死于女武神之手的吴谋头一次感受到氧气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东西，尽管自己每分每秒都离不开她，但这是头一次令吴谋如此地在意。

　　“赫萝克……想要更多……”

　　赫萝克细小的声音在吴谋耳边擦过，刚从缺氧导致的眩晕中恢复过来的吴谋没听清楚赫萝克在说些什么。

　　吴谋的胸口上传来被抓的感觉，那是赫萝克用她的小手制造的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赫萝克……想要更多的摸摸……摸摸头……拜托了……”

　　那根本不是平常的赫萝克能说出来的话，一位女武神竟然在请求一个人类再多摸摸头这种小孩子才会喜欢做的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但事实就是如此，吴谋听得清清楚楚，赫萝克的请求就是这么简单。

　　“噗~”，吴谋小声笑了出来：“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开口骂街的赫萝克吗？”

　　“住口！不许笑啦！快点照赫萝克说的做！”

　　赫萝克显然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不停地用小脚丫踢着吴谋的腿，幸亏动作幅度不是多大，再加上衣柜外面布伦希尔德等人的注意力过于集中，不然的话两人早就暴露了。

　　“好好好，依你就是了！”吴谋再一次把手放到赫萝克的头上，后者这一次似乎显得更加主动，还没等吴谋动手，赫萝克自己先在吴谋的手上蹭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赫萝克眯缝着眼睛十分享受当下的快乐，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克隆体还在衣柜外面被变态连环杀人魔开膛手杰克锁喉的事实。

　　吴谋手上占着，眼睛也没闲着，紧紧盯着衣柜门缝外面的世界。

　　衣柜外面的情况和衣柜里面的你侬我侬形成了及其鲜明的对比，布伦希尔德板着一副毫无感情的脸，开膛手杰克脸上写满了愉悦二字，而那倒霉的“赫萝克”则是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面部表情彻底崩坏，五官几乎扭曲到了一起，那已经不是正常人类能摆出来的表情。

　　“不，或许有人能摆出这样的表情。”，吴谋这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脑海中闪过几位知名颜艺爱好者：“城之内马利克佩恩迪奥应该做的到。”

　　并不是吴谋想要瞎想，他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个“赫萝克”的样子痛苦至极，即便是剧情掌控者吴谋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在现场如此近距离地看一场冷血无情的残杀秀，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吴谋也同样难以接受。

　　“咕……呃……”

　　“赫萝克”已经完全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一个单词甚至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但发自内心的求生欲望还是让“赫萝克”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时间之内，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想要试图抓住救命的稻草……或是被某人所拯救。

　　而在这片空间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布伦希尔德，并没有对“赫萝克”的自救行为作出一点回应，布伦希尔德丝毫没有要阻止开膛手杰克的意思，就这样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着“赫萝克”濒临崩溃之前的最后的挣扎。

　　“对不起，原谅我赫萝克，为了胜利，这是……必要的。”

　　布伦希尔德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着任何感情，哪怕眼前这个被折磨得近乎死掉的人是自己朝夕相处姐妹、战友，布伦希尔德展现出了一位冷血无情高效的任务机器的那一面，那是只有在为奥丁执行任务之时才会展现出的样子，或许如今选择将赫萝克牺牲掉也是种“任务”一样的事情。

　　布伦希尔德的决绝同样的也传递到了衣柜里的赫萝克的心里，吴谋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力道，那是赫萝克正在用力紧紧抓着吴谋的衣服，赫萝克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布伦希尔德的表态让吴谋怀中这只刚刚从惊恐中平复心情的小猫咪再一次不安起来。

　　赫萝克本以为开膛手杰克这种无异于谋杀的行为只是为了吓唬她从而使她乖乖配合，但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开膛手杰克压根就不打算点到为止就是奔着强行让她催动神器炼成去的。

　　赫萝克本以为自己的姐姐，不是亲姐胜似亲姐的布伦希尔德会及时站出来阻止开膛手杰克的恐怖行为，但她很明显又一次误判了，在布伦希尔德看来眼下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如此别无他法！

　　衣柜中陷入了难得的沉默，不管是吴谋亦或是赫萝克都已经没了再继续“打情骂俏”的兴致，一场令人绝望的背叛与谋杀相交织的悲剧，差一点就成为这场悲剧的女主角的赫萝克怎么说也不可能变得积极起来。

　　此情此景，吴谋也想不出来什么话去安慰赫萝克，只能继续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希望能借此让赫萝克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要被恐惧和仇恨冲昏了头脑。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这颜色我永远也看不腻啊！”

　　开膛手杰克透过他那只有着离谱能力的右眼所看到的，是“赫萝克”身上原本的色彩被名为恐惧的颜色渐渐覆盖，而“赫萝克”纤细的双腿在半空中徒劳地来回摆动，直到再也没办法摆动，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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