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去不到终点
“这也许是创始元灵想要告诉我的吧！”金蝉子心里想着。然后将《混元神功》秘籍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袖中，信步向大门里走去。
穿过这道门，金蝉子感到心里轻松无比，因为此刻他明白如何去做了。但是却又感到肩上的重担又沉重了几分，因为他要做得很可能会将自己改变。
穿过那道门，金蝉子重新那个空虚之地，面对着自己——魔灵世界得创始元灵。
“怎么样？”创始元灵看见金蝉子回来了，于是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吧？”
金蝉子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首先需要向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金蝉子深思了片刻，然后慢慢地说道：“我常常在想，为什么宇宙中会有两个世界，一个黑暗力量的魔灵世界，一个混元的人类世界呢？如果他们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那么两个相互依存的世界本就是同一个世界。那么我们没有必要在两个世界里做出选择，天下苍生本应平等，因为拯救任何一个世界都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
创始元灵说道：“可是依我们的力量也许只能拯救一个世界！”
金蝉子说道：“对，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我可以做出第三个选择！”
“第三个选择？”
“对！”金蝉子说道，“我们用黑暗力量以一个魔灵的身份，却拯救人类世界，那么两个世界从此都可以得到最终的归宿——宇宙大同，从此再也没有人类和魔灵的区别，也就再也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
“用黑暗力量去拯救人类世界？”创始元灵惊讶道。
“你的黑暗力量，我的混元之气，我们代表着两个世界，”金蝉子说道，“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今后再也不会没有谁会因为两种不同的力量而遭受苦难，因为真正的生命演化得到了归一，不会在因为相互的争斗而承受无尽的痛苦。”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还是选择人类世界，去完成你的天下无佛的理想？”创始元灵问道。
金蝉子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是出生在人类世界里，用今天年的时光感受着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感受生命的真意，我用人性去思考善良与正义，去辨别丑陋与邪恶！当我在魔灵世界，我用这种人类的眼光来看待魔灵和他们演绎的风起云涌的故事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正义与善良并不因为两个世界而不同，这是宇宙苍生中亘古不变的本质。因此，用人类世界的善良与正义可以拯救魔灵世界，而同样也可以用黑暗力量拯救人类世界。所以，可以说拯救人类世界，也就是拯救魔灵世界！当我们成功后，黑暗力量也就会融入人类世界，一个真正的世界也就因为产生！”
“没想到你最终的选择是人类世界，你还是坚持着你的人性！”创始元灵叹道。
“我们现在不是去拯救哪个世界，而是创造一个新的世界。”金蝉子说道，“不是我选择了人类世界，而是善良与正义选择了我，而我选择了真理！”
创始元灵点点头，说道：“金蝉子，你赢了！”
金蝉子不想与他争论谁输谁赢，但是他确实需要得到创始元灵的帮助。因为他需要消灭如来，而羽灵儿告诉他的方法，他必须得到最强大的黑暗力量，这个最强大的黑暗力量，就是他自己的元神的另一半——创始元灵。
因为金蝉子说道：“如果要坚持我们的赌约，那么你现在应该帮助我！”
“打败如来？”创始元灵说道。
“对！”金蝉子说道，“我必须有你的相助！”
“你已经找到了打败他的方法了？”
金蝉子点点头，说道：“不是打败他，也不是消灭他，而是消灭他的欲望。”
“他的欲望？”创始元灵好奇地问道，“如何消灭他的欲望？”
“他的欲望来自与他修炼混元神功而获得的无所不能的黑暗力量，因为要消灭他的欲望，只能消灭他的黑暗力量！”
“如何消灭他的黑暗力量？”
“只有一个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
“他的黑暗力量是用混元神功获得的，那么我就可以用混元神功夺取他的黑暗力量！”
“你能做得到吗？”
金蝉子点点头，说道：“只要我的力量比他强大，就可以做到！”
“那你的意思……”创始元灵隐隐约约猜出了金蝉子的想法。
金蝉子说道：“试问宇宙间，还有谁能有着比如来更强大的黑暗力量？只有你，魔灵世界的创始元灵！”
“你想要得到我的黑暗力量？”创始元灵问道。
“不是得到你的黑暗力量，而是回归本源！”金蝉子说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本来就没有彼此之分！”
创始元灵沉思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这是我们赌约的承诺，我输了，我就会帮助你！”
金蝉子点点头，然后缓缓地掏出了《混元神功》秘籍，小心地抚摸着，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金蝉子用最快地速度将《混元神功》默记了一遍，然后就没有再说话，而是盘腿坐了下来，开始修炼起这门让世界承受了千万年苦难的神功。而与如来不同的是，金蝉子是为了解救苍生而修炼此神功的。
这里是一个空虚之地，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谁也不会知道金蝉子修炼混元神功用了多长的时间。
创始元灵一直站在金蝉子身边，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矗立在那里，在这个空虚之地，他就像不存在一样。
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存在！
千万年以前，他本就是与金蝉子是同一个生命，千万年以后的现在，他需要把自己的生命还给金蝉子。
对于这个赌约，他并没有感到懊悔，把力量还给金蝉子，本就是他们生命的回归。
……
金蝉子终于再次站起身来。
他已经练成了无上神功——混元神功！
他可以获得他所想要的一切强大的黑暗力量。
“你成功了？”创始元灵见金蝉子站了起来，终于开口说话了。
金蝉子点点头，此刻混元真气在他体内不停地运转，强大的功力让他对所有的力量充满了欲望！他心里清楚接下来他的生命意味着什么，他应该如何去做了。
金蝉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运起混元神功，他要获得创始元灵身上那原本与他同属一体的最强大的黑暗力量。
只见金蝉子微微张开双臂，双臂之间宛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那个漩涡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似乎能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吸进去。这就是混元神功，当初如来就是这样从入侵的魔灵身上获得了强大的黑暗力量，也曾经用这它打败了金蝉子，而此刻金蝉子也拥有了这门神功！
站在金蝉子漩涡面前的创始元灵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情，他的一切包括生命都会从此还给金蝉子。
漩涡在他面前急速的旋转着，空虚之地没有任何力量和元气，只有创始元灵身上那能够产生一个世界的黑暗力量。
而此刻，在金蝉子胸前那巨大的漩涡之下，创始元灵身上的黑暗力量源源不断地被漩涡中的力量带了进去，宛如沧海之水汇入大海。
金蝉子一边用混元神功吸收创始元灵的黑暗力量，一边对他说道：“多年前你脱离了自己的生命，今天把一切都还给我，你会觉得可惜吗？”
创始元灵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一切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何来的可惜。你我本是同一体，今日可以回归原本，这本应该是你我之幸！去用自己的力量去做应该做的事情吧，不要再考虑这些了。千百年以后，没有谁会知道曾经有两个金蝉子——一个消灭黑暗力量的金蝉子，一个创造黑暗力量魔灵世界的金蝉子。”
金蝉子点点头，胸前的漩涡又增加了几分功力，旋转地更加快速，而创始元灵身上啊的黑暗力量也更加迅速的通过这个漩涡流入到金蝉子的身上。
金蝉子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尽管他有着混鲲祖师和须菩提给他的上万年混元之气的神功，但是与现在获得的创始元灵的黑暗力量相比，宛如九牛一毛！当他的黑暗力量进入到金蝉子的体内，金蝉子已经分不清是黑暗力量融进了他的混元之气之中，还是他的混元之气融入了黑暗力量之中。
创始元灵将自己的黑暗力量原原本本地输送给金蝉子，他慢慢地说道：“我现在能感受到你心中那封印的黑暗力量在剧烈的颤抖，你的内心在作激烈的斗争，在试图冲破自己意念释放出来。”
金蝉子点点头。他本就是魔灵，他的内心包含着一半的黑暗力量。然而因为他始终如一的坚持着自己的人性，而没有释放出来，而此刻，他的混元神功已经练成，在巨大的漩涡之下，他内心深处那些沉睡了几千年的黑暗力量此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放佛要灌输他的全身。而创始元灵的黑暗力量不断地输入到他的身体，与他内心本有的黑暗力量本属同源，此刻不断地冲击着封印的障碍，汇聚到一起。
“金蝉子！”创始元灵对他说道，“不要在固执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你黑暗力量，就冲破内心的封印吧，让我们的力量真正的合二为一，重回本源。”
而金蝉子此刻内心在作激烈的斗争。曾经的他发誓不会释放自己的黑暗力量，将他永远地封印在内心之中，而此刻他需要违背自己的誓言，一向执着的他此刻心里的矛盾无法想象。
“金蝉子，放弃你的执着吧！”创始元灵说道，“只要你我的黑暗力量会和，足可以战胜如来了！”
金蝉子内心还在激烈的争斗。
“不要再犹豫了，金蝉子，去大胆地尝试吧……”羽灵儿最后的呼喊犹在耳边。
恍惚之中，金蝉子再次想起陆压道君的临终遗言，“金蝉子，记住我的话，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住，只有你的仁慈和博爱之心，才能解救世人！你身上有着混元之气和黑暗力量，唯有你的仁慈与博爱，才能解开和控制你心里封印的黑暗力量，为自己所用，为正道所用，这样才能击败如来……”
此刻的金蝉子仔细地思考着陆压道君的话，陆压道君这段话曾经在金蝉子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而现在，金蝉子需要重新思考他的意思。只有仁慈和博爱，才能解救世人，唯有仁慈博爱，才能解开和控制心里封印的黑暗力量，为自己所用，为正道所用！金蝉子仔细的思考着，他终于明白，原来陆压道君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在试图告诉金蝉子，不论是黑暗力量还是混元之气，都有着正义与邪恶，至于是黑暗力量还是混元之气，都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坚持自己的仁慈与博爱，那即便是黑暗力量，也能为自己所用，为正道所用。
原来陆压道君曾经提醒过金蝉子，但是执着的他却一直没有明白陆压道君的意思。
这一刻，金蝉子恍然大悟。
金蝉子长啸一声，用自己体内的力量冲开了混鲲祖师留在他心中的封印，释放了压抑在心中几千年的黑暗力量。
顿时，金蝉子自身的黑暗力量与吸收而来的创始元灵的黑暗力量汇聚在一起，他与创始元灵终于回归到了本源——同一生命。金蝉子全身黑光闪闪，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的力量在金蝉子身上诞生了……
漩涡停止了下来。
创始元灵身上所有的黑暗力量被金蝉子用混元神功吸收了过去。
失去了存在的根基的创始元灵的透明的身躯发出嗤嗤的火光，他即将像所有的魔灵一样消失。
“金蝉子，”创始元灵在最后的时刻对金蝉子说道，“我们同一个生命在分开了千万年后，终于回归到一统。”
创始元灵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禁叹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金蝉子问道。
“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想到！”创始元灵说道。
“哦？”
“你一直在说消灭如来拯救人类世界，可是你没有想过，现在的人类世界，已经不是消灭如来就能拯救了！”
金蝉子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当日在天宫之战时，如来为了让他死心，竟然将黑暗力量散步于天下，入侵了每一个生命之中，从而达到控制人的心灵的目的。金蝉子为了天下无佛的目的对抗如来，而如来却让天下处处皆是佛，拯救天下苍生，已经不是战胜如来消灭西方佛教就可以做到的。如何彻底消除入侵人类身上的黑暗力量，金蝉子不知该如何做到。
想到这一点，金蝉子欲哭无泪，身体如陷冰窖，感到从来没有的绝望，他不断地叹道：“消灭如来，天下无佛，而如今天下处处皆佛，难道我一直坚持的理想和使命，最终是一个无法改变的结局吗……”
“天下无佛！”创始元灵说道，“也许如来知道他最终会败给你，但是他却让人类苍生都染上黑暗力量，成为他控制的‘佛’，这样你即便是消灭他，也无法消灭‘佛’，无处不在的‘佛’你无法消灭，你要天下无佛，就要消灭所有的人类，而你坚持人性，就不能够这么做。看来如来始终比你更高一筹！”
金蝉子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自己苦苦追求的理想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梦，绝望的心里让他痛苦不已，刚刚获得的神功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我一生坚持着自己的理想，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辗转半生，难道天下无佛最终是一个天真的梦想无法实现吗？难道这个结局真的就不能改变吗？”金蝉子面对着空虚之境大声地呼喊，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梦想和使命就是这里一样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他也终于明白了，当日与如来天宫之战之后，绝望而一心求死的他，从南天门坠落下来，而为何如来要派苏频陀来救他，原来是如来不想让他这么死去，他要让金蝉子彻底的死心，让金蝉子明白，无论他如何做，都不可能实现“天下无佛”。这一刻，金蝉子终于明白当时如来眼中闪过了那一道诡异的光芒的含义。
“难道这就是我的故事的最终的结局？”金蝉子沮丧地说道，刚才获得的信心和力量，此刻在绝望中灰飞烟灭。
“结局也许无法改变，”创始元灵说道，“但是你可以修补它的开始？”
“修改它的开始？”金蝉子惊讶地问道。
“既然一千年以前的故事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那你为何不修补一千年的开始呢？”
“改变故事的开始？”金蝉子惊讶地说道，当年须菩提将还是龙王傲天的他带回到一千年以前看到故事的开始，让他明白自己，然而明白故事开始的真相的他却坚持回到一千年以后……
当时的雷音寺上，回到一千年以前的龙王傲天，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前世——金蝉子与如来对“佛”的争论。
龙王道：“既然一千年前是一个这样的开始，那么一千后的结局又会是怎样呢？”龙王想到大海，心里不禁一阵伤感。
须菩提又问：“结局终究会有人来修补，但不是你！”
龙王道：“这是我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应该由我来完成，我一定要回到一千年以后，大海还需要我去拯救！”
须菩提长叹一声，道：“留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何必回去呢？回去将来还要重走西天路！”
龙王道：“我想我可以改变结局！”
须菩提仰天长叹：“金蝉子师侄啊，我也知道你是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本性的，就连我师兄如来都不能将你说服，我又怎能将你强行留在这里呢？我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唯一可以帮你们的，就是送你们走到西天取经的道路。”
……
金蝉子这一刻终于明白当时须菩提的苦心，他想让金蝉子留在一千年前的起点，改变故事的开始。然而当时为了大海执着的龙王傲天坚持要回到一千年以后去改变故事的结局，现在想起来，金蝉子懊悔不已，须菩提早知道结局无法改变，他也想让金蝉子明白，而金蝉子却没有接受。
创始元灵对此刻懊悔不已的金蝉子说道：“既然改变不了结局，那就修补这个故事的开始吧！”
“我能做到吗？”金蝉子有些不太相信。
创始元灵点点头，说道：“我也许无法在帮助你什么了，我最后唯一可做的就是送你回到一千年以前，让你去修改故事的开始，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能消灭如来，让天下无佛，也许就不会有今日这个无法改变的结局了！”
“如果要修**始，那这个故事何时为开始呢？”金蝉子回望着自己着几千年的时光，复杂的经历让他思绪混乱，他已经忘记了故事的开始是从何而起。
“应该就是从你第一次反抗如来，开始寻找自己开始！”创始元灵说道。
“那应该就是雷音寺佛法集会，与如来争论佛法真意开始的！”金蝉子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说道。
“就从那开始！”说完，创始元灵那嗤嗤发光即将消失的身影又化作了一道门——时空之门！
“进来吧，金蝉子，穿越这道时空之门，就能回到遥远的过去，也许只有修改故事的开始，才能挽救这个无法改变结局！”
看到这个空洞的门，金蝉子心里百般滋味，犹豫了一下，叹息一声，才慢慢地走进了进去。
金蝉子奔波一生，苦苦寻求真理，为战胜如来，为实现天下无佛的理想而拼搏辗转，却没想到最终需要这样实现自己的理想，去不到终点，改变不了结局，只有回到起点，去修改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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