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1 撕破脸
不等宁瑶回过神来，紧接着，脚步声在她的病房外停下来。
那一双紧闭的门被一双手从外面推开。
沈东临大步走进去，又随手将病房的门关上，他的那张脸清清冷冷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向宁瑶的眼神透着隐约的讥诮。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女人，宁瑶心头蓦地一跳，莫名生出一丝恐惧。
她怕他！
宁瑶嘴巴张了张，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沈东临走到病床边停住，又随手拉一张椅子过去坐下，他没有着急开口说话，只安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女人。
他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怜悯，也没有同情，更没有半点悲伤……
就好像，眼前这个女人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宁瑶不敢看那一双眼睛，她敛着眸色，目光的焦距落在透明的输液管。
好一会儿，沈东临突然开口，说话的语气嘲讽又讥诮：“说实话，宁瑶，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还没掉呢？”
听沈东临这么一说，宁瑶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错愕之色。
“东临，那也是你的孩子。”
沈东临冷笑，嘴角凉薄地勾了勾，说道：“一颗米青子而已！”
那一瞬间，宁瑶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她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你……”
“我知道，你想说我凉薄，想说我无耻，但这些我都不在意。”此时此刻的沈东临，没有平日里的半点温润，有的只是冷戾和阴暗。
顿了顿，他又似笑非笑地说道：“宁瑶，你别忘记了，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算计我，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晚晚。”
“不！你都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晚晚，你也知道晚晚不喜欢我。宁瑶，我们做朋友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算计我？”
宁瑶忽然笑了。
她微扬起小脑袋，一张小脸苍白如纸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东临，“为什么？沈东临，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
“整整十年！沈东临，我喜欢你整整十年了，我想过要忘记你，也想过要放弃，可我做不到啊！为了你，我放弃了出国读书的机会，我也放弃了拿M国绿卡的机会，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沈东临，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可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你下了班宁愿跟别的女人喝酒聊天，也不愿回到家里面对我。”
说到这里，宁瑶笑得越发嘲讽。
她轻嗤一声，忍着小腹处传来的疼痛，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舒绯，因为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唐晚，从来都没有变过，可舒绯是唐晚的朋友，她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沈东临脸色微变，冷着脸说道：“你居然能这么无耻！”
对于沈东临的指控，宁瑶似是半点都不在乎了，她依旧笑着。
莫名凄凉！
“这还不是被你给逼的！如果你能对我好一点，也不至于连累到别人！沈东临，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唐晚吗？我甚至恨他，恨不得她去死。”
“你对她那么好，你那么喜欢她，可她自始至终都只把你当朋友看。对了，东临，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要打闹孟晟和陆心晴的订婚晚宴吗？”
沈东临心里猛地咯噔一声，似是到了某种可能性，他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上半身骤然靠近宁瑶，一双眼睛冷诮地眯起，沉声质问道：“宁瑶，你对她做了什么？”
宁瑶轻笑一声，微扬起的小脸透着嘲讽，“你就这么关心她？沈东临，你为了唐晚，连你自己最喜欢的设计专业都改了，你改学法律，你又用大半年的时间考取了司法证。”
“之后，你又去律师事务所实习，别人都需要一年时间的才能取得律师执业证，可你，你只用了半年时间。”
“沈东临，你还记得那几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吗？是我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你付了比常人多很多倍的努力，等唐晚从监狱释放的时候，你已经拥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了。”
“你为了唐晚已经做了够多了，只可惜，她什么都不知道！沈东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说到最后，宁瑶几乎尖叫起来，一张煞白的小脸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
沈东临脸色并没有因为宁瑶的话，而发生任何改变，倒是声音越发冷了，“宁瑶，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现在是问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看着那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庞，宁瑶忽然掩嘴一笑，轻声说道：“我能做什么呀！我只不过有意无意地跟她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她居然听了进去。”
“不过，就她那时候的精神状况，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她也会去找陆心晴拼命吧！沈东临，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一幅要吃了我的样子。”
这一刻的沈东临，极力隐忍着心里的怒气，压抑着嗓音说道：“所以说，宁瑶，晚晚被关在监狱里五年，你也有很大的功劳？”
“是啊！我也有功劳，她要是不在监狱待五年，我跟你的关系怎么可能那么好！我又怎么可能跟你结婚！沈东临，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跟你之间，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丢下这句话，宁瑶按下了床头的警铃。
不等沈东临反应过来，外面的护士立刻推门走进来，问道：“病人怎么了？”
下一秒，宁瑶整个身体惊恐地蜷缩在一起，又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沈东临，尖声叫道：“护士，你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你让他出去！”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像是被人欺负得很惨似的。
听着宁瑶颠倒黑白的指控，沈东临忽然笑了，说不定的嘲讽。
“沈先生，你妻子失去了孩子，她比谁都有伤心难过！你不安慰她就算，你居然还想……”
那护士皱着眉头，显然对沈东临的态度很不满意。
沈东临嘴角勾起玩味儿，“护士，我什么也没想！我就是想好好安慰一下她，可谁想到她的情绪这么激动，我真的很怀疑她这里有问题。”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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